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柯林眼裡,加布力爾仍是弟弟加布力金。
“那你覺得該怎麽做?你離蘇利很近,我說過的話應該都有聽見才對。我此前也並沒有打算對這座城市下死手。”
“但對於一個主動向我們發起攻擊的妖獸,我可不認為他還有繼續活著的資格。”
柯林的嘴上叫囂著:“有本事你就殺了我!”被人魚和灰鶴一並無視。
“他、他是爾戈尼金最理解王的規則的人!”說出這句話後,加布力爾之後的聲音越發順滑,“他一直以來都將規則作為行動原則,如果你選擇審訊他,一定能得到很多與規則相關的情況。他存活的價值,大於他的死亡,不是嗎?”
加布力爾的眼神裡已經出現了哀求。
“不是哦。”萊亞走到了柯林的身邊,主動掐住了他的脖子。
人魚的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對於戰爭而言,敵人的後勤從來都沒有存活的價值,無論他知道什麽。”
被限制的喉管讓柯林逐漸窒息。
“何況殺了他,有著遠遠大於讓他存活的價值。相比於溫柔地對待俘虜,讓敵人以為就算輸掉也不會有什麽危機而言,我更願意選擇震懾。”
“殺死俘虜,會讓想要反抗的人更加想要反抗,而試圖臣服的人,也只會更加明白,他們除了服從別無選擇。”
仁政?
別說妖獸了,就連人類,人類裡都沒有仁政這個詞的實質做法體現。
“加布力爾,你所表現出來的想讓他活下去,與其說是真的想讓這個曾經和你是同伴的家夥活著,不如說,你只是單純因為某些緣由,隻想讓這隻妖獸活著。”
其他妖獸的死亡,加布力爾並沒有表現出明顯在乎。
“不過就只是自私而已。”萊亞居高臨下地看著灰狼。
他倒是沒見過這隻妖獸,在最初不知道人類實力的時候是怎樣一種認知,但人魚也不是猜不到。
不在乎蘇利的時候當然無所謂,但只要在乎,就無法接受任何一隻妖獸瞧不起蘇利。
之後的人魚,沒有再給加布力爾糾纏的機會,而是直接擰斷了柯林的脖子。
那哢嚓的清脆聲音,成為了加布力爾揮之不去的噩夢。
……就這樣死了?
輕而易舉,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不久之前還很鮮活,能叫囂著各種辱罵詞匯。
加布力爾知道柯林一直都看自己不爽,但是,基於自己喜歡的女孩是他的妹妹,加布力爾就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是,為什麽他突然死了?
迷茫。
加布力爾產生的情緒,不是憤恨,而是另一種迷茫。
柯林為什麽要選擇作戰?
偏門出現的妖獸數量很少不是嗎?這意味著選擇作戰的妖獸也很少,另外一部分顯然已經做好了投降的準備,那他們為什麽還要來送死?
這個問題隻憑借著自己的思考力,加布力爾很清楚自己永遠都得不到答案,但他選擇問了其他妖獸。
無論那些家夥怎樣抗拒,他們最終還是說出了柯林的想法。
“因為所謂的榮譽,以及,爾戈尼金妖獸的死亡能用於警醒其他城市的妖獸,就選擇主動奔向死亡?”
已經得到明確答案的加布力爾,仍然不可置信地反問。
找死……
加布力爾可沒法忘記,自己被流放的時候,雖然做好了和其他妖獸同歸於盡的準備,但其實也有設想過,自己殺死水族或者羽族妖獸的時候,能活下來,能繼續下一場戰鬥。
看著眼前的這些妖獸,加布力爾一瞬間懷疑自己,想要活下去的他,是不是異常?
另一邊,人魚將事情的經過以及爾戈尼金妖獸的反應說出後,又用說笑話的口吻向蘇利探討:“於當下死去,警醒其他城市的同伴。於當下妥協,保全自身的性命……”
“蘇利覺得哪一個更有趣?”
“哪一個都不有趣。”蘇利一眼就看穿了人魚腦子有病。
“選擇主動送死,和把自己的生命交給其他人決定生死,在我看來,都只等同於死亡。”蘇利直接避開了人魚想要的回答。
“與其你有這個閑工夫考慮,生與死之間的廣闊哲理,你不如想想,為什麽獸族妖獸做出的選擇,都是死亡。”
“拋下這座城市去往其他城市,匯聚一切能匯聚的力量,對水族大軍進行抵抗行為,不也是一種選擇嗎?”
“無論是投降,還是選擇拚死反抗。獸族妖獸難不成就只有這兩種選擇?”
蘇利把皮球重新踢了回去,他此前並沒有發現人魚當著灰狼的面,直接殺了灰狼所愛之人哥哥的畫面,隻以為萊亞又是間歇性發病。
人魚卻陷入了沉思……
就像所有和艾格伯特交流過的人,都會控制不住的,將他的話無限延伸加深一樣。
人魚也沒法例外。
這種堪比思維操控的影響,讓萊亞不自覺的開始思考,為什麽獸族妖獸會做的只有這兩種選擇……
就像蘇利給出的第三種做法,第四種第五種是否存在不好說,但至少第三種有切實的說法。
那問題來了,為什麽那些妖獸沒有第三種想法?
此前的兩種想法結論都是死亡。
誰會覺得人魚執政官是什麽良心發作不殺俘虜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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