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原本的經驗值沒了,原本胖鼓鼓的小肚皮也癟了,只有這一腔食欲嗅著香氣旺盛起來,但他還是沒有第一時間伸手過去拿,反而看向了斐越的方向,軟綿綿道:“主人也一起吃~”
沫沫還是和以前一樣,總是惦記著斐越,自己吃什麽也要斐越陪著一起吃,只是以前斐越陪著他都是在一日三餐的時候,但今天斐越還是去茶水間拿了塊溫在保溫箱裡的披薩,陪著沫沫一起吃。
“主人的披薩和沫沫的不太一樣,”小人魚拿起其中的一塊,扯開來的時候厚厚的芝士拉出長長的絲,繞了好幾圈才弄斷,“沫沫這個是雞肉的,主人那個有紅色的香腸。”
斐越原本是沒打算吃的,他若是要去買和沫沫同口味的,小家夥也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所以也只能“將就”一下了。
斐越道:“乖,吃吧。”
沫沫點點頭,低頭就咬了一大口,熱乎的芝士、鹹蛋黃、雞肉和一面柔軟一面稍硬的餅皮一瞬就極大地滿足了他饑餓的腸胃,讓他“嗚嗚”了一聲專心吃起來,低著頭的小模樣格外專注,腮幫子也鼓鼓的,看起來特別好捏。
捏著自己的那片披薩隨便咬了一口的斐越看著坐在小浴缸裡的沫沫忍不住笑。
這小家夥,是在跟他裝乖賣巧呢!
斐越和沫沫相處了這麽久,哪裡還摸不透沫沫的性子?
這條可愛的小金魚最喜歡他,不管是吃飯的時候還是玩耍的時候,或者是做任務的時候,只要斐越在他的旁邊,他就控制不住地要嘰嘰喳喳地和他說話,哪怕只是看著他也好,那金色的大眼睛就冒著他自己最喜歡的“bulingbuling”的光,別提多欣喜了。
但最開始斐越見到沫沫的時候,他還是比較害羞的,話不多說,隻羞答答地看,就連肚子餓了也不好意思開口說,還要說自己不餓的。
今天的沫沫就是這樣,他怕斐越生氣,也不敢多說什麽,但他又忍不住想朝斐越撒嬌,就故意吃得很可愛,是很清楚斐越很喜歡戳他軟綿綿的腮幫子,好借此讓他不要生氣。
斐越:已經看透了這條小金魚。
而沫沫的心裡實際上就是這麽想的。
他一開始是很慌,但凡斐越在那時候問他一句,他就能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前因後果一股腦全說出來。
但斐越沒有,還給他買披薩吃。
沫沫心裡那點緊張便消失了一大半,想起自己和主人的關系來:他,沫沫,本來就是一條深受主人寵愛的小人魚,主人對他那麽好,才不會生氣呢!
然後,在一開始的緊張過後,他就開始暗搓搓地做些可可愛愛的動作。
哇,沫沫把披薩拉出了這麽長的絲,不可愛嗎?
哇,沫沫吃披薩的時候肉嘟嘟的小臉頰,不可愛嗎?
哇,沫沫吃披薩的時候會發出好吃的“嗚嗚”聲,不可愛嗎?
......
主人能不生這麽可愛的沫沫的氣嗎?
斐越:哪裡氣得起來?
斐越憋了一會兒終於憋不住了,在沫沫吃得也差不多的時候,用手指戳了戳小人魚的臉頰,柔聲問道:“沫沫昨天哭了?”
沫沫愣了下,他沒想到主人會這麽問他,他還以為要問他為什麽變小了......
小人魚點了點頭,嘴裡咬著扣披薩緩緩嚼了兩口才咽下去,微微抬眼看斐越:“嗯,沫沫昨天哭了。”
斐越又伸手碰了碰他的尾巴:“為什麽哭呢?做噩夢了?”
這一次,沫沫沒有點頭,他搖了搖頭,小聲嘀咕道:“沒有做噩夢。”
斐越:“那為什麽哭?”
想到昨天策劃爸爸說了,只要不說在直播的事情,其他都可以說,沫沫再仰起頭的時候,眼睛就有點濕漉漉的了。
斐越瞧他這小眼神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就知道這事情多半與他有關。
盡管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麽事情能牽扯到他的身上來,但斐越還是覺得問題出在自己身上。
不是斐越自戀,實在是小人魚一直以來表現得太明白了:只有斐越能讓他這樣。
果然小人魚糾結了下,哼哼唧唧地開口了:“因為主...主人哭的。”
“為什麽?”斐越把小人魚濕噠噠地貼在自己臉頰上的發絲給撥到旁邊,溫柔地問他,“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
沫沫:“......”
小人魚癟了癟嘴,終於沒忍住又紅了眼睛:“主人對沫沫太好了。”
這話說得太小聲了,斐越沒聽清,他正要問的時候,小人魚抬起頭來哭唧唧地看他:“主人,你...你是不是沒有錢了?”
斐越:“......”
斐越:“?”
這是說的什麽話?
他斐越什麽都可能沒有,就是不可能沒有錢。
這不僅僅只是斐越自己的認知,也是其他所有人的認知。
斐越一邊給小人魚擦擦含淚的眼睛,一邊好笑地問他:“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會沒錢呢?”
沫沫:“......”
說的人哭笑不得,聽得魚卻如同晴天霹靂。
以前策劃爸爸給他們講故事,沫沫還記得其中有這樣一段:當邪惡的巨龍敗給英勇的騎士後,它不敢置信地大喊“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會輸呢”!
策劃爸爸說這是大反派的面子問題,就算輸得很慘也輕易不會承認。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