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拒絕這樣一條小人魚?
斐越還會給小人魚梳頭髮。
沫沫有著一頭相當燦爛的金發,長到他的腰上,末端是微微卷曲的,看起來柔順極了,但因為他總是在水裡遊來遊去,濕噠噠地再爬到小魚缸裡,有時候就會糾結在一起,很難分開。
沫沫是這樣收拾自己的頭髮的:那手扒拉兩下,權當是用過梳子了。
沫沫:沫沫是小人魚,小人魚的頭髮在水裡遊啊遊,遊啊遊,水就把它梳通啦!
所以,在島上其他崽崽們都有梳子的時候,沫沫連梳子都不需要。
但是不需要梳頭的崽崽在自己主人面前的時候也是扭扭捏捏的,聽到斐越要給他梳頭髮,他自然是歡歡喜喜地坐在那兒方便斐越動作,才不會拒絕。
商城裡買的兩塊錢一把的小梳子一下一下地梳過小人魚的頭髮,仰面躺在小浴缸沿上的小人魚被這種像極了按摩的梳頭方式梳到眯起了眼睛,最後腦袋一歪就睡著了,張著嘴連口水都快留下來了。
但即便他睡著了,斐越也耐心地給他梳頭髮。
有時候,他還能聽到小人魚迷迷糊糊的話:“主人~沫沫喜歡~”
那聲音很小,又含糊,但斐越想他並沒有聽錯。
午後的陽光熱烈,對人來說過分耀眼的光卻是沫沫最喜歡的,他在這樣溫暖的太陽照耀下,在小島上海風的吹拂中,睡得特別安靜。
而他那在遇到斐越以來,一直都濕漉漉的頭髮,也終於在這一天被吹幹了,順著風擺動。
那些金色的長發在青翠的草坪上掃過,柔軟又絲滑,看著比他們在水中四散飄蕩的時候更漂亮。
斐越很清楚地認識到,他的這條小魚真的是一條再漂亮不過的金色小人魚。
甚至於在這種過分安靜的時候,他聽到小家夥那淺淺的呼吸聲,心中甚至有些惱。
惱別人能和他一樣,在手機上下一個遊戲,便可以養這樣一條可愛乖巧的小人魚;惱被人也能這樣躺著看這條小魚睡覺;惱他一直以來說的‘養的小魚’,其實並不是真的只是他的......
斐越:“......”
要不乾脆跟宋斯年商量一下,乾脆直接把小家夥的全部數據什麽的,都打包給他吧?
想到什麽就做什麽,斐越當即就又給宋斯年又發了個紅包,並約了時間好見面談一談。
他有信心,宋斯年不會拒絕他開的價。
這是斐越的自信。
在那之後,斐越也睡著了。
一大一小兩道呼吸聲以手機做媒介,讓他們都睡得格外得沉。
斐越是先醒來的,此時的天已經昏黃。
他翻身惹出的聲音鬧醒了躺在小浴缸裡睡覺的沫沫,沫沫眨巴眨巴濕漉漉的眼睛,用手輕輕揉了下:“沫沫還想睡……”
話說到一半,他就先打了個哈欠,看起來是真的困極了。
原本斐越還想哄他再睡一會兒,但看了看時間,也快到吃晚飯的時候了,便沒攔著他坐起來,想著讓他去海裡遊兩圈醒醒神回來吃飯。
也是在這個時候,坐在小浴缸裡的小人魚呆呆地發了一會兒楞,然後搖頭晃腦像是怎麽也坐不穩一般,一下又趴回了浴缸沿上。
斐越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怎麽了?”
沫沫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傻乎乎地抬起頭看斐越:“主人~沫沫的腦袋好像變輕了!”
斐越:“……”
從出生開始一直到現在,幾乎一直都待在水裡的小人魚就從來都沒有真真正正地弄乾過他的頭髮。
那長長的金色頭髮吸足了水分,沫沫已經習慣了,今天驟然吹幹了,他便不適應了。
斐越這會兒是真的沒忍住笑起來了,偏偏小人魚卻還傻傻的問他在笑什麽。
斐越:“沫沫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嗎?”
不管是弄幹了頭髮的沫沫還是頭髮濕漉漉的沫沫,斐越都喜歡,一切還是要以小家夥自己的感受為主。
沫沫伸手好奇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看著從指縫裡漏下去的發絲搖了搖頭:“沒有不喜歡的。”
就是感覺自己要像小氣球一樣飄起來了。
斐越就坐在那兒看著自家不太聰明的小魚在那兒扒拉頭髮,搖頭晃腦跟見了什麽稀奇似的,只能任由他去了。
一直到他玩夠了重新在小浴缸裡打了個滾,重新把頭髮打濕了,他才又“嘿嘿”笑著跟斐越說話:“主人,沫沫的腦袋又回來了!”
斐越摸摸他腦袋,努力壓下自己憋笑的嘴角。
不管什麽時候,他都覺得自己的小魚實在是太可愛了,
至少斐越再沒見過這樣可愛的小家夥了。
這堅定了斐越的心——不管宋斯年開出什麽樣的價,他都會滿足他。
-
等斐越身體徹底恢復以後,正好到了他約宋斯年出來的那一天。
這些天來,宋斯年其是有些慌的,或者說,從斐越第一次給宋斯年發紅包的時候,在開始的激動褪去後,他就開始慌了。
斐越為什麽要給他發紅包?
發了一次還不夠,居然還有第二次,第三次?
是不是斐越覺得他的遊戲不太行,不打算幫他了?
……
所以,距離那次相親過去了一個月之久,宋斯年到底也沒敢拿斐越做宣傳。
宋斯年:我怕死,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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