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黎十分忌憚驚羽另外那一重奚雲族人的身份,若是叫他和苗域的人碰上,即便雙方再是敵對的陣營,就為那一點血脈,苗域怕是也要暫停乾戈為了驚羽同洛雲朔交涉一番,彼時,自己動的那些手腳,會不會被發現?季清黎來回踱步,極度不安。
恰在這時,季清黎聽見洛雲朔在帳篷外喊了一聲,“清黎!”
迅速斂了面上緊張的神色,長呼了口氣,換上平日裡的溫和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王爺找清黎?”拱手彎腰,禮數周全,姿態從容,倒是絲毫瞧不出方才的緊張窘迫。
洛雲朔急著找人熬藥,便更沒注意到季清黎有何不妥之處,隻交待道,“驚羽的藥帶了吧,熬一碗過來。”原本這事隨意找人傳一句話也就是了,可洛雲朔不放心,非得親自來交待才能安心。
“千金方?”季清黎沒想到洛雲朔親自來找他,居然是為了這事,一時有些錯愕,以拳抵唇輕輕咳了聲,解釋道,“出發前驚羽一直昏睡著,便沒帶那......避子的湯藥。”
瞧著洛雲朔皺起眉,季清黎又安撫一句,“王爺倒也不必擔憂,偶爾一次兩次,驚羽也不一定......能懷上。”饒是季清黎行醫多年,仍舊是沒辦法臉不紅氣不喘的說一個男人懷孕的事情的。
托洛雲朔來打了個岔的福,衝淡了季清黎心裡頭的惶恐不安,又迅速回到他自己,朔王麾下第一神醫的身份去。想著驚羽既然醒了,倒是可以繼續另一個被打斷的計劃。朔王殿下的“解離之症”可以開始治了!
此時的季清黎哪裡知道,昨天夜裡洛雲朔營帳裡一番兵荒馬亂,除了驚羽醒了,還有個更大的超出他控制范圍的事情便是,洛雲朔的“病”好了!
第八十一章 沒了
洛雲朔回到營帳之中時,驚羽已經起身。
即使現在心裡一團亂麻,多年的習慣仍是叫驚羽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位一個影衛,應該幹什麽,他是絕不可以在主上的榻上賴著不起身的。
此前因著昏迷,也是無法,如今既是醒了過來,自然要盡職盡責地當好一個影衛,是以洛雲朔從季清黎那兒快去快回之後,已經摒棄了心中雜念的驚羽,將自己那身黑色的影衛服穿的整整齊齊,正將腰間軟件配好,打算去尋主上,護衛左右了。
雖說才從昏迷中醒過來,但這些時日,洛雲朔對驚羽是親自照料,飯菜喂不進去,也是喂了不少滋補的湯水的。
且不知是昨夜被滋潤的緣故還是什麽,驚羽氣色很好,臉色嫣紅,唇色惑人,洛雲朔進帳時,剛好迎著從簾外鑽進來的將驚羽上上下下沐浴其中的日光,愈發顯得驚羽熠熠生輝一般,瞧著就叫他心生歡喜。
也不知從前在他體內的那隻蟲子怎會厲害到那種地步,竟讓他這些年對自己心尖尖上的驚羽極盡傷害之能事。
若是叫他知曉誰給他下的這樣惡毒的蠱,他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此時,洛雲朔迎上去,將驚羽複又拉回榻上,“怎麽起來了?不是讓你躺著歇嗎?”
驚羽還未開口辯駁,已是叫人封住口舌,纏綿的吻帶著他共舞,叫他沉淪其中,感受著這個從未有過的溫柔熱情的主上,驚羽順從內心沉溺。
自晨間醒來之後,驚羽便覺得自己心中仿佛多了一個自己,這種多了一個自我的感覺叫他十分迷茫,尤其看著主上的時候,在從前衷心順從的基礎上,他好像多了許多莫名的情愫,有委屈有怨恨,凡此種種,叫他不知所措。
可現下,他又覺得這個多出來的自我十分美好,因為,在主上炙熱纏綿的親昵裡頭,他感受到了內心一種從未有過的悸動。
從前,哪怕是跟主上做著最親密的事,為主上全然打開自己的身體,驚羽也隻當是對主上盡忠而已,因為主上需要,所以他便獻上自己。
可現在,驚羽能明顯感受到,在主上親吻自己時,這顆心在緊張地躍動,既想要更多,又不敢主動索取,怯懦中帶著絲他自己都難以理解的嬌氣,甚至在主上松開自己時,驚羽伸出手攀上主上的脖頸。
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麽時,又猛地縮回手,更添了一絲欲拒還迎的味道來,洛雲朔不禁笑到,“難得見驚羽這麽主動。”正欲上前再同自己的影衛好好溫存一番,帳外卻是傳來阿念一聲急吼吼的呼喚,“那個王爺,都日上三竿了,你怎麽還不來找我!”
好在是風浸風染擋住了周圍巡營的士兵,否則照阿念這般大張旗鼓的做派,不出半日,全營都要曉得苗域聖女在他們這裡,他也就別想出其不意查明真相了!
“進來!”洛雲朔被阿念的做派氣的沉著張臉,卻是不想,阿念進了營帳之中,反應竟然比洛雲朔還要過分,她直接撲上洛雲朔的胸膛,腦袋埋在胸口,驚羽瞧著主上被“輕薄”,當即一掌揮過去,哪知掌風未至眼前,阿念已經“哇哇”大哭,“我的傀儡呢,我的小寶貝呢,怎麽沒了啊,嗚啊啊啊......”
第八十二章 實在
阿念哭得急好像死了親爹那般傷心,洛雲朔都不忍心打斷他了!驚羽想一掌把她從主上身上揮開的動作都頓了頓,改為拽著後脖子把阿念從洛雲朔身上扯下來。
阿念便站在一邊繼續哭喪。也不知道到底哭個什麽。
風浸風染好似對阿念這種奇奇怪怪的行為見怪不怪,盡職盡責守衛著營帳,確保無人能靠近,從而探聽他們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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