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人一眼就能把現在的情況和最近發生的事情相結合, 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躊躇起來,不知道該不該接近這個方位。
而蠢貨,卻能在第一時間誇誇其談地說著:“森文子爵可是加布裡埃爾的家主最疼愛的小兒子!區區鄉下人,竟然敢傷害子爵!”
聽了全場的梅維絲沉吟道:“最疼愛的這幾個字應該需要打上引號吧,我從來沒見過舉辦宴會的主家,在明知目的是什麽的情況下,還會自己扮演那個找死的角色。”
“我也覺得。”盡管心臟怦怦亂跳,近距離直面這種場景的蘇利,也依然能保持穩定。
蘇利神色寧靜地目視著那些逐漸將他們包圍的人群。
出於對自身實力的明確認知,蘇利非常明白主動權對於他自己的重要性。
如果掌握不了主動權,零元素親和度,就只會讓他站在被動場面。
蘇利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這裡的時候,坦然地走到了堆著一大堆酒杯的桌子旁,順手取了一杯酒後,又慢慢悠悠地晃回了原位。
盡管在這段時間,宴會廳上的所有人都在凝視著他。
蘇利手持酒杯,語氣平和地告訴艾格伯特:“別打死了,盡管宴會這種籌光交錯的場所,在很多時候都是沒有意義的活動,但宴會本身,也可以說是一個吃飯場所。”
“吃飯的地方死了人什麽的……”
蘇利邁著對於元素師來說非常沉重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地靠近了森文子爵。
在那個男人畏懼著艾格伯特的視線,不敢以眼神抗議,卻偏偏對他露著仇視的眼神時,蘇利輕笑著舉起手中的酒杯……
他將所有的酒水都倒在了森文子爵的頭上。
被白皙的皮膚襯托得越發紅潤的嘴唇,猶如含著鮮紅的血液般,一字一句地吐出:“太倒胃口。”
艾格伯特移開了踩住森文子爵胸膛的腳。
就算是艾格伯特,也能明白,作為主家之一人士的森文子爵,能在對一切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過來挑釁他們,就已經等同於,被放棄者。
貴族也不是一派和平的。
尤其是區區一個子爵。
加布裡埃爾家族,既然眼下屬於大法官一系,那森文子爵還能如此作死,就只能說明他的上一代,也就是父親或者母親的角色,其中之一必然與大法官一系互相對立。
那個老人家,根本不在乎年輕一代怎麽活,他只在乎自己想要的能否達成。
在教皇已經死去的一個月以後,仍然認不清現狀的,同時也不具備被算計價值的人……
當然是趁早鏟除比較好。
蘇利在那個多嘴的貴族說出森文是主家的子嗣之一時,就已經反應過來。
盡管心裡已經想好了,怎樣從大法官那裡討回一部分自己應得的東西,蘇利這會兒面上也依然是俯視著倒在地上的森文子爵。
蘇利什麽都沒說,就只是輕輕地笑了一聲。
可這笑聲卻又像是什麽都說了一般,無盡的嘲諷,盡在不言之中。
就刺激人心這方面,蘇利自認為自己的能力,就算是中等偏下,也絕對處於中等的范疇。
因此,當視線中的森文子爵掙扎著爬起來,想要對他打出一道元素攻擊時,配合默契的梅維絲,卻在那道攻擊擊中蘇利前,不僅將其攔下,甚至還將森文子爵身後所處的一片空地,直接炸出了一個大坑。
森文子爵目眥欲裂,但最令他感到震撼的,並不是只要命中他,就會將他引領至死亡的攻擊。
他真正不敢相信的是……
“黑暗元素師!”
森文子爵嘴角滲血地大喊。
其他原本自認聰明的人,也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感到了危機。
誰都知道,前段時間國王遭遇刺殺,陷入昏迷之後,裡城眾多流傳悠久的貴族,都被黑暗教廷的黑暗元素師徹底滅亡。
是以,宴會廳上突然出現的黑暗元素師,所代表的東西可衍生出來的理由,就變得實在太多。
幾乎一瞬間,腦子轉得快的人,心裡統一出現了一個概念。
這場宴會,難不成是加布裡埃爾,聯合黑暗教廷,想要對所有貴族進行一場大洗牌?
只是在這一想法出現後,他們看著嘴角吐血,胸腔肋骨斷了好幾根的森文子爵,以及他背後的那個大坑……
眾人便又將這想法囫圇地吞回肚裡。
怎麽著也是最寵愛的子爵,被打成這個樣子……誰還相信他們還能合作。
不是想對貴族洗牌,那最大的可能性就剩下了一點。
“黑暗元素師是想要對裡城貴族發動總攻了嗎?”說話之人表情凝重。
以為表情凝重的那人能說出什麽不得了話的另一人,翻了個白眼後,唾棄道:“白癡,你難道看不明白,那個黑暗元素師,一直都站在那個少年身後半步的位置嗎?”
“這是什麽意思?”
“還能是什麽意思,受控制的狗而已。”
只是說話的人的表情極其凝重,在梅維絲輕飄飄的視線轉移過來後,額頭更是滲出了一大滴冷汗。
那人控制不住的倒退一步,試圖將自己掩於人群。
嘴上以狗之稱,實際上,誰都知道,那是一頭可以隨時將他們獵殺當場的凶獸。
森文子爵的實力不算弱,畢竟是加布裡埃爾家主“最寵愛的子爵”,資源的傾斜,能讓一個人的實力提升速度,遠遠大於自然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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