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菲婭突然就在心裡控制不住的開始吐槽起了自己,為什麽會和艾格伯特那個白癡有共鳴。
畢竟那人只要從蘇利這裡得到任何認可,都能高興的比過了年還誇張。
尤菲婭咳嗽了一聲後,壓下了心底的雀躍,又道:“雖然高興你能那麽說,但我並沒有對現狀做出什麽實際改變。我所能做的也只是維持現在的狀態,讓現在不至於變得更壞而已。”
當然,尤菲婭也可以選擇去審訊那些沒有做出實際壞事的狂信徒們,只是先不說這個行為究竟正不正確,隻說先前那個留下來用於審訊的活口,其實就已經間接表示了,同一范疇的人,注定不可能知道更多。
起碼作為某種角度上頂層的第茲,也依然對這種混亂的局面,無所適從。
蘇利觀尤菲婭的表情,突然有了興趣。
“所以你是想從我這裡得到更好的解答方式嗎?”
尤菲婭很果斷地點了點頭:“肯定。”
“我覺得,知道正確答案就在眼前的人,就算能做到遏製住想走捷徑的心態,也一定會控制不住地去想,正確答案和自己的所作所為有多大的差別。”
“我理解,就像學生做練習冊,知道練習冊最後幾頁就是解題答案一樣。”蘇利平靜點頭。
尤菲婭也控制不住地跟著點頭,行動做出後,才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感覺自己有點傻。
或許不只是這樣。
平靜坐在沙發上的少年,和昨天除夕時,多少有那麽一刻表現出糾結的模樣不同。
蘇利現在坐在沙發上,脊背挺直,自然放置的雙腿修長筆直,隨意搭在腿上的手,更是白的驚人。
但最讓人無法忽視的,還是那已經逐漸有棱有角了的面龐。以及,一眼望去,就讓人控制不住將注意力放在他瞳孔上的碧綠色彩。
很明亮,卻又不至於讓人覺得灼熱,想要避開他的注視。
相反,尤菲婭甚至覺得自己在逐漸向艾格伯特靠齊。
她希望能從那雙眼睛裡,看到不止一次對她的認可。
但……
尤菲婭內心的小人仍然在非常堅定地叫囂,自己和艾格伯特絕對不一樣。
絕對!
拋開那種因為蘇利放開了些什麽,看穿了些什麽,又平靜接受了些什麽的獨特改變,尤菲婭認為自己仍然需要給自己的行為做一下解釋。
“做出這種不讓現狀更壞的解答,是我僅能做到的極限。我認為,與其浪費相當多的時間去思考,真正的正確答案是什麽,不如直接問你。”
“這可以讓我節省很多時間,而省下來的時間,又可以讓我更加認真地去思考,你給出的正確答案,和我所做出的解答,究竟又有什麽格局上的差異。”
蘇利再次點頭後也沒有廢話,他直接告訴尤菲婭說:“現狀無法變得更壞這點,也可以從另一個角度上換個方式解答。”
“比如說,如果現狀發生了變化,改變帶來的影響,除了更壞之外的其他可能。”
“要把這一點考慮進去。”
“舉個例子,假如說,那些之前沒有對我進行刺殺行為的人,在知道刺殺我的人刺殺失敗,不僅存在活口,活口還很有可能暴露了他們的存在後,他們會做些什麽。”
尤菲婭果斷道:“他們很有可能會殺人滅口!”
蘇利為這個沒有任何猶豫,就給出的答案,感到啞口無言。
尤菲婭眨了眨眼睛:“有什麽不對嗎?”
蘇利:“……我的意思是指,除了殺人滅口之外的其他可能。”
尤菲婭突然猶豫了起來:“放棄刺殺,或者說,主動去探索預言者究竟做了什麽,才需要被刺殺?搞清楚原因再去做,確實會比被一腔熱血促使行動要好得多。”
蘇利點頭後又道:“不只是這樣,當他們主動想要去探索我的存在,究竟意味著什麽的時候,他們必然不可能選擇從我的角度去探索和我相關的問題。
至少明面上我和他們還是處於敵對狀態。所以他們只會去選擇尋找那些,暗示他們,讓他們來刺殺我的人。”
尤菲婭恍然大悟:“借此,幕後黑手自然就會露頭。”
過了一會兒後她又問:“那我現在派遣過去監視他們的傭兵,豈不是會打草驚蛇。”
“你可以再考慮一下,當那些想要了解我的存在,在明知道有人監視他們之後,還會不會去主動了解我。”
“至於現在……”蘇利看向從樓上走下來的西裡爾。
龍種少年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對底下面露不善的尤菲婭說道:“拜托尤菲婭大姐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其實我也不介意,或者說相當期待,亞撒院長能給學生一周放三天假。”
尤其是在聖子大軍,幾乎每天都會把他吊著打的時候。
這個時候,差生班裡的指導老師給出的修煉方式,不能說無用,只能說和實戰相比,差了太多。
不雞肋,但也不再是曾經乞丐時期的西裡爾,所認定的必須。
居住一樓,剛巧推開房門的豈也這樣說:“……雖然用語言,將很期待單方面挨揍的事實拿出來說,會顯得有些不正常。可事實上,就上學這種堪稱休息的日常,與被大家打……不,與被鍛煉的效果相比,肯定是後者質量更高。”
尤菲婭面無表情:“等下我要回到傭兵聯盟總部處理公務,所以只能待今天上午的任務結束後,在讓我的父親和亞撒院長交流日常了。當然,我一定不會忘記,交流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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