“衍哥哥?”
熟悉的聲音讓蕭衍心安了兩分。
“你在藥浴,怎麽樣?哪裡不舒服?”
蕭雲昊知道他是個慣常信任的性子,方才處理傷口這人硬是一句悶哼都是沒有。
“王爺,可是覺得氣血衝擊的心脈不適?”
蕭衍微微點了點頭,軍醫取出了銀針在火燭上微微燒過之後便對著蕭衍身上的幾處穴位下了針。
胸口的悶窒感褪下去一些,蕭衍微微出了一口氣,已經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軍醫給裡面的人細細地把脈,又看了看一邊的張林。
張林也上前去給蕭衍把了脈
“如何?攝政王情況怎麽樣?”
“回陛下,還要等一會兒。”
沒過多一會兒裡面的人便開始悶咳,每咳一聲胸口都是抻著一般的疼,帶著肋下的舊傷也開始犯疼。
蕭雲昊立刻過去
“怎麽回事兒?”
“陛下,這毒烈,過程會有些難熬,這個,這個只能靠攝政王自己熬過去。”
蕭雲昊看著藥浴中的那人眼眶通紅,蕭衍本不用遭這樣的罪的。
蕭衍的咳聲越發劇烈,最後竟生生吐出一口血來,那暗紅的血跡噴灑在桶邊的地上,蕭雲昊周身的血液都一瞬冰涼,瞳孔巨震
“蕭衍。”
軍醫立刻拿出銀針就開始行針,來不及多做解釋,出聲有些著急地提醒
“這是氣血運行過快導致的,王爺您此刻萬不可睡過去,不然亂竄的氣血會傷了經脈。”
他一邊出聲一邊繼續行針,蕭雲昊蹲在了浴桶邊握住了蕭衍的手
“蕭衍,你聽到了嗎?不可以睡過去,朕在這陪你,你一定會沒事兒的。”
半晌蕭雲昊的手上終於傳來了一絲微弱的回應,蕭衍費力地睜開眼睛便看見了蕭雲昊眼中要掉不掉的淚水。
“陛下。”
“朕在,朕在那。”
見蕭衍終於醒來蕭雲昊連忙緊了緊他的手,見他要說話他便將耳朵湊到了他的嘴邊,那人虛弱帶著氣聲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裡
“臣不會死。”
四個字,蕭雲昊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朕知道,你不會死。”
他看著他的眼睛,他手擦幹了他唇邊的血跡,努力地對他笑了笑。
蕭衍吐了幾次血,軍醫才終於出聲說可以了,拔了他身上的針,蕭雲昊親自抱著人出來。
“攝政王此刻可能回城中?”
“回陛下,車子安穩一些慢點兒應該無妨,王爺這幾日要靜養。”
蕭雲昊點頭他自然知道,命人準備了禦攆過來,抱著人上了車,讓軍醫隨行。
蕭衍撐不住昏睡了過去,無論怎樣身上的毒總算是解了,蕭雲昊的思緒終於是空了出來。
在大梁金陵城的城外大營竟然有人行刺,蕭雲昊目光森冷。
他直接將蕭衍接到了宮裡,蕭衍的毒解了但是一切都還沒有結束,今天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他不信朝中的那些人沒有得到消息。
他知道那人醒來定然不願在禦書房,也怕平時來往禦書房的大臣擾了他的休息,還是直接回了凌軒閣。
“陛下,奴才守著王爺,您睡一會兒吧。”
張福在一邊小心翼翼地勸著,因為馬車行的慢,這會兒已經快子時了,蕭雲昊卻微微擺了擺手。
他現在哪能睡覺?他轉身出了內室,夜色之中他喚了守護帝王的暗營首領,風朔。
一個暗影出現在他的面前單膝跪下,動作猶如鬼魅
“可有線索?”
暗衛通常不能見人,今日若非郊外太過空曠近處根本無處藏身,風朔定會來得及救他。
作者有話說:
小皇帝這次終於救了王爺
王爺怕他害怕
所以告訴他他不會死
第一百一十四章 臣是武將
“從箭支的形狀來看應該是北邊的,但是又和瓦剌和韃靼之前慣用的不同,倒刺的形狀不一樣,應該是新趕製的,來人撤退的很快,對京郊叢林中的路非常熟悉,我追他到了一處斷崖,他利用之前布置好的繩索逃走了。”
蕭雲昊臉色陰沉
“所以這不是一個臨時起意的行刺,而且提前有布局的。”
“是,那繩索應該連接的是山中央的一個山洞,及其隱秘,若非很熟悉那裡的地勢不容易發現。”
風朔頓了一下又出聲
“臣方才打聽到,一個月前京郊換防的時候攝政王去過大營,那時便提起了有意讓季柳到朔州任副參將,還說到時候會來為他踐行。”
這個蕭雲昊知道,蕭衍那天直接上了折子,必然是早有打算的
“那天知道這件事的人有多少?”
“這樣的事在軍營瞞不住,當天是只有副將知道,但是過了一個月有多少人知道就不好說了,而且這次的行刺應該是針對攝政王的,今日陛下恰好出現在了京郊,所以他們才換了目標。”
這個蕭雲昊明白,誰都不會想到他會去京郊為一個參將踐行,所以這個刺殺必然是針對蕭衍的,只是這樣才讓他最不能忍。
“看來京郊大營已經不是乾淨的地方了,你派出人去盯著,這夥人怕是北邊的暗探。”
“是。”
蕭雲昊站在院子裡微微望了望北方,北邊的暗探能如此悄無聲息的在京郊大營邊上設伏,只有兩種可能,那就是潛伏多年,在朝中也有同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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