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姬曜翻了一頁書,“但我希望他不要來。”
敖應親自摸到他辦公室裡來,鐵定沒什麽好事等他,大概率又是搞砸了事來找補的。而這一次如果敖應真的來,那他大概也能猜到敖應是為什麽而來。姬曜覺得,就這事,純粹就是敖應自己找抽。腦子沒灌滿一整條黃河的水,也乾不出這樣的事。
“為什麽呀?”姚鈺好奇地問道。
“你很期待見到他?”姬曜問道。姚鈺的心裡藏不住事,對於敖應的崇拜之情和對其到來的期待之意溢於言表。
姚鈺昂了昂魚頭,豆豆黑眼裡滿是崇拜:“應龍是水族之王啊。水族對應龍的敬畏和崇拜是刻在骨子裡的。”
姬曜漫不經心地說道:“如果是這樣,你最好還是不要見到應龍本人為好。”
姚鈺不解:“為什麽呀?”
想到敖應,姬曜嗤笑了一聲,說道:“因為會塌房。”
姚鈺:“……”
就在姚鈺在水裡凌亂的時候,姬曜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進來。”姬曜懶洋洋地說道。
隨著門被推開,一個英氣逼人氣質冷峻的男人走了進來。雖然沒有開口,但他的身上壓迫感極重。
姚鈺在魚缸裡悄悄探頭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這容貌這氣勢,不出意外應該就是妖管局局長應龍了。就……很厲害的樣子,完美契合了他心中對於應龍形象的想象。
那人長相極為出眾,幾乎能和姬曜媲美,但二者風格顯而易見地不同。姬曜偏俊美,這人則更偏英氣。如果硬要比較的話,姚鈺覺得還是姬曜更好看。
但姚鈺對姬曜極為信任,而姬曜之前提醒過他見敖應會塌房,這讓姚鈺內心有點不安。從目前情況來看,應龍似乎和傳說中的一樣,沉穩又可靠。
姚鈺又悄咪咪沉下去一點點,隔著玻璃看偶像。
“鳳凰,這事還是你來處理吧。”敖應拉了一張椅子,直接在姬曜桌前坐下,和姬曜隔著桌子面對面。
姬曜合上書,目光落在敖應臉上片刻後收回,提醒道:“夏侯易的事情本該由你處理。”
敖應:“……”這話他沒法接。
夏侯易的事因為后羿的身份和牽涉的妖眾多,需要了解所有事情因果以及有足夠能力和身份的妖去處理。這個棘手的案件被當成了燙手山芋,沒能力的處理不了,有能力的不願處理。結果敖應大手一揮,豪言萬丈地聲稱要親自處理。
但真要他去處理的時候,他就消失了,美其名曰處理更重要的事情去了。丟下的這個爛攤子只能被姬曜給接手了。
雖然夏侯易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但最關鍵的一環其實還未解決,那就是構成夏侯易真正威脅的猰貐還在逃,而猰貐身後還牽扯著天神貳負和危謀殺他的恩怨。
“我這不是……”敖應眼睛一閉心一橫,承認道,“我是真的沒辦法了!!!”夏侯易的案子真不是他故意甩手,他也沒想到鴸鳥的事情會這麽複雜。
在他看來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而且兩人也擺脫了過去的身份和立場,沒有身份利益牽扯,生前是郎舅關系,死後還做了墳友,握手言和不好嗎?
兩人生前鬥得你死我活,死後還爭鬥不休。應龍表示很不理解。
畢竟這兩人生前確實有帝位要爭,無論是為名譽還是背後各自勢力在拱火,爭鬥確實不可避免。但他們死了,生前事身後名都已蓋棺定論。
現在兩人,哦不,是兩鳥都有了全新的身份和生活了,就不能消停消停?況且,就算是在生前,兩人在沒有利益牽扯的情況下,關系還是非常要好的,好到……讓應龍都覺得這兩人有奸情……
直到二人最後因為爭奪帝位兩敗俱傷,一個兵敗自殺一個南巡追殺途中駕崩。
“所以?”姬曜十指交叉,手肘輕置於桌面,冷淡地看著愁眉苦臉的敖應。
“現在他們都是鳥了,算是歸你統領,要不你就從中調停調停?”大尾巴龍終於忍不住說出了他的真實想法和目的。
“沒興趣。”姬曜直截了當地拒絕了。他又不是敖應,致力於什麽妖界和平,你好我好大家好。
在姬曜看來,當初應龍就是腦子進水。居然把這兩仇人安排葬在同一座山,一個葬山南一個葬山北,搞得他們死後還能待在一起相看兩厭。如果分開葬,說不定就沒有後來的爭吵不休了。所以,現在的麻煩,一大半要歸因於應龍當初的腦抽處理。
“當初如果把他們分開安葬,說不定他們都不會再相遇,也不會有後來的事了。”姬曜語帶譏誚地說道。
“我這不是希望這兩人能夠死後好好相處嘛,畢竟當初那麽要好。如果不是因為利益紛爭,他們應該不會走到兩敗俱傷的地步。”應龍語帶惋惜地解釋道,“我想著如果死後沒有利益鬥爭,兩人能夠握手言和嘛。”
“所以兩人握手言和了嗎?”姬曜諷刺道。
“這不是……誰也沒想到嘛。”應龍撓了撓頭,乾巴巴地辯解道。
他想了一下姬曜的話,然後悲催地發現,姬曜說的是事實。如果他當初沒有把兩人葬在同一座山,說不定還真的就各自安好天下太平了……
但他發誓,他當初做這個決定,真的純粹就是希望兩人能夠冰釋前嫌。
“要不,你先去試一試,不行就算了?”應龍還是不願直接放棄,畢竟這事也算是他當初的失誤,能補救一分是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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