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轉化妖獸曾經也是人類。妖獸既然是妖獸,就說明最開始他們不是人類。那麽是什麽時候,掌管著妖獸社會的自然妖獸,被轉化妖獸成功替代的?
巴薩羅穆不知道。
但直覺和猜想都在告訴他,克萊門斯很有可能參與過那個時期。
過了一會兒後,巴薩羅穆也沒有說出更多的情報。甚至做出了一副就算真的被萊亞動手,以血腥手段逼問,也不再說話的表情。
他隻道:“抱歉,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
蘇利與人魚隻得離開。
回會議室的路上。
萊亞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始終保持著不太好看的臉色。
蘇利沒有興趣安慰萊亞,巴薩羅穆透露出來的信息很明顯,是以蘇利轉而在思考,假如克萊門斯,真的是參與過轉化妖獸和自然妖獸權力之爭,那他又是出於什麽,才會將人類視作工具。
轉化妖獸,可沒有辦法和自然妖獸共情。
符合世界運行規則的自然毀滅,在沒有降臨到自己頭上的時候,人類即便會在強大時有著痛心疾首的感想,但在弱小時,也只能慶幸,幸好遭受這些的不是自己。
……
收斂種種想法,第二次的會議室聚集,反而正式開始討論起了,如何進攻之後的幾座城市。
在確定進攻策略後,會議解散之前,萊亞詢問蘇利:“提前讓我知道克萊門斯存活的時間,至少有好幾千年以上 ,你就不擔心我再也不敢向獸族發起攻勢?”
蘇利知道人魚的意思,向來擅長苟的萊亞,得知敵人強大到異常的程度,很有可能像過往一樣,充當鴕鳥。
但此時的人魚已經問出這個問題,就意味著人魚,這一次沒有選擇逃避。
“提前料想未來,是為了事情真正發生時,好有應對之策,而不是杞人憂天。”
“而確定敵人的強大,還要堅持行動,也是出於,明知不可為而為,是為愚蠢;但明知可為而不為,卻是懦弱。”
勇敢和堅強,才是仍然決定執行想法時的必備。
說出自己的想法以後,蘇利才告訴萊亞:“就算你選擇後退,那也是你做出的選擇。我或許會指著你的鼻子罵你,實在沒有遵守契約關系的責任心,但怕死,到底也是生命刻在骨髓血脈裡的本能。”
“能戰勝本能的是強者,輸給本能的,也不見得就是弱者。”
不管說得再怎麽謎語人,蘇利也覺得自己的態度很明顯。
他無所謂。
人魚的力量,水族能提供的幫助,不在他的考慮范圍。
自身沒有力量的時候,蘇利倒會想盡辦法借力,可當自己擁有力量的時候,成年人又哪一個還會去選擇麻煩別人?
別人和自己,這種劃分,本身就表現出了隔閡。
之後蘇利沒給人魚繼續說話的機會,他估算了大致時間後,決定去休息一會兒。
保持最佳狀態戰鬥,總歸是好的。
第二座城市,第三座城市……
不過十天的時間,似乎整個獸族,都已經被掌握在自己手下。
有種參加遊戲陣營戰即視感的蘇利,眨著眼睛看向最後一座被打下來的,也就是和爾戈尼金一樣,同屬於後勤城市的地方。
這座城市的中心,有著一座純黑色的黑漆漆雕像。
那雕像上沒有明顯五官,但整體還能看出是一個人形。
一位獸族膽戰心驚地向人類少年解釋:“那,那個雕像是人類形態的王。”
“這座城市每天的早會,就是來拜這座雕像。”
“但這座雕像上並沒有你們的王的明顯五官。”蘇利鏡片後的綠色眼眸,看向了雕像身上明顯比周圍要濃厚一些的黑暗元素……
他心裡有了不好的猜想。
“實力弱小者,沒有面見王的資格。”那個獸族妖獸如此說道,態度極其自然。
“我們都沒有資格,但這並不妨礙我們對王的尊敬和推崇。無論是一個憑借想象建立的雕像形象,還是什麽別的,只要我們發自內心地相信王能給我們帶來美好的未來,那雕像的形象具不具體,也就無關緊要了。”
沒有任何謊言。
蘇利一眼就能看出來,對他表現出畏懼態度,神色也盡顯卑微的獸族,說的全是真話。
但全是真話,卻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信仰……
老實說,正常人看到信仰一詞的第一想法是什麽?
去掉經常刷網絡視頻的那些關於情愛之間的信仰之說,最容易讓人想象到的,就只有求神拜佛了吧。
蘇利倒沒怎麽在這個世界發現,求神拜佛中的佛的身影,但神……
卻一直都存在著。
無論是光明教廷還是黑暗教廷,這兩方人類勢力都有著明確的信仰。
在已經確定神等同於妖獸的情況下,一個被獸族廣泛信仰著的獸族之王,又會是什麽?
蘇利突然有些煩悶於自己沒有找人魚,借閱一些關於妖獸社會的歷史書籍。
現在的他的這種猜想,簡直比之前那個,為了讓萊亞重視人類共有的異樣感官時,張嘴胡扯的,妖獸死的越多,克萊門斯的實力就會越強還離譜。
一想到克萊門斯等同於黑暗神的這個概念,蘇利就感覺頭皮發麻。
他迫切地需要其他人類幫忙否認這種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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