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馬廄,蕭雲昊的眼睛盯上了那隻四蹄踏雪的駿馬,正是蕭衍的坐騎,他也不說話就過去站在馬邊上,一會兒拍拍馬鼻子,一會兒摸摸他的腦袋。
蕭衍怎麽能還不清楚他的意思,笑著出聲
“想騎?”
“嗯,小時候你還不讓朕騎。”
“那就騎吧。”
蕭雲昊笑著一抓韁繩就要上馬,只是這久經沙場的馬脾氣可比蕭衍差多了,仰起頭不讓蕭雲昊抓韁繩,鼻子裡還發出哼哼的聲音。
蕭衍一隻手點在它的頭上
“踏雪,聽話。”
那馬看了看身邊的人,蕭衍又順了順他的毛,幫蕭雲昊拉住了韁繩,這才讓這位天下最尊貴的人上了自己的背。
蕭雲昊拍了拍它的腦袋
“脾氣還不小。”
蕭衍又從馬廄裡挑了一匹馬和蕭雲昊一塊兒去了京郊大營。
大營周邊守衛的士兵遠遠看著有幾匹馬從城裡的方向過來,其中一人眼尖
“我看著有點像踏雪,是王爺來了。”
“季將軍就要到朔州了,王爺定然會來的。”
其中一人趕緊進去通知季柳。
自出了城,蕭雲昊便有意試試這隨蕭衍征戰多年的馬,速度越來越快,蕭衍倒也不攔著他,平時裡蕭雲昊就是騎馬也多是從宮中到他的府上。
一路上都是街巷,自然跑不快,倒是已經許久沒有看過他真正的騎術了,這一次剛好也讓他練練,莫要生疏了。
蕭雲昊起身更想跟蕭衍比試一番,只是顧及那人的身上還有傷這才沒有出聲,還勒令他慢慢騎,別抻到傷口。
只是他無論跑多快,蕭衍始終在他身後一定的距離內,不遠不近。
兩人騎馬至大營外,便看見身穿甲胄的季柳已經領著親衛立在大營外了,不少的兵將都有些意外,踏雪上的人竟然不是他們王爺?
是個看起來差不多只有十幾歲的少年?這少年皮膚略白,面上倒是很精神有幾分的英氣,他能騎著當朝攝政王的坐騎,是誰家的嫡公子?
這裡的人駐守京畿周邊大營,哪怕品階夠的也基本不會參加每日的朝會,最後還是季柳認出了蕭雲昊,連忙單膝跪下。
“末將等叩見陛下,參見攝政王。”
聽見“陛下”兩個字,後面這群兵才慌慌張張的趕緊跪下,這白白嫩嫩的少年就是當今皇上?
蕭雲昊就是猜都猜的出來他們想的是什麽,微微一揚手
“都起來吧,朕今日和攝政王前來是專門為季參將踐行的。”
這話聽的季柳都是一蒙,黝黑的漢子出了謝恩都不知道該說啥,他就是接了旨升為參將也不過是正四品,能得皇帝陛下親自踐行,真的是無上的榮耀。
因為蕭雲昊在季柳有些拘束,蕭衍下馬拍了拍他的肩膀
“家眷都安置好了?我聽說你夫人有身孕了?”
提起自家夫人,季柳就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是,明年夏天的時候應該就生了。”
蕭衍笑了笑
“京中家裡不必擔心,我會派人照看的,明年夏天若無戰事便上折子,陛下會準你回來看夫人的。”
季柳下意識看向了蕭雲昊
“攝政王說的對,若無戰事回來探親也無妨。”
自上輩子起蕭雲昊就直到蕭衍在軍中威望甚高,但是他幾乎沒有看見過蕭衍是如何與手下將領相處的。
本以為這樣的踐行自然會多交代軍務,卻沒有想到是這樣的閑話家常,不過轉瞬便也想的通了,駐外的將領最擔心的莫過於家眷了,蕭衍帶著他們南征北戰多年,對這些兵將自是有兄弟情的。
進了大帳蕭雲昊坐在了主位,蕭衍坐在他右側下首,他抬頭看向了季柳
“瓦剌入侵若羌的事你該知道了吧?”
“是,末將知道了,這瓦剌憋著壞那,定不會無緣無故去攻打擅長鍛造兵器的若羌。”
“你在北境待過,對那裡的情況也熟悉,此次去了朔州首要任務是練兵,明白嗎?”
季柳跟著蕭衍多年,聽了他這話便明白了是什麽意思,北境這是戰禍不免了,他立刻起身拱手
“是,末將定不辱命。”
“和營裡的兄弟都辭行了?”
季柳點了點頭
“是啊,早上就辭行了,還讓我回來的時候幫他們帶酒。”
蕭雲昊微微抿唇,看來這軍中喜歡北境燒刀子的還不止蕭衍一人。
交代的差不多,蕭雲昊隨蕭衍出去親自送了季柳出營,隨他前往北境的一共五十名親兵。
季柳單膝跪地又給蕭雲昊和蕭衍兩人行了禮才上馬,塵煙滾滾而去,大梁也正是因為有這樣一群人才能安保太平。
此刻雖然是深秋天氣,不過這會兒已經快到正午了,外面倒是也暖和,蕭雲昊側過頭看向身邊的人
“難得出來一次,我們中午就別回去了,在這外面吃如何?”
蕭衍看著這孩子有些發亮的眼睛微微發笑
“這裡軍營中的陛下怕是吃不慣,不若讓人獵些野味可好?”
好,能不好嗎?蕭雲昊就等著他這句話那
“好,朕和他們一塊兒去,你就別去了,在這兒等著。”
聽說他要去打獵,蕭衍有些不放心
“陛下這裡可不是皇家園林。”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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