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嘎吱”叫了幾聲,然後合上。
蠱師冷笑,隨後把注意力放在司遇身上,夾出蠱蟲放在司遇眼前。
“仺蠱一旦聞到你的味道,就永遠跟著你,即使你跑到天涯海角。”
可惜了,他說的再可怕,司遇眼睛是蒙著的,沒有一點觸動,一動不動地聽他繼續把話說完。
蠱師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他伸出手指,黑色的指甲蓋剪得很尖。
在眼罩上一劃,眼罩瞬間變成兩半。
與此同時,司遇掀開了眼皮,睫毛向上劃出弧度,露出雙清淡的眼眸,面無表情盯著蠱師。
蠱師也盯著他,目不斜視,仿佛往司遇眼裡灌輸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懼。
幾秒後,
蠱師把隻如同小蜈蚣一樣十隻腳的黑紅色蟲放在司遇眼前。
“你猜,如果你被這隻仺蟲寄生了,你肚子裡長出的會是男仺,還是女仺?”
司遇視線落在蟲子身上半晌,把目光挪像周遭。
木質的房屋,周圍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黑色壇子,梁上也掛有,屋子中心的地上刨出土坑,坑裡還燒著炭火。
屋子最內有一張木床,牆上掛著一件白色的獸毛大衣,看那成色,像是狼毛。
被無視了,蠱師眉頭抖了抖,伸手錮住司遇的下巴,讓人看向他,“我說你現在應該害怕,然後跪地求饒,或許本蠱師見你可憐會放了你。”
司遇乜了對方一眼,動了動被綁在身後的雙手,繩子一捆落下。
隨後,大步從蠱師身後走過,來到火坑旁,坐在小凳子上,伸出凍紅的雙手烤火。
他的雙手被凍得骨節發紅,甚至還有些發紫,有點伸不直。
見此,蠱師眼睛好似蒙了霧氣,急忙朝他跑過去,蹲在他身旁,雙手捧住他的手,放在唇邊哈氣。
“我的師弟誒,心疼死師兄了。”
手幾乎要被對方吃進嘴裡,司遇把手抽回來,繼續烤火,因為天冷的緣故,嗓音有些沙啞,“冷蠱師你都跟些什麽人在一起?”居然連我的飛機也搶。
眼前這個寸頭男就是他的那個有點戀師弟情結的二師兄——冷琛
二師兄抬屁股,努力和司遇擠坐一顆小板凳,“也不怪師兄,師兄以為你死了,所以才來他們這個破仺族,師弟,你往那邊挪挪,師兄跟你挨在一起,讓你暖和點。”
司遇索性站起來,“我死了,關這個仺族什麽事?”
二師兄仰頭看著他,並手並腳坐著,像個乖巧的哈士奇。
“聽說仺蠱能通過味道尋天入地,你不是消失兩個多月了嘛?師父和姓遊的都找不到你,我尋思著用仺蠱來找你。”
司遇拿了顆凳子坐在他對面,伸手烤火,“所以你這兩個月都在研究仺蠱了?”
“是呀,是呀。”二師兄笑呵呵地拿著小凳子跟他家師弟一起坐,“師兄我是不是最愛你了?”
司遇忍住一個胖拳砸他臉,目視炭火,“龍的事怎麽樣了?”
“你說的三清潭有一個,不過那裡現在變成景區了,打的噱頭是龍,門票60呢,我逛了一天才沒把60塊浪費了。”
司遇有些無語,“……還有呢,你說有其他消息?”
二師兄抬手拍拍小師弟身上的薄雪。
“有一個叫臥浮谷的地方可能有東西,那裡俗稱死亡谷,進去的人沒活著回來過,就連牲口進入也會莫名死亡。”
司遇:“有什麽自然地理原因嗎?”
二師兄搖搖頭,“沒聽說過,因為進去的人沒活著出來過,沒有資料參考。不過,有老人說那裡以前死過一支一千余人的軍隊。”
司遇眸光晦暗,“什麽軍隊?”
“我也不知道啊,都是道聽途說的。老一輩的人說臥浮谷應該有軍隊的亡靈,不然不會經常發出鬼叫和打仗的聲音。”
二師兄坐在司遇身後,解開他的發帶,給他編小辮子,小的時候就喜歡這麽乾,這個習慣一直沒改,都怪小師弟的發質太好啦。
怕話題打斷,司遇沒拍開二師兄的爪子,任由他給自己盤小辮,“你為什麽說臥浮谷有東西?依據是什麽?”
“有個老人幾十年前看到一條大蟲從臥浮谷飛出來,然後旁邊的深水湖出現了龍吸水的現象。”編好了一根小辮,二師兄打算再編另一邊的。
對稱才好看。
“除了這些,還有什麽?上次你說的牲口被大蟲吃了,那是怎麽回事?”司遇感覺頭髮被笨手揪來揪去。
忍住!
二師兄嘿嘿一笑,“那個啊,誤會,牲口是被狼狗吃了,還是我把那隻作孽的狼狗打死了呢,你看。”指著牆上掛的毛皮衣,“我扒了它的皮給你做了身大外套,待會試試。”
話畢,把另一邊的辮子也編好了,二師兄又道:“師弟,轉過身來,讓師兄看看你扎小辮子,像不像女孩?”
好了,不用忍了。
司遇轉身,一個拳頭揍在二師兄的腹部上。
與此同時,肩膀上的兩根小辮子也撒開了。
二師兄吃痛,捂著肚子,“小師弟,你,你居然想謀殺我,啊,我死了。”
話畢,倒在地上,舌頭伸出來,翻白眼。
司遇大步從他身體跨過,拿起桌子的蘋果吃,“準備一下,我們晚上出發。”
冷琛在心裡默數:一秒,兩秒,三秒,四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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