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白光一閃,司遇閉上眼睛,再睜開時,自己仍舊站在街頭,面前是落紅院。
樓上繁華熱鬧。
剛才發生的一切就像一場夢。
中幻境了?
那現在他在的是哪裡?
胸口微涼,司遇垂眸,鏡之海又亮了,泄出的靈氣從衣物滲透入皮膚,很涼。
鏡之海怎麽回事?
從來到這裡就很反常。
念了個口訣,再次將鏡之海封禁。
他不想讓別人知道鏡之海的存在。
“客官,來呀~”
落花院大門掛的一排排圓頭的大紅燈籠,門口站滿了招攬客人的妓人,男女皆有。
妓子們風姿綽綽,拋媚送波,聲線嬌嗲,一聲聲,“公子來呀~”
司遇把目光挪走。
這個地方唯一有人氣的就是落紅院,落紅院旁邊的屋舍都是大門緊閉,沒有一個人,就連門口燈籠都是暗的。
但是,落紅院明顯是個陷阱,進去就是自投羅網。
司遇轉身離開。
至於怎麽離開這裡,需要想想。
然而,剛抬腳踩在石板磚上,眼前的畫面突然逆轉,像是被拉的快鏡頭。
倏忽,嘈雜的聲音鑽入耳朵,快鏡頭也定格下來。
司遇環顧四周,此刻他站在屋內,是一處天井樓,共有四層。
樓上的房間並非閣間,而是用珠簾圍成的空間,每一個空間都有交疊的人影,頂上都掛著黃色大燈泡。
更詫異的是,這裡面有很多身下長長舌的人,他們長得雌雄莫辨,長舌從下面鑽出來,像是尾巴,只不過尾巴是長在前面的。
畫面多少看著有點惡心。
到底是什麽東西?
“嗨,先生,你好啊~”一個穿綠色燕尾服的男子朝他走來。
對方剪的小短發,燕尾服尾巴綴滿了金粉,胸前的口袋插滿了花,裡面穿了件深V衣服,能見他平坦的胸脯。
燕尾服男子站在一群古裝人裡很有辨識度。
但是他也畫著濃妝,走姿忸怩,一股矯揉造作的做派。
燕尾服男一手放在腰懷,另一手放在背後,做紳士問候,“先生,我叫落紛飛,很高興認識你,請問你怎麽稱呼?”
司遇比他高,垂眸打量他,“你們是什麽東西?”
落紛飛表情一滯,站到司遇身旁一米外,用蘭花指指著圍觀的人,“我們是仺妖,先生不用害怕,我們都是好妖。”
抬頭看司遇,又添了一句,嘴角揚起,“如果,先生願意留在這跟我好的話,我們都是好妖。”
司遇語氣冷淡,“如果我拒絕呢?”
落紛飛眼尾耷拉,“……先生不要拒絕我。”環顧周圍盯著他們的男男女女,“而且,在這裡我是最早關注你的,你要跟我好。”
司遇望向他,目光平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門口那個不男不女的仺妖才是第一個不怕死的。”
這些仺妖好像對同類的生死不關心,即使他殺了仺妖,他們也沒什麽反應,反而一個個的都想靠近自己。
落紛飛表情一滯,沒想到對方居然猜出來。
他又笑道:“先生不是不喜歡他嘛,不然先生怎麽會對他下手那麽狠,是吧?不過我不是來和先生打架的,我是真心想跟你好,先生跟我說話可不可以不要那麽凶,我好怕怕。”
說著,向前走了一步,和司遇拉近距離。
司遇微微後退,小聲道:“你們靠近我的目的是什麽?”
落紛飛滿不在乎地說,“你那麽厲害,當然都想跟你生仺寶寶啊。”
司遇放在兜裡的手指微微點了下。
原來打的這個主意。
無需置疑,他現在應該就在仺蟲老窩了。
司遇想到在密林裡命令仺蟲的那個聲音。
他像是掌控這裡的人。
或許找到他就能離開了。
落紛飛用手指戳司遇的肩膀,“想好了嗎?”
司遇又後退了一步,指尖沒觸碰到自己。
“噗呲~”落紛飛捂嘴笑了,“先生,你不會怕了吧?”
“據說被你們碰一下就會被寄生。”司遇是真怕,剛才那個仺妖碰過自己,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寄生了?但是現在身體一點反應都沒有。
落紛飛眨眨睫毛,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隨後捂嘴笑著。
“先生好單純,怎麽可能被碰一下就會被寄生呢,我們又不是病毒。”
他伸出蘭花指想戳司遇的肩頭,不過被眼神射殺縮回去了。
落紛飛又道:“也有可能會寄生的哦,我們的原形可以從口耳鼻喉之類的,或者傷口進入你的身體寄生,但是這種寄生很沒意思啊……”
他的下!體長出舌頭,舌尖向上勾,“我們要的是更深入的交流,才能生出最強的仺寶寶……”
落紛飛又道:“我們現在就去共度良宵吧……”
話畢,他看著周圍的仺妖,驕傲道:“看吧,我說我能搞定他,你們啊,都不行。”
在眾多仺妖中,有個黑影站在角落裡,看著司遇的一舉一動。
當看到司遇和落紛飛走進房間,他的影色更加深沉,隨後消失。
落紛飛的房間不是珠簾隔的隔間,但是擺放的東西有些奇怪。
既現代,又古代,有點不倫不類。
現代的東西像是用得很久,比如放在桌子上的牙刷,已經刷癟,軍紋保溫杯掉瓷,案桌上還有用毛筆寫的love、兩部相機、三部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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