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海默爾的面,摸了一下阮棠的汗蹭蹭的頭髮,“半夜咱們走的時候,可以吃熟肉了。”
阮棠知道他的野外生存技巧比自己高超極多,準備甩掉對方的大手,陸即墨意外倒抽一口涼氣。
“怎麽了?”
陸即墨收回手,“沒什麽。”
海爾默拆開兩包東西,闊樹葉裡包裹著兩塊蜂巢,濃稠的蜂王漿不斷地滴淌,裡面還有蠕動的樹排蜂幼蟲,全部都是高蛋白營養品。
陸即墨招呼海默爾隨便吃,阮棠把他扯到一旁,嚴肅問道,“你是不是被蟄了?”
陸即墨無所謂道,“可能吧,我也沒注意,我接受過抗毒訓練……”
“樹排蜂又叫殺人蜂。”
“你的生物學的不錯。”
陸即墨從蜂巢上捏了一塊,連蜂王漿帶幼蟲一起放進嘴裡咀嚼,“它蟄我,我吃它,很公平。”
阮棠二話不說,從醫療包裡翻出一針抗毒血清,示意陸即墨把胳膊露出來。
陸即墨無所謂說,“你給我打這針純屬浪費,我是偷溜進來的,治療我給你加不了任何積分。”
阮棠已經把這針狠狠扎他結實的胳膊裡,推了藥,扭頭便走。
陸即墨只能意味不明地沉了眼泓,驀地笑著抽氣,“你……你粗魯。”
許是有煙氣不斷從長毛羊的肚皮裡鑽出來四處彌漫,沾了膻氣的味道並不好聞,但冥冥中驅趕了蠅蟲的滋擾,勉強能睡個好覺。
雨林土壤濕度極高,不宜在地面休息,阮棠和海默爾每天夜裡都會爬到樹上睡覺。
阮棠今天可能吃得合心了,睡得也很酣沉,直到某人仿佛猴子一般沿著藤蔓從隔壁樹入侵了自己的領域圈。
阮棠的滾都沒說出口,陸即墨往他嘴裡塞了一塊熟肉,乘勢把人給摟進懷裡。
阮棠只能咀嚼著半熟的羊肉吞下那句滾,雙眼警惕盯著不遠處的海默爾。
彼此之間的枝枝椏椏具有遮掩視線的功能,但不代表聽不見任何異常的響動。
陸即墨的手解開礙事的紐扣,沿著綿軟的曲線不停撫摸,如同把玩一塊材質絕佳的美玉,嘴唇咬了咬微燙的耳廓,輕聲喃呢。
“你的肚子上為什麽穿這個?”像尋求十萬個為什麽的孩子,不停用手指撩撥那一塊礙事的金屬棉布。
“怕腸子流一地?”
“與你有關?”清晰地感覺到那塊擋住大手前進方向的東西正在被一點點解除,阮棠摸出了一把小型軍刀,直逼在陸即墨的雙腿。
陸即墨淡笑,“別把人想低級了,我還沒那麽渴饑。”
手指換了方向,抓起阮棠脖子裡的項鏈指環,映著樹縫間的細弱的光芒看了一陣。
阮棠的記憶裡,陸即墨似乎一直很不喜歡他這枚戒指,從來沒碰過,更別說像現在這樣細致入微地觀察它。
陸即墨說,“你跳下飛行器說的那句話,我確實說過,這幾天我也稍微思考力一下。”
無關緊要的那句。
阮棠的恨意緊了緊,攥著刀柄的手指在汗水中不斷合攏。
陸即墨說,“在我的認知裡,對身邊的人確實是分成兩類的。”
“一類,是無關緊要的人。”
他猛地一抬手腕,阮棠手裡的小軍刀應聲落地。
陸即墨把人橫過來面朝自己,仰息之間,將那枚戒指放在阮棠的面孔間不斷滑動。
“一……就是我的老婆。”
阮棠渾身一顫。
陸即墨的琥珀色眸子此刻在溟濛不清的光線裡,凝成兩顆野獸般的珠子,嘴邊反而掛著淺笑。
“你想做我老婆?”
“不想。”阮棠非常迅速說出答案。
陸即墨連那抹笑都湮沒了,手指摩挲指環間的V字原石,若不是高科技鑄造,非得捏爛捏碎不可。
而後扔開拿枚晦氣的戒指,手指挑了阮棠的下巴,吻了吻開始不乖的嘴。
“那你對我的要求……就不能太高。”
什麽鬼邏輯?!
阮棠準備推開他,遠處密林中發出了星獸的咆哮聲,陸即墨聽覺敏銳,似乎還夾雜了人的聲音,在曠野中顯得淒厲可怖。
“你和海默爾待在這裡別亂跑。”陸即墨摁了一下阮棠的肩膀,翻身從幾米高的樹枝間跳落。
隨後是阮棠也跳了下來,他朝同樣驚醒的海默爾叮囑,“守好東西,我們去去就回來。”
海默爾的戰鬥力可以說不怎麽能拿得出手,警覺著回應,“要是二十分鍾後你們沒回來,我會背著東西去找你們。”
陸即墨有心把阮棠重新拋回樹上,結果阮棠已經連躍數步,飛快從他眼前消失不見。
雨林間的水道縱橫錯雜,但是一般有野外生存經驗的都知道要沿著水流走,而這些水道最終會越來越陡峭,直指源頭。
阮棠三人知道跟著水走,其他人也自然如此,有幾個Beta仗著野外生存經驗豐富,在靠近山縫的地方點燃了火,準備烤透身上的迷彩服。
其結果自然是引來了星獸。
慌亂中唯一做對的是有人撲滅了火,但糟糕至極的情況是星獸來的數量很多,總共有五頭種類不一的。
捕捉到會存在這種情況的可能,懸浮島的應急管理機制會采取保護措施,降低星獸的反應力與攻擊力水平,避免造成學員非正常死亡的數量,相應的懲罰是積分減半或者直接退出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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