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將軍,那兩千人往城外羅村去了。”
張世貴驟然站了起來,羅村是最北邊的一個村,也是離朔州主城最遠的一個村,這兩千人去了這樣的村子目的是什麽已經不言而喻。
“點兵三千,隨我走。”
救還是不救這根本就是不需要選擇的問題,羅村兩百八十戶人家若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問題,他也當不下去這個參將了。
季柳也跟著往外走,卻被張世貴給攔住了
“季老弟你留下,這夥兵馬直奔羅村,擺明了是誘敵,你留下以待後援。”
“一切小心。”
季柳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意味
“秦白戶你帶著人將附近幾個村子的人都集結起來,內遷,要快,立刻去。”
“是。”
他握緊了拳頭,北元非我族類,泯滅人性,那些百姓就是北元隨時可以威脅他們的籌碼。
張世貴帶兵多年,一步一步往出放人,終於兩千人放出去的時候就誘出了更多的韃靼軍,他們自然不怕,但是村裡的老幼婦孺卻沒有那麽容易轉移。
這一場仗打的分外激烈,山河寸寸染血,張世貴分出就五百兵士護送百姓往城內逃,剩下的人都擋在他們的身前。
韃靼的兵將不斷從後面湧來,怎麽可能只有兩千人?季柳安排好撤離便點兵直奔這邊而來,他也沒有敢多帶人,城中不可無人。
作者有話說:
戰爭正式打響了
今天竟然是沒有王爺的一天
明天就有了
張世貴和王爺肯定有共同語言
第一百二十九章 王爺出場
季柳派兵預與張世貴匯合,卻被眼前從遠處奔襲而來渾身是血的信報兵所阻
“季將軍,張將軍命您立刻回城,緊閉城門,內遷百姓,不得有誤。”
張世貴下這樣的命令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可能回不來了,季柳自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灰溜溜地跑回去。
那個信報兵卻死死拖住他的腳步
“季將軍你快回去吧,他們不只兩千人,而且不知道他們用的什麽箭,太厲害了,我們死傷已經過半,城池不能失守啊。”
張世貴不回來就是為了擋住外面的人,朔州城池堅固,只要後面的人及時回城便不會中計。
“前面是三千兵將,你讓我拋下不管?有誰怕死的現在就可以回城,不怕死的和我走。”
季柳紅了眼睛,他們沒有走出多遠便看見了前面血腥的廝殺,對面的箭簇來的又急又狠,對方此刻黑壓壓一片過來,甚至有萬人。
張世貴拚命衝季柳喊,讓他帶兵回去卻低估了他的倔強,兩方廝殺成了一片,但是人數的懸殊太大。
“帶兵往回撤,還有辦法。”
季柳對上他的目光,看他的眼神不似作假,他們詐敗向後逃竄,終於到了護城外河前。
“快,快過去。”
張世貴身上已經都是血,手臂上插了一箭,他們迅速過了橋,就在韃靼人也跟過來的時候張世貴一個手勢,兩個親兵搬動了橋頭的一個獅子頭。
橋下埋藏的鋼刀應聲而動,夾斷了索橋的繩索,橋上的人呼喊聲一片,隨著斷裂的橋身墜落到了底下冰冷夾著冰渣的河中。
沒了橋,幽深的峽谷隔斷了韃靼人的腳步。
三天之後一封八百裡加急的北境戰報徹底打破了金陵城的平靜。
“臣新州副參將牧賀萬死叩報陛下,十一月二十三日夜,韃靼烏骨爾率部兩萬余入侵新州,部將雖浴血奮戰卻損失慘重,新洲參將黃天成將軍不幸中流矢陣亡,新洲兵將死傷過半,萬望陛下派兵馳援…”
“臣朔州副參將季柳叩秉聖上,十一月三十三日,韃靼率部突襲朔州周邊村落,參將張世貴率軍馳援重傷,死一千二百九十人,傷兩千三百七十人,此次韃靼所用弩箭可射兩百米,我軍猝不及防,萬望陛下賜罪。”
隨著季柳的信件一並到的還有一張圖紙,上面是這次韃靼所使用的箭簇。
蕭衍得知戰報的第一時間就換了朝服進宮,此刻已經過了早朝的時間,但是整個禦書房卻已經擠滿了朝臣,就連左右暖閣中都有侯旨的朝臣。
時隔三個多月這是蕭雲昊親政之後蕭衍第一次再次出現在朝臣面前,深紫色蟒袍,玉色腰帶,面上讓人看不出喜怒,猜不透情緒。
玄色長靴踏進了已經很久沒有踏足的禦書房。
“見過瑞親王。”
禦書房院外暖閣中的朝臣出來見禮,北境的戰事四起,蕭衍此刻出現在這裡也不足為奇。
張福立刻出來親自迎了蕭衍入禦書房,此刻的禦書房涇渭分明,文臣武將分列兩側,倒像是在上朝一般。
蕭雲昊抬頭便看見了從門口走過來的人
“臣叩見陛下。”
蕭衍並沒有下跪,依舊還是和皇帝行的拱手禮,蕭雲昊在親政之時就曾經下過旨意瑞親王禮儀從舊可見帝不跪。
“王爺請起,看坐。”
蕭衍倒是沒有推辭,坐在了蕭雲昊禦案下首的圈椅中,張福有眼力見地立刻端了他慣用的熱茶上來。
禦書房內的氣氛有些微妙的變化,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禦案後面那個一身明黃色的少年已經親政,這幾個月的時間他的才略他們也是看得見的,甚至有些人已經在心中忽視了那個已經三月不曾出現人的前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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