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您怎麽會在這兒?黎先生那?”
裴安認得夜一是蕭衍身邊的侍衛,想起什麽立刻起身直奔蕭衍的房中,徐輝也在蕭衍這裡,就連他冒冒失失的闖進來
“哥,師伯不見了。”
蕭衍的臉色不好,不過已經穿戴整齊,正被徐輝扶著坐在床邊,聽見他的話動作一頓,伸手壓了一下心口,裴安也一驚,立刻過去扶住他
“哥,您怎麽樣?”
“我沒事兒?昨日薑涼說他點了黎先生的穴道,著你守著,人怎麽會不見了?”
“我昨晚一直守著師伯,但是今天早晨師伯突然醒了過來,突然伸手點了我的穴道,之後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直到方才夜一幫我解開穴道。”
蕭衍微微一沉,似乎想到了什麽
“恐怕黎先生一早就猜到了薑涼要替他去比武,此刻恐怕薑涼已經撲空了。”
時間一點兒一點兒過去,薑涼意識到了不對,果然他回到營中便知道黎沐塵不見了,他臉色陰沉如墨
“他算好了的。”
隨即便準備派兵去周圍搜尋幾個可能的地方,黎沐塵的狀況他心中清楚,生死戰,非生即死,若是他不敵段天涯…
他不敢往下面想,他從未想過那人會死,蕭衍也派出了隨身的暗衛,黎沐塵決不能出事。
“將軍有人帶黎先生回來了。”
突然營門口一陣喧囂,薑涼立刻衝到了軍營外,裴安也跟了上去,卻怎麽也沒有想到竟然是自家師傅。
“師傅?”
一個一身收袖藏藍色長袍的人正抱著一身雪色長衣的黎沐塵現在營門口,正是宮明。
此刻宮明臉上卻全然不見尋常的玩世不恭,眉宇之間有幾分焦急
“師弟好久不見了。”
“宮師兄?他 他怎麽樣?”
薑涼的目光一直粘在他手中抱著的那人身上,手緊緊握住了手中的劍,他在無意識的害怕,宮明對上了他的目光
“還活著。”
裴安立刻引著宮明去了黎沐塵的房間,蕭衍也被徐輝扶著出了大帳,看見黎沐塵被抱著回來心也是一沉,跟著去了黎沐塵的房間。
宮明輕輕將黎沐塵放在床上,眾人這才看清黎沐塵的臉色毫無生氣,唇邊不斷的湧出鮮血,胸前的白衣已經被血色染紅。
薑涼看著那紅色頭腦渾噩,甚至該不知道出聲說什麽,蕭衍則一眼看見了黎沐塵灰白的發色,驟然一驚。
“師傅您怎麽過來了?師伯到底怎麽樣?”
“你師伯前兩天給我來了信,好了,其他的一會兒再問。”
宮明從懷中拿出來了一張藥方,直接遞給了裴安
“按著這上面的方子熬藥,五碗水熬成一碗,讓人送浴桶和熱水進來。”
裴安看見宮明心中多了兩分安全感,不再多問立刻接著藥方出去熬藥。
宮明側頭目光落在了蕭衍的身上
“王爺,冒昧打擾了,我是黎沐塵的師弟,裴安的師傅宮明。”
蕭衍拱手和宮明見了禮
“您是安兒的師傅不必客氣的,黎先生此刻情況如何?先生需要什麽都可與我說,我定讓人備齊。”
“他殺了段天涯,筋脈大傷,體內的余毒壓不住了,請幫我請個軍醫助手,收好外面。”
張林立刻過來,給黎沐塵把脈之後發現他的脈已經細若如絲。
薑涼不肯出去,宮明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隻隨了他,他拿出了銀針,封住了黎沐塵身上的幾處大穴
“先生,黎先生的情況恐怕經不住逼毒啊。”
張林以為宮明想要此刻逼毒連忙出聲,宮明卻微微搖頭
“不逼毒,隻將毒逼到腿上。”
薑涼聽見這話一驚,立刻上前一步
“對以後可有影響?”
宮明的聲音也有些不忍
“恐怕行走艱難,不過此刻只能用此法保命了,他也預料到了這種情況。”
薑涼不敢相信竟會如此,不能走了嗎?
宮明沒有時間再和他多說,手中的銀針一根一根落下,又喂他吃了培元丹,床上的人自始至終都沒有什麽反應,只是無聲無息地躺在那裡。
水被送了進來,宮明將隨身一個瓷瓶中的藥散倒在了浴桶裡,回身脫了黎沐塵身上的長衫,抱著他進去了浴桶,坐在他身後扶住他的身體。
收手貼在了他的背上,內力絲絲縷縷進去,順著他的筋脈將毒逼下去,宮明的臉色也漸漸不太好看,終於一個時辰之後他收了手。
“抱他出去吧。”
薑涼立刻扶住宮明身前的那人,小心將人抱出來,用毯子將他身上擦乾淨,這才發現他瘦的厲害。
宮明也扶著浴桶出來,隨手撿了一件黎沐塵的衣服換上,裴安此刻端著藥碗進來
“師傅您怎麽了?”
“沒事兒,給你師伯喂藥吧。”
薑涼卻從裴安手中接過了藥碗,難得細心地喂床上那人,待喂完了藥他才看向宮明
“宮師兄,可成功了?”
宮明點了點頭,他抬頭看向薑涼歎了口氣出聲
“命保住了,有一件事我曾經答應過他守口如瓶,但是此刻我覺得應該告訴你。”
薑涼動作僵了一下
“是什麽?”
“這些年來你一直對當年黎沐塵為玉佩傷你我的事耿耿於懷,今天我便告訴你為什麽他寧可傷你也要這玉佩。”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