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同樣在乎這座城市的獅子會首領,也利用自己對風元素的操控度,揮舞出了一道薄綠色的龍卷風。受之加持的火龍,直接將那些包圍著艾格伯特的光明騎士,掀飛上了天。
混亂加劇,蘇利被西裡爾帶到相對安全的位置。
此時他正縮在偏僻一角,圍觀著對自己來說,格外壓縮過往三觀的戰鬥方式。
“敢在薩迪拿城的城門口動手……光明騎士團的人,你們是想和聯盟敵對嗎?”尤菲婭的語氣越發尖銳,“還是說你們的教皇,終於有了想要將所有不讚同他的人通通絞殺的想法了嗎?”
“呵。”海納修落地後抹去嘴角滲出來的鮮血,冷笑道,“我倒是還想問問,敢於包庇教廷的背叛者,甚至讓被光明神拋棄的存在生活在這座城市的你……是不是做好了被光明騎士十二團聯合發布絕殺令的準備。”
“閉上你的狗嘴。”尤菲婭揚著下巴,向來明亮的眼睛散發著如刀鋒般割人的銳利,“不管是薩迪拿城,還是傭兵公會,都輪不到你一個光明騎士團的小隊長指手畫腳。”
“再敢將那些莫須有的帽子扣在我的頭上……”尤菲婭冷笑,“我保證在你們那群騎士團的人聯合發布絕殺令之前,讓你的骨灰被撒在薩迪拿城最大的廁所糞坑。”
尤菲婭身側跳動著的六朵焰火,使得空氣中越發燥熱,而她那不加掩飾的殺氣,也讓海納修額角流下冷汗的同時,控制不住地倒退了一步。
獅子會首領主動充當第三方,一邊放假消息,一邊假裝打圓場似的說道:“倒也不必這麽針鋒相對,有什麽事情,不如先坐下來談一談再說,薩迪拿城的大麥酒,可是名揚整片大陸的。”
“沒什麽好談的。”艾格伯特一副不認識獅子會首領的模樣,他凝視著海納修,用眼神表明絕對不會放過他的想法。
“從教廷敢將我列為背叛者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注定了與他們所有人,不死不休。”
“啊,當然。”艾格伯特的聲線充滿了嘲諷,“如果那所謂的光明神會保護他的信徒,你們幾個當然不會死在這裡。”
“不,是,嗎?”
在最後一個字落下的那一瞬間,高到難以想象的溫度,在海納修未曾反應過來之時,直接融掉了他半隻手臂。
慘叫聲不絕於耳,後方的西裡爾第一時間捂住了蘇利的雙眼。
“不要看!”
蘇利沒有去拉下那雙遮住自己眼睛的手。
因為該看到的,或不該看到的,早就看到了。
他從來都不會質疑這個世界的危險和凶殘。
蘇利被西裡爾的手捂住雙眼,這使得他失去視線的同時,耳力也愈發明顯。他聽到那個原先看起來和海納修不太和諧的教廷中人,正在用話術,妄圖擾亂好不容易和平了薩迪拿城。
“我以光明教廷的名義要求,傭兵聯盟中人需協助我們捉拿背叛者。聯合妖獸害了無數平民的艾格伯特,罪大惡極,他可是讓斯黎清城的大半平民都成為了妖獸的口糧。”
這番話,是為了讓尤菲婭原先打算直接滅口的行為,好轉向於理智分析現狀。
“他必須死在這裡,不然你們誰能保證,妖獸的鐵蹄下一個踏破的不會是薩迪拿城?”
原先質疑教廷眾的傭兵頓時凝滯,他們開始小聲議論:“那個教廷走狗說的是真的嗎?”
“斯黎清城前段時間確實遭受到了妖獸大范圍入侵,也有證據表明,那些妖獸是人為引來的。”
只是究竟是不是所謂的背叛者乾的,就無法確定了。
教廷勢力廣闊,說一不二的情況下,質疑的聲音往往在被說出之前,就被擠壓到沒有生存空間。
城內的傭兵們還能故意陰陽怪氣教廷中人是不是又在排除異己,居民們卻已經在聽到艾格伯特是勾結妖獸的背叛者的時候,就陷入了恐慌。
就算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有元素親和度,可以修煉元素,他們之間的實力差別,也能大到尤菲婭可以放出火龍來,那些能力一般的,卻只能點個燭火。
平民的恐慌,在那個說話的教學中人的引導下,越發泛濫。
“教廷勢力遍布世界角角落落,我們可沒打算佔據薩迪拿城。反倒是你們,一再沉默不曾行動,難不成是想違背光明神的旨意,包庇背叛者嗎?”
示敵以弱,示敵以威。
“還是說……”光明的代行者臉色沉如鬼魅,“你們也想讓薩迪拿城成為下一個斯黎清城?”
前言是妄圖站在道德製高點,指示世人,表明他們無害。而後話,卻是在明目張膽的威脅,要麽幫忙針對艾格伯特,要麽總有一天,不聽教皇話的眾多傭兵,必將成為妖獸鐵蹄下的亡魂。
蘇利猜測,現在說話的那個光明騎士,恐怕是在看到艾格伯特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將他與尤菲婭相熟的信息列為了談話的基準。
是以,這份旁人無法理解的威脅,也能明目張膽地脫口而出。
傭兵可是建立於平民和貴族的基礎上存在的職業,當平民和貴族統一指使他們攻擊艾格伯特的時候,尤菲婭又會怎麽做呢?
那位光明騎士似笑非笑,靜靜地看著站在不遠處面沉如水,卻沒有再繼續攻擊的艾格伯特。
尤菲婭的臉色也瞬間難看到猶如潑了墨。
蘇利從眼前撥下了西裡爾那不自知,卻因憤怒不斷用力的手,被教廷中人列為光明神厭棄的存在歪著腦袋,看起來無害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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