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大梁忠心耿耿。”梁燁的手不老實地按在他的大腿根上,“這人能用。”
王滇覺得自己正摟著塊冰,他拎開梁燁的爪子,想要起身,“你這般累,快去休息吧。”
“朕這般累,回來就發現你紅杏出牆。”梁燁箍著他的腰不讓他動,看他的目光充滿了控訴和不滿,“你都沒對朕笑這麽多。”
王滇托住他的下巴,沒什麽表情道:“我對你笑得少?你根本就不稀罕。”
梁燁勾了勾嘴角,“那朕也不想你對別人笑。”
“我樂意。”王滇的拇指按在了他嘴唇上,慢條斯理地揉了揉,“不疼得快死還不敢回來吧,怎麽,怕我真把你給艸了?”
梁燁眯了眯眼睛,“真粗俗。”
王滇冷笑,“你不粗俗,回來就投懷送抱。”
梁燁不解地看著他,“你一膝蓋差點將朕砸得不能人道,朕還沒同你算帳,你還敢如此放肆,瘋了麽?”
“被你傳染了。”王滇捏了捏他的後脖頸,摟住他的脖子就親了上去,梁燁很快就顧不上不解了,他的手搭在王滇的腰帶上,隻糾結著怎麽順其自然地解。
王滇抬起頭,瞥了一眼他的爪子,梁燁若無其事地拿開,攥住了他的玉佩穗子。
“一股酒味。”梁燁舔了舔嘴,後知後覺地警惕起來,“你不會又喝醉了吧?”
王滇嗤笑一聲,捏了捏他的耳垂,“沒醉,不信你再嘗嘗。”
梁燁後背靠在桌子上,喉結滾動了兩遭,就算腦子疼得要炸開,但他還是扛不住王滇那帶著戲謔和挑釁的眼神,主動湊了上去。
王滇卻偏頭躲開,扶著他的肩膀起來,“時候不早了,早點睡。”
梁燁拽著他的玉佩不撒手,“朕頭疼。”
王滇道:“揉也揉了,聞也聞了,它就是疼你能怎麽辦?”
“你陪朕睡。”梁燁說。
“好啊。”王滇答應得很痛快,梁燁隻遲疑了一瞬,便理直氣壯地黏了上去,王滇扶了他一把,能感覺到梁燁微微有些抖的胳膊。
是很疼的,王滇回想起上次喝了一小口的經歷,仍心有余悸。
他看著梁燁,前一秒還不想管他任他死活,下一秒這廝拽著他的袖子蔫答答地喊頭疼,整個人在他身邊蜷縮成一團發著抖,最終還是沒忍住,伸手將人摟進了懷裡。
梁燁把頭緊緊埋在他頸窩裡,冰冷的呼吸噴灑在皮膚上,讓他胳膊起了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朕回來的路上撿到了塊好看的石頭。”梁燁懨懨地耷拉著眼皮,將一塊圓潤的小石頭塞進了他手裡。
“幹什麽?”王滇拿起石頭來放在燭火底下看,跟之前他們在十載山打瓦片的那個小石子很像,很圓潤,只是這顆更大些,帶著點灰暗的黑。
“不知道。”梁燁沒什麽力氣地說:“朕就想帶回來。”
王滇看著手裡的石頭沒說話。
梁燁笑了一聲,好像沉沉地睡了過去,但當王滇把那塊石頭放到自己枕頭下的時候,他又忽然出聲。
“給你。”
第55章 伺候
王滇從小就愛撿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回家, 最喜歡的便是石頭,尤其是不大不小圓潤光滑的鵝卵石。
盡管梁燁塞給他的這塊石頭從各方面都戳中了他的喜好——但自從八歲那年他爹不小心扔了那塊他珍藏多年的石頭之後,他就再也不撿石頭了, 免得觸景傷情。
作為一個從小就很有原則的成年人, 王滇覺得自己偷偷把石頭藏枕頭底下有點跌份兒。
但這塊石頭他就是很喜歡。
而且梁燁說了給他。
王滇面無表情地將石頭往枕頭底下塞了塞, 然後抬起胳膊環住了梁燁的腰,“從哪兒撿的?”
“忘了。”梁燁往他懷裡拱了拱, “朕隻記得有條河。”
王滇按住他的肩膀, “你老實點。”
“疼。”梁燁閉著眼睛摸到了趴在王滇後腰處的蠱蟲,蔫答答地哼唧,“你陪朕。”
王滇警惕地拽開他的爪子,梁燁很長時間沒再催動過蠱蟲, 但那恐怖的疼痛讓他記憶猶新, 他乾脆利落地拒絕,“不。”
“嬌氣。”梁燁扒拉著王滇的手咬了一口,卻連皮都沒咬破,只在上面留了點淺淺的牙印。
王滇知道他疼得睡不著, 隔著薄薄的褻衣使勁搓了搓他發寒的脊背, 梁燁沒什麽精神地眯了眯眼睛, 把冰涼的手放在他肚子上暖著。
“你從前疼得受不了怎麽辦?”王滇看著他生扛,總覺得自己骨頭縫裡也帶上了點細密的疼。
梁燁的爪子溜達到他的後腰上摩挲著, 不屑道:“疼就忍著, 哪來的怎麽辦, 朕又不像你這般嬌氣。”
王滇冷酷道:“那你現在也忍著。”
梁燁一噎, 旋即又哼哼唧唧虛弱地趴在他懷裡, 有氣無力道:“近年來這頭疾愈發霸道, 朕忍不了, 得你抱著才勉強好些。”
“…………”王滇抽了抽嘴角,看在那塊石頭的份上沒有把人推開,他算是知道梁燁這張破嘴裡沒句實話,明明疼得連爪子都在抖,還能面不改色地逞強。
裝模作樣。
他迷迷糊糊睡過去,又被懷裡的大冰塊凍醒,半闔著眼睛瞥見梁燁拿著那薄薄的柳葉刀用刀尖挑他寢衣領子上繡著的金線,這廝皺著眉挑得認真,一次隻挑斷一根,若是繡娘看見,恐怕要被氣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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