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來蕭衍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兩分笑意,徐輝拱手請戰
“王爺,雲椅嶺方向的援軍道路切斷了,那麽現在我們也可以攻新州了。”
這些天來他們雖然與新州交手不斷,但是蕭衍始終沒有下令攻城,為的也是在等段凱那邊的消息。
強攻城池損傷自然不會小,必然得一擊必中,不然於軍隊於士氣都沒有好處。
“再等一天。”
“王爺?”
徐輝有些不理解,蕭衍靠在了座椅上臉色這些日子就沒有好看的時候
“我們和韃靼也是老對手了,他們與瓦剌是既用且防,是不會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瓦剌身上的,今天瓦剌援軍被滅的消息就會傳到新州,且看他們最後的底牌吧。”
蕭衍用兵之所以讓人捉摸不透就是因為他該險則險,該退則退,該慎時又慎,他算計了一次又一次,其實為的也不過是讓跟著他的這群兵能夠少些折損。
第二日蕭衍囑咐徐輝勢頭要猛,給對方一種今日必要拿下城池的感覺,若遇險則不必猶豫立刻退回來。
“末將遵命。”
蕭衍這一次沒有在最前面,就是在今日了,他必須看清楚韃靼能夠守住新州最後的殺手鐧是什麽。
果然這次陣前多了幾個穿著與韃靼軍不同的人,他們各領一支隊伍,從衝殺開始便不停的往大梁軍中不同的地方穿插。
蕭衍的面色森冷,是陣,他命人一吹號角,這是隨時準備撤兵的信號。
徐輝和薑涼也感受出來了不對,韃靼軍本就軍馬優良,衝刺起來勢不可擋,大梁軍的死傷開始加大,韃靼很快開始列陣,就在陣快要結成的時候蕭衍即刻命人鳴金收兵。
因為有蕭衍之前的囑咐在,徐輝等人並不戀戰,聽見鳴金之聲立刻撤退。
黎沐塵這時從蕭衍的身後過來
“是隱族出手了,這陣乃是隱族的陣法。”
這一仗因為撤退的及時並未有太大的損傷,但是他們主動撤退避其鋒芒便已經是輸了,徐輝的臉色不太好,薑涼神色冷沉倒是看不出別的什麽想法來。
他們回到軍中就直接進了大帳
“王爺,是末將無能。”
蕭衍從地圖中抬起頭來,笑罵道
“這動不動就請罪的毛病和誰學的,起來。”
“是。”
“王爺今天他們應當是在列陣,有一陣子我發現四個方向上至少有三個方向都是韃靼人。”
薑涼出聲
“應該是隱族人,他們最善於這些上不得太面的東西。”
薑涼是天生的劍客,生平最看不上的就是那些亂七八糟投機取巧的東西。
黎沐塵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淡淡讓人猜不出情緒
“這些東西卻好用。”
薑涼抬頭漆黑的雙眸中有些嘲諷,正要開口諷刺就被黎沐塵一句話給頂了回去
“陣法一道博大精深,企是上不得台面的東西。”
蕭衍抬筆按著方才在上方所見的樣子畫出了對方的陣型,只是這陣是還未完全完成的陣法,他們沒有準備,蕭衍只能在陣完成之前鳴金收兵,所以也沒有看見完整的陣法是什麽樣子。
“有點像撒星陣。”
蕭衍雖然並不專供陣法,但是畢竟深諳兵法,對陣也有一定的了解。
黎沐塵側過頭來,點頭肯定
“若陣法完成應該是撒星陣,聞鼓則聚,聞金則散,這種陣法善變。”
薑涼抬頭
“可能破?”
這人最喜歡研究這些東西,應該有辦法。
“破是可以破,不過比較麻煩。”
蕭衍並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既然雲椅嶺戰事已了,那麽段凱也該撤回來了,晚上他下了軍令將段凱調到雲州鎮守,換下原來在雲州鎮守的黑甲衛。
徐輝一直在帳中,聽他如此下令精神一震
“王爺,把黑甲衛都聚攏過來是不是要決戰了?”
蕭衍這幾天到了晚上便能明顯感覺到心口的抽痛,他知道這不是一個好兆頭,黎沐塵的提醒也還在耳邊,這場仗不能拖太久,他答應過那孩子要活著回去的。
“拿下新州只是時間問題,這次我們出兵遠征總要有個交代。”
蕭衍其實每晚都會地京中去一封信,不過對於他的身體卻是隻字未提,甚至明令禁止張林向京中傳信。
蕭衍從出發那天算起來也有二十多天了,蕭雲昊心裡越來越不安,蕭衍的信他雖然每日都能收到,但是那信中越是避諱他就越不安。
他太了解蕭衍的性子了,只要那口氣沒咽下去就是沒事兒。
所以他在軍中也安插了人,但是那畢竟是蕭衍的軍中,他就是安人也安不到他眼皮底下的將領,再者若是真的密旨命令將領向他報告蕭衍的身體狀況,一旦哪個環節出了錯就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
而不是蕭衍身邊的近衛也就不會很清楚那人的身體,蕭雲昊對於暗人傳回來的信件也就並沒有太重視,折子多的時候就直接讓一邊的張福看,有重要的再稟報他。
這天張福兢兢業業地看著今天送來的線報,打開一封的時候眼睛都睜大了,這可不得了
“陛下,陛下,你快這線報,王爺竟然罰了候府小公子。”
張福趕緊把這線報遞給了上座那人,蕭雲昊放下手裡的折子,立刻拿過了那個線報,上面稟報的正是蕭衍於大帳前罰了裴安二十軍棍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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