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到主教這把年紀,在面對比自己強上一頭,但已經老去的教皇時,會顯得陰陽怪氣。但在面對比自己弱小的人時,他的下巴已經傲慢的揚起。
一時之間表現的,竟然還蠻符合樞機主教的身份。
“那是當然。區區背叛者,必然會死在光明神的注視之下。”
這個世界神權當道,但對於掌握神權的家夥來說,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光明神神跡的他們,本質也只不過是把神,當成了工具。
上層人士的理所當然,明面上大大促進了光明騎士的信心。
明面上。
在主教去收拾自己的武器,以待接下來進攻妖獸森林時,光明騎士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跟隨著主教一並過來的其他騎士,在先前遞給了他一個信息。
那就是教皇希望主教留在這裡。
這話說得很明顯了,世界那麽大,每個城市,就連傭兵之城的城郊都存在光明教廷分廷的情況下,作為二把手的主教,怎麽也不可能待在一個三流小鎮。
讓他留在這裡的意思只有一個。
就是讓他死在這裡。
這個世界的力量劃分,有大七級,每級內又分為初,中,高,和即將突破的圓滿。
這位光明騎士的實力,也就隻達到了第四目的中階,對比第六屬圓滿的主教來說,就是典型的,一巴掌飛過去都能拍死的弱者。
至於其他光明騎士,要麽和他差不多,要麽比他還要弱上一頭……所以,他們的得怎樣,才能讓第六屬圓滿的主教“留”在這裡?
這是個讓人根本無法給出正確答案的命題。
光明騎士左思右想,突然想到了一點。
主教會不知道教皇想要讓他死嗎?
策反一兩個騎士其實並沒有什麽難度。光明騎士彼此之間也是有爭鬥的,實力更強者大於實力弱者,混得開的強於孤家寡人,有貴族背景的又能碾壓平民出身。
這種情況下,在消息被傳遞出來的過程中,或許主教早已經知道自己在被針對。
如果在這一過程中,作為一名騎士的他,真的選擇對主教下手,先死去的是會按照教皇所設想的樞機主教,還是自己這個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什麽大影響的區區騎士?
想到這裡,光明騎士突然渾身發冷。
當做自己根本沒有收到這個消息?
那只會死得很快。
畢竟牆頭草是最容易被點燃的東西。
所以說到底,他能做的竟然也只有將這個消息告訴主教,以主動投誠的姿態,裝作自己已經臣服的同時,在關鍵時刻,好做點微不足道的小動作了……
回到妖獸森林內部。
蘇利將自己徹底打理好,吃下了一頓非常不是滋味的早飯過後,就靜靜的等待著,晶翼龍再次走出巢穴。
在早飯過後,晶翼龍說:“我需要做點戰前準備。”就重新走進了自己的巢穴。
這可能是注定了會讓人高興不起來的一天。
蘇利多少能猜到一點,晶翼龍所謂的戰前準備,更像是一場注定了不會再回歸的分離。
晶翼龍首先是一個母親,其實才是妖獸異族。
巢穴深處,看似完好,實際上早已沒有生命痕跡的水晶色龍蛋,正在被晶翼龍的翅膀輕輕撫摸。
娜安當然知道自己的孩子早已經死去,它只是懷念。
懷念那些由自己一頭龍孵化龍蛋的日子,也懷念後面藍哲像是個狗狗一樣,總是圍繞著它們這些妖獸行動的過去。
但最為懷念的,竟然是最初另一頭晶翼龍也活著的時候……
像是被沙礫阻塞的喉嚨逐漸喑啞,空靈的聲線消失不見,不甚明晰的哽咽聲,在巢穴深處的空間內部回蕩。
它,不,她說:“別擔心,我很快就來找你們了。”
濟索鎮,是娜安給自己選擇的最終之地。
這一次,從巢穴深處走出來的晶翼龍,給了蘇利與之之前完全不同的感受。
屬於妖獸的凶狠和血腥,在先前因為聖子消消樂三人組實力的原因,似乎從來都沒有全面展現。
但在此時,過於凶狠的殺氣和血腥味道,一度讓蘇利覺得自己的皮膚都在幻痛,猶如千萬根細針,正在密密麻麻地穿刺肌膚。
是就算天然不會讀他人臉色,也不會看氣勢的人,都能本能察覺到的可怕。
蘇利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隨後就再次被艾格伯特給背在了背上。
但這一次的返行,西裡爾卻不再需要馬克帶著,而是自己奔跑。
身後巨獸跟隨跑動的咚咚咚的聲音,與蘇利的心跳一度持平。
這一路上,無數妖獸像是得到了指引一樣,跟隨在晶翼龍的身後,向著不知是生是死的前路,奮勇出擊。
濟索鎮那邊。
光明騎士終究還是將教皇的計劃告訴了主教。
後者在他主動投城之下,拊掌大笑。
樞機主教已經認定,自己將會在這一戰中取得勝利,也一定會在這一次的戰鬥過後代替教皇。
擊殺背叛者的聲望,拯救聖子的聲望,擊殺入侵人類的妖獸的聲望……
這些,都將成為他走上最高之位的踏腳石!
大量的白袍人將濟索鎮的原住民驅趕到偏僻的角落,他們從各個角落出現,一個又一個地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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