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了太子的未婚妻。”小黑貓說道。
“哦。”經過榮國夫人的洗禮,姚鈺覺得這也就普普通通了。
“他是霸王硬上弓。”
姚鈺:“……”
司衛少卿楊思儉女選為太子妃,告婚期矣,敏之聞其美,強私焉。
意思是:司衛少卿楊思儉的女兒楊氏被選為武則天長子,也就是太子李弘的太子妃,宣詔定親,婚期也定了,隻待吉時大婚。賀蘭敏之聽聞準太子妃楊氏貌美,就把她給強了……
楊家是豪門世家,而被強行戴綠帽的則是當朝太子……
姚鈺:“……”這大兄弟確定只是想報復武則天嗎?確定不是嫌活得太滋潤了?但從這一點看來,賀蘭敏之似乎不是真的有戀老情結。
“後來呢?”姚鈺乾乾地說道。
“因為有榮國夫人的庇護,這件事看似是不了了之了。”小黑貓說道。
但事情真的過去了嗎?就連宇文貓都說了只是看似。
小黑貓呼了一口氣,繼續道:“後來榮國夫人去世了。”
“那賀蘭敏之應該很焦慮吧。”姚鈺說道。畢竟他之所以這麽膽大妄為,也就是仗著榮國夫人的庇護。
宇文貓搖了搖頭,說道:“他貪了武則天給榮國夫人祈福的財物。”
鹹亨二年,榮國夫人卒,則天出內大瑞錦,令敏之造佛像追福,敏之自隱用之。及在榮國服內,私釋衰絰,著吉服,奏妓樂。
意思是榮國夫人死後,武則天讓賀蘭敏之造佛像給榮國夫人祈福,他貪了造佛用的財物進了自己的腰包。而且在榮國夫人服內,私自脫了喪服,穿著華麗的禮服,奏樂玩樂。
姚鈺:“……”果然貪財人設不倒……
“榮國夫人死了,他在孝期做了這些事,真的沒問題嗎?”姚鈺問道。依照武則天的性子,應該不會輕易放過賀蘭敏之的吧?
“武則天沒有馬上動手。”小黑貓舔了舔爪子,“她在等一個契機。”
姚鈺:“契機是什麽?”
“他曾強了太平公主……”小黑貓嗤笑了一聲。
姚鈺已經徹底凌亂了,這是作大死吧。
“的侍女。”小黑貓慢悠悠地補充道,“至少史書上是這麽記載的。”
時太平公主尚幼,往來榮國之家,宮人侍行,又嘗為敏之所逼。即:太平公主年幼,來榮國夫人府中,賀蘭敏之強了太平公主的隨行宮人。
“這斷句斷的,搞得我還以為是太平公主呢,還覺得他可真是……”姚鈺嘖了一下,感覺已經詞窮。對於賀蘭敏之,姚鈺已經無法用任何詞語來描述了。但剛說完,他就想到小黑貓後面一句若有所指的話。宇文貓應該是知道真相的,他卻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帶譏誚。
姚鈺抓了抓腦袋,說道:“咦,你是說,裡面有隱情?”
“我沒說。”宇文貓甩了甩尾巴。
姚鈺:“哦,好吧。”
榮國夫人死後,這件事被翻了出來。加上之前樁樁件件的事,新帳舊帳一起,武則天把他流放到了雷州,取消了他的武姓,改回了賀蘭本姓。
正史書記載賀蘭敏之在流放雷州的途中,是用馬韁上吊而死的。而有傳言,是被太平公主親自帶人追殺而死。
“所以他是自盡還是被人殺死的呀?”姚鈺問道。
小黑貓只是嗤笑了一聲,沒有回答。
姚鈺聽完整件事後,恍恍惚惚。如果說他對獨孤陀的印象只是貪財,那這個賀蘭敏之除了貪財,他還好色……說好色,也不精準,畢竟七老八十的榮國夫人楊姥,肯定和美人沾不上邊。
姬曜之前說賀蘭敏之是個放肆的人,在姚鈺聽完賀蘭敏之的事跡之後,他只能說,姬曜的形容太含蓄了!
如果三觀能化形,姚鈺覺得這地面上,肯定都是他碎了一地的三觀……拚不回來的那種。
整個客廳在小黑貓簡單地說完賀蘭敏之的生平後,陷入了詭異的安靜。除了轉蚊香圈的蒙圈胖鯉,其余人只是安靜地不說話而已。
等到姚鈺好不容易消化完這些奇葩事後,他看著蹲在他膝頭的小黑貓,再想到之前姬曜說的:賀蘭敏之能這麽放肆,宇文澤可沒少幫忙……
但小黑貓剛才的敘述,似乎只是一個不摻和其中事的旁觀者。而按照宇文貓的說法,賀蘭敏之在襲爵周國公時,把他給帶回了府。但無論是史書還是宇文澤的描述裡,都沒有貓鬼存在的痕跡。不似獨孤陀,歷史上的記載就一直和貓鬼有關。
而且,按照宇文貓之前對獨孤陀存在至今的那股執念和執拗勁,就算賀蘭敏之行為荒唐,宇文貓應該也不會由著他被殺。那,賀蘭敏之真的是自己把自己給吊死的?但按照獨孤陀和賀蘭敏之,甚至是黎榭的性子,感覺不像是會自殺的人。
姚鈺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小黑貓的頭。他很想問一問宇文貓在賀蘭敏之這些事裡扮演著怎樣的角色,但想想還是沒有問出口。畢竟,這是在撕宇文貓的傷疤。
“你很想問,我那時在乾嗎?是吧?”認識姚鈺時間也不短了,作為一起八卦的水友,宇文澤對於這條魚的好奇心有多強烈,那是相當了解。
姚鈺:“……咳。”被看穿了,有點尷尬。
“我在被煉成貓鬼之前,是金華貓。”宇文貓說道。
“嗯,這個我知道。”姚鈺點了點頭。很多人都提過宇文澤是金華貓這件事。但沒有誰提過,宇文澤怎麽會從金華貓被人煉成貓鬼的。宇文澤自己也沒有提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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