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事人西裡爾同樣如此。
但學院裡卻不這樣認為。
演練課程,除了班級內部的對戰之外,同時也會存在和其他班級對打的情況。
福克納曾經就作為西裡爾的對手存在過一次。
結果毫無疑問,自認二班前三實力的家夥,慘敗於西裡爾。
這足以讓一個始終將金錢班學生不放在眼裡的家夥感到折磨。
但實力至上的規則只要存在,福克納就仍然有理由選擇屈服於強者。
他一直以來也都是這樣做的。
可直到突然之間,所有人都表現出了質疑。
弱肉強食太殘酷了吧,森林法則一定是必須的嗎?
在大多數的人抱著疑問的心態時,西裡爾已經能說出:“我變強從來都沒有想要讓別人屈從於我,也不認為,變強以後就一定要得到些什麽。實力的提升,唯一能讓我感覺到欣慰的地方,也只是我終於有資格保護蘇利了而已。”
福克納也因此盯上所謂的“蘇利”。
強者為什麽會保護弱者?
毫無血緣關系,毫無利益價值。
福克納以自己的思維去思考,得到的結論就是,西裡爾想要“獨佔玩具”。
去問問他能不能加入折騰玩具的遊戲吧……
去告訴他,自己想要和他一起……
可結果卻是,在福克納的手扣住蘇利的頭顱之前,自己被西裡爾一腳踹飛。
異常!錯誤!不合理!
種種想法接連不斷。
直到將無皮鼠視為獵物的福克納,發現西裡爾戰勝了輕松就將無皮鼠當做食物吃了的五級妖獸長絲狼。
而且他還沒有選擇真正下死手,做出取皮拆骨之舉。
拉了他一手,卻被他反手推向狼口的同伴,可不能這樣白白死去……
福克納理所當然地想到了一個可能。
冠冕堂皇的理由,和再怎麽掩蓋也無法掙脫的嫉妒之心,全都促使著福克納,試圖讓西裡爾身敗名裂,就此死去的想法。
尤其是當他發現,西裡爾身後的錯誤正在不斷顫抖的時候。
弱者!
毫無疑問的弱者!
這樣的錯誤,根本就不應該存在。
既然西裡爾將自己自視為蘇利的保護者,那就乾脆一起去死好了……
“你們根本想象不到伊凡的胸口,被那頭狼的爪子穿透的畫面!”
“伊凡可是我最好的兄弟!他還很年輕,就算天賦沒有特別強,將來也一定可以成為一名自由的傭兵。可現在,他什麽都沒了!”
“死亡把一切可能性都終止!”
“而這一切,竟然都只是西裡爾妖獸化所帶來的意外!”
福克納放聲大哭。
蘇利卻強行冷靜住了自己。
沒有誰會輕易將覺醒了妖獸血脈的人類概念,轉變成所有人類都存在妖獸血脈。
事情還在掌控之中,未來的一切糟糕發展都不可能出現。
既然如此,那眼前的這件事,歸根結底也就只是一個跳梁小醜的三流舞台劇目而已。
圍觀群眾完美被福克納的一套流程引導了情緒。
他們紛紛質疑:“正常人怎麽可能會拋棄一頭完整的長絲狼。”
“話說臉上有鱗片,是不是意味著西裡爾已經不是人了?”
“不是人那又是什麽?一頭妖獸嗎?我們竟然和一頭妖獸是同窗,這也太搞笑了吧。”
“福克納也別太難過,伊凡如果知道自己有你這麽個好兄弟,想來就算死掉,也不會特別難過的吧。”
“我能理解西裡爾不想殺死長絲狼,畢竟長絲狼雖然是獨行妖獸,但總的來說仍然是具備妖獸群的。不殺死對方,隻將對方重創,也就不會被整個種族盯上,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決定。可問題是……他為什麽還要給長絲狼喂藥?”
“我也覺得有問題。”
因此即便有人小聲詢問:“可最初難道不是福克納出於貪婪之心,才帶著自己的同伴去到五級長絲狼的身邊的嗎?”
也會有人反駁:“如果是你,你看到一頭重傷無行動能力的長絲狼,你會不會有想法?”
詢問者最終也沉默了下去。
直到所有人的問題在討論中被統一。
“西裡爾最好給我們一個交代,你得證明你究竟還是不是人。如果不是,我可不會接受自己的同窗,是一頭妖獸的事實。我一定會和其他人聯名向院長申請處死西裡爾的!”
“加我一個。”
所有的輿論,都被轉向了針對西裡爾的存在。
蘇利對此,不過是輕笑著,向西裡爾身側邁了一步。
他看向不遠處的那個眼淚鼻涕橫流的“可憐”家夥,輕輕地伸出了雙手鼓起了掌。
“啪、啪啪啪——”
蘇利看著福克納,碧綠的眼睛就像是刀鋒一樣尖銳。
“表演得很不錯,就人心的把控來看,你或許也存在著不得了的天賦。”蘇利輕歎道。
雖說細節處仍然顯得稚嫩,但就操控輿論的手段這點,不評價福克納行為目的的好壞,隻說技巧,福克納都遠遠超過了小樓內部的不少人。
借由語言描述畫面。
將大家都存在的未來發展可能,放在一個已經死亡的人身上,好借此引起共鳴。
當共鳴建立後,再次點明死亡的結局,用以引爆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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