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戚琢玉果然這樣說了:“不準備解釋一下其他的?”
鳳宣:“?”他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戚琢玉慢條斯理的複讀:“棲鳳宮的太子殿下就喜歡我這種妖妖嬈嬈的男人,一口氣可以睡十個?”
鳳宣聽完之後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戚琢玉還在繼續:“又或者是被太子殿下看上,會讓我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
他又笑了一下, 不是那種陰險的笑, 可能是有點覺得他很好笑:“不知道殿下打算如何讓我欲生欲死?”
……
……
什麽叫禍從口出, 這就叫禍從口出。
世界上如果有什麽回溯時光的法器,他第一件事就是要穿越到幾炷香前。
鳳宣有時候雖然覺得自己的想法確實比大多數人要清奇一點。
但是沒有想到能清奇到, 扯出這麽一個破謊來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鳳宣尷尬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結果想了半天, 又覺得自己為什麽要莫名其妙跟他解釋。
他一個綁架犯, 他都沒怪他綁架自己的事情!
而且深思一下覺得很沒有道理。
按照套路來說, 這麽扯淡的謊言, 作為一個霸道魔尊不應該一秒識破嗎,怎麽還真的能被他騙到?
一抬頭, 鳳宣就撞進戚琢玉的視線裡。
寫得明明白白, 你這種修為廢柴的小鹹魚。
是個棲鳳宮的小燈侍不是很正常的嗎, 是太子殿下才不正常。
哦。
原來是因為自己太菜的緣故。
鳳宣忽然很不想和他在這裡車軲轆這些廢話。
一本正經且非常冷酷決絕的將戚琢玉推開,強行拉開了兩人都快貼得嚴絲合縫的距離。
他伸出手:“神魂燈呢,還給我。”
戚琢玉這時候的求生欲忽然上線,似乎感覺到鳳宣的心情不太好。
頃刻間,神魂燈的光芒就在二人之間閃現,空氣中的一絲絲靈力匯聚在一起,化出一盞燈的模樣。
鳳宣剛把神魂燈放回梧桐神木下,忽然就感覺到棲鳳宮的不遠處,傳來了一股強大的神力。
這神力他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不是帝君鳳櫟的又是誰。
估計是碧霄看他醒了,就馬不停蹄去靈霄宮通知阿爹了。
鳳宣有幾分慌神,放好神魂燈之後,立刻拽著戚琢玉,把他往外推:“你趕緊躲起來!”
戚琢玉被推了兩步,原本單手放在後背的裝叉姿勢都被推散了,不解道:“為何要躲?”
鳳宣簡直被他的理直氣壯給驚呆了:“這裡是白玉京,棲鳳宮!等下我阿爹就要來了,你一個混沌海的魔尊,你不知道什麽叫做神魔不兩立嗎!”
他似乎是覺得嘴上說說,恐嚇的還不夠。
立刻又拽著戚琢玉到了棲鳳宮後殿比較開闊的地方。
從這裡,一眼就能看到白玉京盡頭的碧落川。
離得這麽遠,碧落川上空那黑紫層疊的烏雲,逼仄壓抑的氣息都能撲面而來。更別說時不時都能聽到的悶聲雷響。兩人的視線看過去的時候,碧落川上空的漩渦雲層中正好落下來一道巨大的閃電,幾乎照亮整個碧落川。
隨之而來的,是震耳欲聾的雷聲。
以及鳳宣的聲音:“你看到這個天雷了嗎?”
戚琢玉偏頭看了他一眼,似乎不解鳳宣為什麽帶他來看這個,皺著眉。
鳳宣緩緩開口,指著那一道天雷:“你要是不躲起來的話。等下一下我阿爹會用比這個大十倍的天雷。”
他盯著戚琢玉,慢吞吞道:“劈、死、你。”
戚琢玉:“……”
-
幾息的時間,鳳櫟已經降落在棲鳳宮的大殿外。
殿內的各種殺陣與結界,也隨著鳳櫟的到來層層疊疊的如同潮水般褪去。
鳳櫟在帝君的位置上做了已有上千年,早已修煉出一副穩重的性子。
此刻卻忍不住加快腳步,幾乎是有些急切地往梧桐神木的方向走去。
人未到,聲先至:“翎兒!”
“阿爹。”
回應他的是鳳宣虛弱的聲音,他正要從梧桐神木下站起來,還演得很用力地咳嗽了兩聲。
也不知道這種沉睡了兩百年才醒的病人應該怎麽演,鳳宣只能祈禱自己的演技有所進步。
鳳櫟眼中全是擔憂,關心則亂,壓根沒注意到自己兒子在演。
他連忙按下要起身的鳳宣,開口道:“不必起身。你元神還溫養著,此刻正是需要好好休息。”
鳳宣本來就是個能躺著就不坐著的鹹魚性格,聞言馬上躺平。
還好他機智,早就搬來一張白玉榻在樹下,此刻躺在榻上,又有阿爹的關切聲,不知怎麽有一種想落淚的錯覺。
真奇怪。
明明不久前才見過阿爹的。
怎麽卻感覺有好多好多年沒見到他了。
那些心裡原本可以忍受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哪兒來的委屈。
這一瞬間如同潮水一樣漫過心臟,酸酸澀澀,讓鳳宣愣了片刻,忍不住埋在鳳櫟懷中,紅了眼眶。
“阿爹。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做夢而已。醒了就好了。”
鳳櫟的聲音也有些哽咽,卻更加溫和,順毛似的摸著鳳宣的腦袋,輕聲細語地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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