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以他大將軍的身份,不可能被關押進牢獄,天天受這麽重的刑罰。
張翼語氣十分肯定:“沒有。”
徐小禧:“……”
對方一句話噎的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徐小禧:“你沒犯錯,為什麽會被關進牢獄裡?”
張翼:“閻王老頭腦子有病。”
徐小禧:“……”
他現在很懷疑, 張翼被關進來的原因, 會不會是辱罵閻王爺。
徐小禧忍不住維護:“閻王爺是個清官, 公正廉明, 不會輕易錯怪小鬼的。”
張翼不滿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閻王老頭公正廉明, 意思是錯全在他?
徐小禧連忙搖頭:“沒什麽意思。”
差點忘了,這鬼是個炮仗, 一點就炸。
徐小禧:“我就是覺得你很好,所以有點不理解為什麽會被關進這裡面。”
張翼只聽他說的前半句,眉頭舒展, 問:“很好是多好?”
徐小禧認真想了許久, 才誇出一句:“第一好的意思。”
張翼被捧的很舒服, 面上帶著淺淺笑意。問:“所以你才會弄香給我?”
徐小禧點頭:“嗯。”
張翼:“以後還有嗎?”
徐小禧猶豫著:“我也不知道。”
“我去道……額,我那個朋友說,道觀裡的道士不準他再以物換物了,我沒有陽間的錢幣可以換香。”
張翼配合著問:“這捆香,你朋友是用什麽換來的?”
徐小禧:“畫,我朋友會畫畫。”
張翼追問:“畫的什麽?”
徐小禧完全沒察覺到自己已經把自己出賣,特別是聊到畫,他的話瞬間增多,根本不用張翼繼續引導,他自己就能喋喋不休說上半天。
張翼默不作聲地聽著,時不時吸食兩口小鬼舉著的香火。
一直到香火燃盡,徐小禧才堪堪住口,面上還帶著幾分意猶未盡的神情。
張翼見他還未盡興,衝他朝東北角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再去點上幾根。
徐小禧會意,立即照做。
香火點燃,聊天自然也要持續。
張翼隻一句:“繼續。”
就再一次打開了徐小禧的話匣子,可以看得出,他對畫畫是真的還熱愛。
張翼只需要聽著,時不時插上一兩句,話題就進展的很順利。
這一次愉快的談話最後以香火再次燃完,張翼吃飽結束。
徐小禧將燃盡的木棍丟去角落,對看著精神比剛剛好許多的紅衣鬼道:“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張翼喚住他:“等一下。”
徐小禧疑惑回頭:“嗯?”
張翼:“下次讓你朋友再去道觀,那道士會拿香給他。”
徐小禧詫異地瞪大眼睛:“為什麽?”
張翼:“去了就知道了。”
徐小禧:“哦好,那等你把這捆香吃完了,我讓他再去試試。”
張翼淡淡嗯了聲,目送小鬼離開。
徐小禧心情頗佳的走出牢獄,去往還魂崖時,竟不自覺地哼起歌兒來。
之後的十天,他的生活恢復規律。
每天驚魂鍾敲響,就去牢獄裡行刑,行刑中途與結束,會點香讓張翼吸食,吸食的時候聊會兒天。
從牢獄裡出來後,去還魂崖領牌子,等明陶陶打電話過來,喊他一起去訓練,然後閑聊一會兒,等驚魂鍾敲響,新的一天重複開始。
這十天時間,徐小禧又賺了兩百多金元寶,全都拿給了明陶陶。
剛開始明陶陶還不肯要,後來見徐小禧要生氣,他才勉強收下。
這期間,徐小禧還拿到了薪酬,半個月三十金,用來支付李教練的訓練費用。
還剩下一些銀錠子以及銅錢,被徐小禧換成了金元寶,勉強買了兩張書寫紙,用來給外公外婆畫像。
這天,徐小禧行刑結束,給張翼點香時,瞥了眼僅剩下幾根的香火,心裡盤算著再偷跑到陽間,去道觀裡討香的可能性。
張翼的香火是不能斷的,徐小禧還清楚的記得前段時間張翼那糟糕的狀態,魂體都透明了。
這十來天,他被香火日日養著,雖然身上的傷依舊沒好,但精神狀態好了一些,就連脾氣都沒前段時間那麽暴躁了。
可若是偷跑去陽間,他又要經歷一次心驚膽戰,說實話他挺害怕的。
然而,張翼與害怕之間,他還是選擇了前者。
徐小禧在電話裡與明陶陶約好,第二天帶他去陽間的事情,當晚回來後,兩隻小鬼跑去鬼市,又買了一枚路引,以及一捆香火。
這香火不是徐小禧要吃,而是為了送給明陶陶的師父。
現在地府裡嚴查貪汙行賄,就算徐小禧敢給錢,對方也不敢收,他隻好買一捆香火送禮,表達謝意。
明陶陶的師父沒收,但被明陶陶收下了,他趁著白袍老者在前面領路時,故意慢了幾步,拉開一些距離,在後面跟徐小禧小聲解釋,原因無非只有一個,不能貪汙。
只不過要是師父勾魂累了,明陶陶拿出來幾根點上,也算合情合理。
徐小禧不懂其中的門道兒,便沒多問,隻說讓明陶陶看著辦。
其實他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只是不想讓自己討厭的鬼貪便宜。
之前那兩個上司明裡暗裡地給他要孝敬,別說徐小禧當時沒有,就算是有,他也不會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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