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走到床邊坐下,把臉枕在胳膊上,靜靜的看著秦瑄。
陳大夫看得心裡有些泛酸,無聲的歎了口氣,轉身出去了。
……
林瑜伸出手,點了下他的鼻尖,不滿道:“姓秦的,你就是個混蛋,我告訴你,要不是言言喜歡你,我早就把你甩了。”
“你今天嚇到他了你知道嗎?我從來沒見他哭的這麽傷心,睡著了又驚醒,這都是你的錯……你怎麽不說話?”
林瑜用指尖輕輕戳著他的臉,眼睛眨了眨,笑了一下,“好吧,我說實話,我也被你嚇到了,我跟你說,你要是想讓我原諒你,就趕緊起來給我道歉,不然的話,你就是再學小狗我也不原諒你了。”
秦瑄依然安靜的睡著。
林瑜眼淚突然就落下了,他捂住臉,慢慢蜷縮起身子,片刻後,整個身體都顫抖了起來。
柳清越站在門外,舉起的手突然停下了。
他聽著屋裡壓抑的哭聲,心突然顫了一下,他沒有再敲門,而是轉身往後院去了。
林瑜靠在床邊坐了一宿,天剛亮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
他收拾好心情起身打開門。
“陳叔!”林瑜聲音啞的不成樣子。
“我來給秦瑄施針。”陳大夫看著林瑜臉色凝重,沉聲道:“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現在、立刻、馬上回去休息。”
林瑜張了張嘴,“我……”
陳大夫嚴肅道:“你必須休息,你要是再這樣下去,我不會再救他了。”
林瑜立刻抬頭看他,“陳叔……”
陳大夫冷漠道:“我沒有跟你開玩笑,他現在的樣子,也就是在賭那一絲運氣,但這兩天的時間肯定會把你拖垮,與其這樣,不如現在便放棄他。”
“不要!”林瑜看著他連忙搖頭,眼中帶著哀求,“我去休息,我現在就去,你不要…不要放棄他。”
陳大夫臉色緩和了些,“去吧。”
林瑜點點頭,背過身去,他怕再看一眼,他又舍不得走了。
陳大夫看著他寂寥的背影,略有些愁苦的歎了口氣,“這就是命嗎?”
……
林瑜在旁邊的屋子小睡了一會,還不到一個時辰,就突然驚醒了。
他站在門前,看著秦瑄的房門緊閉著,想去又不敢去。
“咚咚咚”大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林瑜身體頓了一下,轉頭看向大門外,心中突然湧起希望,難道是季淳他們回來了。
想到這,林瑜眼睛一亮,立刻向大門口跑去,這時門外傳來的卻是一道陌生的聲音。
“請問這裡是林瑜家嗎?”
不是他們。
林瑜手頓了一下,眼神又暗淡了下去,卻還是伸手打開了門。
外面站了一對年輕的男女,很面生,不是清溪村的人。
林瑜微微皺眉,“我就是林瑜,你們是?”
男人聽到林瑜的話,眼睛一亮,激動的叫了一聲,“原來你就是恩公!”說著對著林瑜就行了一禮。
“你們是誰?為何叫我恩公?”
林瑜看著他們,眼中露出疑惑,他很確定自己沒有見過這倆人。
男人平緩了一下心情,開口說道:“我叫鄭鐵柱,這是我沒過門的媳婦兒文二娘,我們來這裡是特地感謝恩公借給我爹的銀子。”
林瑜愣了一下,接著反應過來,“你是……鄭叔的兒子。”
“嗯嗯,是我、恩公想起來了。”鄭鐵柱一臉高興道。
林瑜看向男人身後有些膽怯的女子,“這位就是文家的姑娘。”
“是的,還要多謝恩公的銀兩,我才能娶到二娘。”鄭鐵柱一臉感激。
林瑜緩和了一下神色,“別老恩公恩公的叫了,叫我名字就行,你們先進來吧!”
鄭鐵柱連連點頭,“好、好。”
林瑜把兩人帶到書房坐下,順手收起了桌上的東西。
文二娘看了一眼桌上的畫,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畫裡的東西,她怎麽感覺好像在哪見過……
林瑜倒了兩杯水放在二人面前,溫聲道:“你們今天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鄭鐵柱點點頭,臉上的喜悅掩飾不住,他對著林瑜說道:“是這樣的,我和二娘下月初二成親,我想請恩公你去當證婚人。”
林瑜一怔,然後連忙搖頭,“不成不成,這我可做不來。”
先不說能做證婚人的,一般都是村裡受尊重的長輩,他可不夠資格。
最重要的是……
林瑜搖搖頭,“我這段時間家中有事,沒有時間外出。”
鄭鐵柱聞言撓撓頭,臉上露出遺憾,“這……既然恩公家中有事,我就不強人所難了,那我和二娘就先回去了,不打擾恩公了。”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二人說完要起身離開。
林瑜看了一眼他們,突然說道:“你們等一下。”
鄭鐵柱疑惑道,“恩公還有什麽事嗎?”
林瑜從抽屜裡摸出一個盒子裡,打開後從裡面選出兩根發簪,是他親手雕的,上面雕的是並蒂蓮花。
象征著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他把簪子遞給鄭鐵柱,淡笑了一下,“這對簪子送給你們,就當是我送你們的新婚賀禮。”
“這怎麽能行,這太貴重了!”鄭鐵柱連忙擺手拒絕。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