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玄冰床上有一人形一般的身影盤腿而坐,四周靈氣攢動不斷旋轉包圍著那人形,帶起一陣涼風,洞中事物都不由被陸續吹倒覆上一層薄霜。
慢慢地,四周靈氣與寒意越來越混雜,包圍著那人形旋轉得越來越快,猶如一處漩渦一般,隨後又飛快朝包圍著的人形身上聚攏,靈氣吸入,寒意凝成的霜色都將人形變成了一個冰人一般。
砰!
一聲巨響,那冰人表層薄冰瞬間碎裂開來,碎冰四處飛濺,更多都飛入了岩壁之中,可見力道之大。
“小青瀲~本姐姐等了你這幾百年你總算重新凝成肉身了,只是這模樣實在是鮮嫩可口了些,叫姐姐我一時都不知如何下口了呢~”
一聲調笑,原來在這洞中還有一人。
只見一身紅色薄衫從虎皮軟塌中走下,纖細的腰肢被巴掌寬的腰帶束著,還是一如五百年前一般熱烈的裝束。
紅灼慢慢走到玄冰床前,看著終於凝聚出實體的青瀲眨了眨她好看的桃花眸子,隨即伸手便摸了上去……
重生一世,青瀲重獲人身卻沒想到比之五百年前竟然年輕了許多,這樣貌就像是紅灼第一次在靜海見到他的那般。
一身青綠長袍包裹著少年那好看的寬肩窄腰,束腰玉帶,俊朗的五官像極了他那父親,輪廓分明,尤其是一雙鳳眸,墨中帶綠很是深邃,像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名貴寶石,散發著孤傲的光。
“紅灼,多謝你了。”
青瀲側頭看著靠近的紅灼很認真地道了一聲謝,他知道自己能夠重新修複元神多虧了紅灼這五百年來四處搜尋他飛散的魂魄再用了無數的天材地寶和這百年難遇的玄冰床替他溫養療傷。
紅灼回過神,一看青瀲這麽認真的樣子心中不免得有些不自在,隨即站起身故意伸手抬起了青瀲的下巴調笑道:
“謝什麽,你可是我看中的人,我怎麽可能這般輕易就讓你死了呢~”
若是以前的青瀲別說是調笑就是紅灼敢碰他都不可能,如今竟然躲都不躲,只是側頭微微離開了一些,她知道紅灼是不願說這些的那他也就不說了,只是有一件事他如今恢復卻是一定要問一問的。
“紅灼,我昏睡的時候腦海裡總是會出現一個人的身影,我隱約知道他對我非常重要,可為何我不管如何都看不清他的臉,你可知他是誰?”
青瀲皺眉,他現在只要一想到那人身影心中便會不自覺地微微發疼,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紅灼一聽這話便知青瀲問的一定是玄璃,只是她也驚奇,她這幾百年跑遍天上地下搜尋青瀲的魂魄,明明已經找齊了怎麽如今看來他居然不記得玄璃了?
此事也不怪紅灼不知,只因當初她尋到了青瀲的三魂七魄卻忘了還有那三抹靈息,雖然其中一抹依附在青瀲其中一魄上可穩定他的魂魄,可還有兩道靈息不在,青瀲魂魄始終不算完全便是記不清他靈魂深處最重要的記憶了。
“呵,怎麽~你在我面前提起別的人你就不怕我不高興?”
紅灼湊過去看著青瀲眯了眯眼,佯裝自己是要生氣的樣子。
可青瀲與她相識又不是一日怎麽不知她是故意的,便道:
“紅灼。”
暗含警告的冷淡語氣立刻就讓紅灼不滿意地撇了撇嘴,起身又回到軟塌上翹腿背對著青瀲不想理會。
“嘖,過了這五百年你的性子竟還是這般不解風情!”
過了半晌聽青瀲沒什麽動靜不由回頭一瞧,就見他還盯著自己要問出個究竟,心中無奈歎氣。
隨即回過身便道:
“好了好了,你這般看著我也是無用,我怎知你那相好姓甚名誰,不過你如今才堪堪凝聚人身還是不要太過操心別的事了,你這真身可還在狐族呢,你打算怎麽辦?”
這五百年紅灼雖然性子未改卻已經想明白很多事,情之一字自古講究你情我願,當初她一氣之下殺了淼洵和兮嵐帶著泉眼離開幻海何嘗不是因為求而不得所以因愛生恨呢?
即便是之後想要與青瀲在一處卻也是不想自己再動情傷情,對青瀲大多也是當做了自己的物件,不得他有半分改變,可強求終是無用的……
她本以為青瀲醒來定會去狐族找玄璃,可如今這般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隻得做個順水人情罷了,也算……也算贖了罪過罷。
青瀲聽紅灼不知心中還有些微微失落,只是聽到自己的身體一事想到鎮壓他千年的狐族便又沉了臉冷聲道:
“自然是搶回來。”
紅灼抬眸,見青瀲少年身姿可神情卻是如以前一般未曾改變不由一笑。
“搶?還真是你青瀲會做的事,不過我想你也用不著大動乾戈去搶,我聽說啊雲山狐王已經換了人,那可是膽子小得很,是很好欺負的,說不準你一去他打不過你可就乖乖把你的身體還給你了呢?”
紅眸流光,眼底透著一股子狡邪卻沒能讓青瀲察覺了去,她隻想著若二人相見又不知是何等有趣的光景了。
青瀲聽罷倒是意外,他還記得第三任狐王玄墨的手腕,可不是一般狐族可比,怎麽五百年一過竟是改朝換代了?
很好欺負的狐王?這可有意思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托孤
“王,不好了,秋長老的女兒回來了,可她受了重傷不肯讓我們醫治,隻說要請王去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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