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他斷氣了!”
“醫官——”
至於梁燁醒來之後怎麽樣,就不在他考慮范圍之內了。
此時的王滇還沒有想到,因為梁燁楓霜落發作時被他纏上,自此便落下了病根,每逢毒性發作全身他殘留的那些陰氣就會一並激出來,渾身都會冷得像冰塊,當然也更不會想到,自己還要忍辱負重當暖爐……
因循果環,大約都是報應。
*
明亮的吊燈照得王滇的睫毛都根根分明,梁燁壓在他身上忍不住舔了一口,“快說。”
王滇一巴掌抵在他的臉頰上,使勁眨了眨濕漉漉的眼睫,“你他媽屬狗的嗎什麽都舔。”
“說!朕的玉佩到底是怎麽丟的?”梁燁抱著他不肯撒手,齜了齜牙就要咬他的脖子。
“我說。”王滇卡住了他的下頜,狀若回憶道:“轉世前我回去過一趟,跟你簡單打了個聲招呼,你跟我鬧著玩的時候不小心丟了就被申玥儷撿走了,嗯。”
“真的?”梁燁狐疑地盯著他,“朕怎麽半點都不記得?”
“楓霜落毒性強悍,你能記住就奇了怪了。”王滇開心道:“我記得就行。”
“撒謊。”梁燁眯起了眼睛,“你方才還說想捏死朕這個小兔崽子,你會跟我玩鬧?”
“……哈哈。”王滇被他壓得有點喘不上氣,乾笑了兩聲,“我說了?我根本就沒說,陛下,你講講道理。”
梁燁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王滇伸手拽散了他的長發,手指沒進了柔軟的發絲間,哄勸道:“把頭髮剪了好不好,剪了就跟我全都一樣了,剪了吧。”
梁燁舔了舔他脖子上圓潤的牙印,咧嘴一笑,“不剪,除非你跟朕說實話。”
“嘖。”王滇將他的頭髮纏在指間扯了兩下。
梁燁俯身下來意味不明地盯著他,發絲落在了他臉上,“雖然楓霜落發作那幾日發生了什麽朕都忘了,但朕還記得後來發生了什麽。”
王滇眉梢微動,張嘴將唇邊的長發含了進去,“嗯?”
“師父他……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才將我救醒,氣得臉都漆黑。”梁燁現在回想起來都心有余悸,面目猙獰地回憶,“師父罵我年紀輕輕就不成體統,精氣損耗一空——”
梁燁臉色微微扭曲,“當時朕沒聽明白,老老實實跪了三天靜思己過。”
但事實上他壓根不記得自己到底做了什麽,但那段時日的確覺得做什麽都打不起精神來,練功時都腳步虛浮,當時肖春和笑得神神秘秘,問他是不是被什麽吸人精氣的女鬼給纏上了。
他將信將疑,因為當時脖子和身上的確有很多青黑的牙印,不過後來因為喝多了白玉湯,這點小插曲很快就被他拋到了腦後,現在若不是王滇提起,他壓根不會再想起來。
“跟朕玩鬧玩成這樣?”梁燁將他的手腕按在頭頂,“師父說朕的手腕都被生生掰斷了,右肩膀的骨頭差點碎成渣。”
王滇一臉正氣道:“你可能之後又遇到了什麽東西,我怎麽舍得這樣對你?”
梁燁眯起了眼睛。
“再說都是陳年舊事,早翻篇了。”王滇理直氣壯地瞪他,“滾下去,你自己多沉心裡沒點數嗎?”
梁燁低頭蹭了蹭他的鼻尖,篤定道:“你肯定欺負朕了。”
“那倒沒有。”王滇面不改色道:“少聽師叔瞎說。”
他充其量就是覺得不能白來一趟多纏了兩遭……掠走了點精氣。
王滇伸手摸了摸他的心口,笑道:“梁燁,給我一枚小銅錢吧。”
“不給。”梁燁輕嗤了一聲:“你連零花錢都不給我。”
“……我給你卡了。”王滇道。
“不會用。”梁燁總是會在王滇意想不到的地方表現出身為古代人的執著,“朕要金銀和鈔票,填滿地下室,把你那些破爛骨頭扔出去。”
“我可以給你另外的地下室。”王滇試圖跟他講道理。
“不,朕的骨頭比那些好看多了。”梁燁霸道地拒絕,“給朕填滿錢。”
王滇猶豫了片刻,跟梁燁比起來,那些標本和骨頭的確有些索然無味,“好,給你填滿。”
梁燁這才勉強滿意,從他身上起來回了臥室,王滇本來想追上去,但多少有點莫名的心虛,清了清嗓子撿起地上的筆記本來繼續處理公司的事情。
剛重新看了個開頭,電腦再次被人蠻橫地蓋上。
“……”王滇木著臉抬起頭來,陰森道:“你下次再敢拍我電腦我就——這是什麽?”
“小銅錢。”梁燁將那討人厭的筆記本扔到地上踢進了沙發底下,盤腿坐在了沙發上,興致勃勃地在王滇眼前晃了晃,“你剛才不是跟朕要嗎?”
油亮的銅錢看起來有些眼熟,王滇拿過來仔細瞧著,“你把那兩枚銅錢都帶過來了?”
“不是我們戴的那兩枚。”梁燁得意道:“之前朕帶你出宮玩的時候,借用了師父給的一枚銅錢買了花燈,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王滇拿著銅錢直起了身子,“三枚銅錢一個花燈,貴得要死,你還非要買。”
“朕樂意。”梁燁得意道:“你分明也很開心。”
“還行吧。”王滇拿著那枚銅錢翻來覆去地看,“你還說這是師父給你學算卦的,嘴裡沒一句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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