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在廂房,我讓侍衛帶你過去!”
“嗯。”
……
福寶跪在地上,衣衫襤褸,肩臂上都是刀傷,抓捕的時候,一番狠鬥,他傷的不輕,因著失血過多,唇色發白,面前站著他侍奉了多年的主子,福寶眼神閃躲。
不是不心虛的,君無言這些年,待他不薄。
“為什麽要背叛朕?”君無言很是不解,如今他是一國之君,福寶是他身邊最得力的人,盡管他有時嗜殺,卻也從未威脅過福寶的性命,在他身邊安安穩穩當他的太監總管不好嗎?君無言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麽打動了福寶,讓他背叛了他。
福寶磕了個頭,“對不起,陛下,奴才沒有背叛,因為,奴才從來也不是您的人!”說出這個事實,福寶聲音發顫,過往的主仆情分,他這是都給抹殺了。
“呵!原來如此!”君無言不怒反笑。“原來從六年前開始,他就在想著如何利用我了,是嗎?或者更早?”
風蘊華,他到底有多狠心,才能對自己親生的孩子如此狠毒。
福寶沒吱聲,算是默認。
“朕問你,雲揚的毒是不是你下的?”有了懷疑,便不難推測,他同雲揚同吃同住,喝口水都是雲揚先嘗了溫度遞給他,入嘴的東西,沒道理雲揚有事,他卻沒事。隻除了那夜的合巹酒。
別人不知道,福寶卻是知道的,雲揚斷不會讓他飲酒的。
福寶點頭,“主子說,對您下毒沒用,您會抵死不從,可若是柳大人出事,您會不惜一切代價救他。”
“那逸兒呢?為什麽要劫他?”想起繈褓裡的孩子險些被劫走,君無言握緊了拳頭。
“主子說,以防萬一。”也許柳雲揚不會讓君無言妥協,而君無言必定聽柳雲揚的話,孩子就不一樣了,就算是柳雲揚,定然也是舍不得的。手裡多了這個籌碼,風蘊華才好要挾君無言。
“好一個,以防萬一!”風蘊華吃定了旁人會對自己的骨肉珍愛有加,自己卻極盡傷害利用。當真是可笑。
“他還有什麽話?”
“主子說,讓您去城西三十裡處的荒宅找他。”福寶有問必答,原本他就是一顆棄子,風蘊華算到他不一定能成功,若失敗,便放棄劫孩子,直接讓君無言去找他。
“主子說,不可帶一人,否則他就將解藥毀了。”
君無言冷哼一聲,“沒別的了?”
福寶搖頭。
“好!來人,押下去,明日午時,凌遲!”嘴唇一開一合,說出的話令人驚恐,這君國,已經一百多年未曾有過如此駭人的刑罰了。最後一次被執行這等死刑的,還是因為叛國,險些害了皇室滅族。
“不,不要!陛下直接殺了奴才,求您開恩,開恩!”福寶撲上去,哀求君無言,他怎麽忘了,若非自己人,君無言從不留情。
“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妄想動逸兒!”君無言的聲音,仿若鬼魅,叫福寶驚恐。
“奴才不想的,不想的,可主子用妹妹要挾奴才……”
“是嗎,原來你還有個妹妹!”
一見君無言唇角含笑,福寶心中大駭,低喃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別動她!”
“別動她!”福寶不住地把額頭砸在地上,一聲一聲,“咚”,“咚”地想,抓著君無言的長袍的下擺,不住地祈求。
君無言仿若未聞,表情都未有絲毫變化,踢開福寶抓著自己衣擺的手,徑自出去了。
君無言一出去,福寶的身子瞬間僵住,而後,搶了侍衛的劍,自盡了,他害怕凌遲。
他只是想著,自己就這麽死了,陛下該不會動妹妹的吧,他的錯,該他自己來擔的。
……
同南筱筱交代了了自己的去處,君無言獨自去了城西的那處荒宅。到了地方,天已經黑了,周邊盡是陰森森的,很是恐怖。
“來了!”
迎著月光,風蘊華那張臉更是恐怖,被風念追殺時,被追兵傷了臉。一道劍痕,爬了半邊臉,駭人至極!
君無言皺皺眉,“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想做什麽?”風蘊華怪笑一聲。
“我想要這個天下,風國本就該是我的,是他風析然搶了去,還把我打發到君國當世子,你那父皇更可惡,利用我的真心。”
“既然他騙我,我就要同他的君國一同毀了去!”原就毀了一半的臉,因著此時臉上瘋狂的表情,顯得更是可怖。
“別為你的野心找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君無言嗤笑。“風國的情況我不了解,但風析然確實比你更適合當皇帝。”
“至於父皇,他雖初心不純,但對你也算掏心掏肺,即便後來你們生了誤會分開,可若是你有心,解釋一番便能和解,你只是放不下你心裡那點驕傲。”
這話說的不假,當年的事,稍一解釋便真相大白,林安然當年那點陷害根本經不起推敲,可風蘊華被寵慣了,根本容不得旁人對他一絲一毫的傷害,在得知君澤宇竟然是想利用他的時候,氣急敗壞。
“你捫心自問,父皇對你真的不好嗎?除了最開始目的不純之外,他甚至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就想廢了太子哥哥給我鋪路。”
“包括後來,他知道是誤會了你,極盡所能的想要補償我,即使知道,他冤枉了太子哥哥!”君無言越說,越是心寒。他的兩個父親,都是一般,從不顧慮他人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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