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白膏人大怒,他說話的時候,唇部是張開的,但是有一層薄膜,所以出來的聲音有些悶。
“在湖中廟的時候,只是懷疑而已,沒有發現。沒猜錯的話,你是在蘇勤被關在廟裡的時候附了她的身。”
白膏人的脖子很滑,像是濕了的玉,抓在手心很不穩,司遇源源不斷地往手臂注入法力。
“我哪裡露出破綻?”
白膏人沒想到這個人類這麽聰明,不僅能破壞他的計劃,還把身份也認出來了。
司遇: “想知道?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我憑什麽要回答你?”
“不說我就殺了你!”司遇臉上的笑漸漸猙獰,手收得越來越緊。
白膏人頭部好像脫了水,慢慢掉出白色的皮。
他的聲音從被掐緊的喉嚨裡擠了出來,聲帶變形,“我還以為你是好人!”
“那就讓你看看什麽叫好人!”司遇卸掉他一條胳膊,“說不說?”
綠色的液體從胳膊流下,白膏人吃痛,身上其他部位也在快速萎縮,“好,我說,你先松開手。”
司遇微微松了力度,但是手還錮在他的脖子上,“怎麽解救玉蛹裡面的人?”
白膏人努力拉長脖子,想掙脫出來,但是被掐得很緊,“無解,現在他們和玉蛹是一體,只要你敢碎玉殼,他們就會死,哈哈哈,死絕,哼!”
鮮綠的液體流到司遇腳邊,他嫌棄地看了一眼,“王寡婦和鏡子裡的世界有什麽關系?”
白膏人:“我怎麽知道。”
司遇:“王寡婦在哪?”
白膏人:“死了,她可是玉村孵化的第一個翡翠石,種水很好呢。”
司遇:“什麽時候死的?”
白膏人:“五年前。”
司遇:“玉靈在哪裡?”
“我不知道,我也在找……”白膏人把話咽下去,心想他怎麽知道玉靈?
白膏人大怒,“你在詐我。”
司遇:“你回答問題就好了。”
白膏人:“……我就是玉靈。”
司遇倏地收緊掐他脖子的手,“就你還不配!”
白膏人呼吸困難,臉上的白皮變得又癟又青,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話,“我說了我就是玉靈。”
司遇冷笑,“我不喜歡撒謊的人!再給你一次機會,說!”
白膏人扭曲著臉,“我就是玉靈。”
“給過你機會了。”司遇眼眸泄出殺意。
“那你殺我啊。”
“呵呵……”司遇俊美的五官泛著寒意,嘴角噙著一抹陰森的笑,渾身散發著妖冶的殺意,“殺你,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白膏人感覺脖子上的力度松了,但是恐懼湧上心頭。
除了那個人,他再也沒看到誰有這種近乎病態又陰鷙的人。
不行,趕緊撤!
倏地,白膏人身體像是放乾的百香果,急速縮水,綠色的液體從腳下流出,然後滲透入白色的地面。
手裡抓的東西變乾巴了,司遇嫌棄地松手,從兜裡拿出濕紙巾擦手。
突然,動作一頓。
糟糕!忘了厲老鬼在旁邊!
剛才會不會太凶殘了?
他會不會怕我?
司遇慢慢側頭,眼珠挪到左邊,悄悄瞄站在左邊的男人。
沒有動靜。
司遇假意咳嗽,“那個,我其實平時不是這樣的…是他太凶了……”
有幸觀賞小天師霸道冷酷的一面,厲雍尋覺得這樣的他簡直太迷人了,隻恨氣氛不對,不然他要拿出手機錄下來,每夜以此為精神糧食。
但是小天師裝弱小的樣子也很可愛。
厲雍尋故意平淡地點點頭,“嗯,明白。”
司遇欣慰地拍他肩膀,“你明白就好。”
從他身側走過,司遇悄悄松了一口氣,暗道:下次要注意形象!
另一邊,馮小章和遊一進在一旁聽得發愣。
原來老板和阿銘哥早就知道真相了,但一直在做戲。
哼!
馮小章小臉寫著不悅,“老板,你們太不仗義了,知道真相都不告訴我們,害我們擔心。”
司遇:“我不太相信你的智商。”
馮小章:……
最靠譜的遊教授認認真真地關心學生,“師弟,他們還有救嗎?”
司遇瞥了眼懸吊的五個人。
四個是學生,另外一個是個男孩,應該是逸酉門三人所找的富家少爺。
只是,逸酉門三人跑哪去了?人都沒見著!
司遇暗暗道:這些人太不靠譜了!當今社會要找個像他一樣負責任的天師真的是太難了。
他感慨萬千,拍拍大師兄的肩膀,“白膏人說不能摔碎,但沒說不能融化吧?”
馮小章臉拉下來,“老板,不要衝動,這可是人命,萬一把裡面的人也融化了呢?”
司遇:“放心吧。”指著厲雍尋,“有他在,你的師兄師姐的魂魄最起碼不會消融。”
厲雍尋被點了名,揚起下巴,“嗯。”
司遇又道:“至於身體嘛,我們去村子裡挖幾個已經完全死的玉蛹先來測試測試。
在他們惆悵解救方法的時候。
小紅花聞到了香香的味道,它從司遇身上滑下來,爬到地上的玉蛹身上,伸出舌頭美滋滋地舔玉蛹。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