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還有,咱倆合計合計,憑你的本事,還有我的本事,從這逃出去,絕對不成問題!”
“我手底下還有十萬妖眾,如今天界三大戰神都不在,我還可以再反他一次,讓他們不叫我帶走我的小道士......”
小狐狸劈裡啪啦一堆話,將自己的宏圖大業盡數攤開在翎箜眼前,竟是叫翎箜看見了另外一種希望!
“容我細想想!”翎箜倒也沒有被小狐狸的“胡言亂語”衝昏了頭腦,他肩負著魔界複興的所有希望,並不敢貿然行動的。
可單是玄釗給的魔界秘法,並不能叫他快速脫離這牢籠,這小狐狸給了他新的希望。
而且,若是能利用這小狐狸以及他口中的十萬妖眾......
翎箜陷入了沉思。
小狐狸也不急,“那你慢慢想唄,先給我治治傷啊!腿疼!”
翎箜:“......”
......
卻說那廂玄釗自夢境中出來之後,便滿目寒霜地呆坐在原處,半晌也沒個動靜。
他並不願意相信翎箜所言哪怕一字半句!
可......
當他給出的所有信息串聯起來, 將所有事情連成一線,匯聚成他不得不信的“真相”!
玄釗隻覺得痛苦而迷惘。
片刻又“唰”地起身,徑自出了門,往那一脈忘川而去。
冥司承自往昔七界並立之時,幽冥之主手中,忘川中那些喚作“溯洄”的魚兒,食生魂記憶為生,知曉這天地間無數秘辛。
窩在桌子底下蹲了半宿的青和望著玄釗的背影滿頭的一言難盡。
這玄釗大半夜跑議事殿來,就為了趴桌上睡一覺?
是靈辭他抱著不夠軟嗎?
第一百零一章 知道
玄釗一路負手行至忘川河畔,望著那一脈波濤洶湧的寬廣河域,使了術法隔絕了方圓十裡的目光窺視。而後伸出兩隻朝著河面一指。
數十條金色“溯洄”被玄釗那迫人的凜冽氣息逼地從水中躍出。落到岸上,因為離開了水域無法自由呼吸而在玄釗腳邊不停地蹦噠,竟是相繼口吐人言,“閻君饒命!”
“饒命啊閻君!”
“我等萬年連困守這一脈忘川,從未有過出格之舉啊!”
“就是就是!除了些罪大惡極被丟入忘川的孤魂野鬼,我們不曾傷過往來遊魂啊!”
“是啊是啊,我們這一萬多年是吃不飽穿不暖也不曾上岸害鬼啊!”
“就是就是,上回誤傷了那位上仙的那條閻君也下令下了油鍋了!這同我等實在是沒有乾系!”
“閻君明鑒啊!”
......
一條條說話的魚吵的玄釗頭疼,當即大喝一聲,“閉嘴!”
霎時間四周安靜下來。玄釗這才按了按眉心,居高臨下看著滿地的金色小魚問道,“本尊有事問你們,須得如實回答,否則......”
玄釗的威脅還未出口,一條條魚就忙不迭將身子拍在地上“啪嗒啪嗒”響,爭先恐後答著,“一定一定!”
沒辦法,他們不想變成酥炸小黃魚啊!
玄釗卻是不急著問了,負手而立,望著眼前波浪滔滔的忘川,眼神飄渺,思緒不知飄向何方,他其實恨不得一捧忘川忘了前塵過往。若同靈辭重新開始,便也就沒那許多需要瞻前顧後的了吧!
可他又舍不得,舍不得從前那千年的相知相守,更舍不得靈辭一個人,守著兩個人的過往。那何嘗不是一種拋棄呢!
不知過了許久,岸上躺了一地的魚實在是堅持不住了,他們生於幽冥之中,忘川之水便是他們的生命之源,離了忘川,雖不至於立時便死了,可那窒息的痛苦也不是好受的啊!
終於有兩尾年邁的,戰戰兢兢便開口,“不知閻君想問我等什麽事情?”
“我等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余下的一眾魚兒也是連聲附和,“是啊是啊!”他們不像在岸上在啪啪啪地甩尾巴了啊,疼呢!
玄釗這才回過頭來,睨著腳下的魚兒們,“本尊且問你們,可聽聞過,神界聖物的消息。”
話落,方才還嘰嘰喳喳的一眾魚兒們頃刻間噤若寒蟬。躺地上轉動著白色的眼珠子,誰也不開口了。
玄釗確實看明白了,這是知道啊!否則不會這般作態,如果不知,他們只會搖頭擺尾裝無辜。
玄釗半眯了眼眸,也沒有逼問,只是不輕不重吐出一句,“既然不說,便去油鍋裡走一遭好了,我冥界的鬼差這些時日也著實累了些,可以效仿人界,用食物犒勞犒勞!”
說著,便伸出右臂,那界金色滾邊的黑色衣袖張開了巨大的口子,也不知是錯覺還是怎麽的,地上那些魚兒總感覺陰風陣陣,而且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將他們往玄釗那截袖子裡頭吸,一個個嚇得哇哇亂叫:“不要啊!不要!我知道我知道!”
第一百零二章 溯源
那叫魚脊背生寒的冷風終於停了下來。玄釗將那寬大的袖口一收,長臂一揮,帶起一陣勁風,地上的溯洄小魚們原地翻滾幾圈,最後滾成了一堆,摞在一塊兒哀嚎,“真可怕真可怕!”
“說吧!”玄釗倒是不愧他冷面閻君的諢號,面對這一堆可憐兮兮的小魚都沒有半分憐憫之心。
隻一心要從他們口中聽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那一地的魚卻是不停在地上拱啊拱的拱成一團,以期離玄釗遠一些,倒是沒一條魚開口的。玄釗可不是個好性子,作勢揮開衣袖,那堆魚團在一起瑟瑟發抖,裡頭忽然蹦出個滿身金色較其他的都閃亮些的,看起來是長輩的一條溯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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