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禮聽了這話,面容上的寒冰似乎有幾分松動,他瞪了眼還躺在床榻上晃動著九根礙眼的狐狸尾巴的任天星後,對著周久意埋怨道:“怎麽每次出門都要領回來些人或妖,再不回去,怕是門內那座山都要放不下了!”
“哪裡你有你說得這般誇張。”周久意暢然一笑,拍了拍顧知禮的肩膀,對著他說道,“你能平安無恙歸來就好,為師去沐浴更衣,睡這一覺不太安穩,渾身上下都不舒坦。”他看了眼那邊讓他這一覺極為不舒坦的始作俑者任天星後,便披散著長發向外走去。
顧知禮看著周久意離開後,冷著臉走到了任天星面前對著他嚴聲呵斥道:“既然是妖仆,便要有妖仆的樣子,衣服穿好,別打擾師尊休息,莫要隨意進入師尊的房內,嚴禁你隨意上師尊的床榻休息。注意你的言行舉止!”
任天星一眼就看出來眼前的少年怕是對周久意有不一樣的小心思,他妖媚一笑,撐坐起身來身上松垮垮的衣衫從肩頭滑落:“這你可說得不算,我只聽主人的話,主人可是喜歡擁我入眠,你一個弟子怕是左右不了主人的想法。”
顧知禮可沒遇上過任天星這般的存在,一時間被對方堵得語噎。
正巧周久意返回來有事問顧知禮,聽了這話,對著任天星訓斥道:“胡說八道什麽,莫要動你那些歪心思,穿好衣服正常點,不然就拿鎖妖繩套你脖子上讓你這輩子就以原形為生。”
任天星沒想到周久意去去而複返,剛看著略有些氣急敗壞的顧知禮正得意,便被訓斥了一頓,心底沒好氣地穿好衣衫下了床榻,心底暗暗腹誹:這周久意對著顧知禮確實態度也不一般。 嘖,這對師徒實在是……
周久意訓完了任天星後,示意顧知禮跟上,帶著他來到了那凌雲居的後院,這邊有一處山泉,他整個人愜意地下了水,對著顧知禮說道:“那狐妖生性狡猾多端,你莫要著了他的道,他妖媚之術會魅惑人心,你自己也要小心,為師將他困於身邊也是為了將其管束起來,省得這妖邪禍害眾生。”
顧知禮俯下身去坐在水邊,幫周久意按捏著肩膀,對著他低聲說道:“為何要如此麻煩,將其殺了不就好了。”
周久意倒是沒想到顧知禮會如此心狠手辣,不愧是男主決斷果決,不像是他還有些優柔寡斷,他不方便說這任天星殺不死,只能笑著說道:“終究要給他一個走上正道的機會。”
顧知禮沉默不語地點了點頭,對著周久意說道:“知道了。”
“不說那任天星,倒是你如何?”周久意現如今比較關心的就是顧知禮,對著他詢問道,“你是如何出來的?”
“我掉落的地方似乎是玄宗派老祖的聖域,我在裡面學了他的獨門功法和劍法堅決後便從密道回到了之前天潭。”顧知禮輕描淡寫地講述周久意離開後自己的發現,“然後回來就看到你和那狐妖睡在一起。”
“哦,此事可被季雙清他們知曉?”周久意全然將重點放在顧知禮的前半句話上,“你學了他們門內的獨門絕學,若是被他們知曉了,怕是麻煩,讓為師幫你看看,是否有辦法將其隱藏起來。”他轉過身來面向顧知禮,伸手將手覆在了其丹田處。
不過挺棘手的是,這浩蕩的靈力波動就像是個指示標一般,只要施展出來法術,定然被人察覺出來他用的功法就是玄宗派最正統的絕學。
現如今只能讓顧知禮不要輕易使用功法,不過若是將其帶不走的話,也就只能讓他按照劇情留在這本就該屬於他的玄宗派了!
周久意已經開始考慮是否要順應劇情的力量時,顧知禮已經伸手取出洗頭髮的皂角,沾染了水幫他清洗著因為汗水打濕而顯得有些黏膩的長發。
周久意看著如此體貼的顧知禮,委實是舍不得將他就這樣留在玄宗派內。
現如今的情況似乎也只能試試看了。
舒舒服服地沐浴之後,周久意換了身清爽寬大的黑色長袍,對著顧知禮交代道:“你要不就裝作重傷無法施展靈力,為師托詞要盡快將你帶回門內救治,先離開這玄宗派,省得被這門派的人因為你習練了他們的功法和劍法而拿捏了。”
“好。”顧知禮點了點頭,也確實願意配合,他也意識到,若是這般發展下去,他許是會被強行留在這玄宗派內,他可不願意跟那些善妒之人在一個門派內修煉。
等回到凌雲居前院,就見季雙清和南宮天浩已經等候多時,看著一襲黑袍披散著如墨般長發的周久意,季雙清不由得愣了愣神,隨即笑著說道:“久意,聽聞知禮平安歸來,過來看看。”
南宮天浩第一時間就將視線落在了顧知禮身上,看著他並沒有受傷,不由得長舒一口氣,對著他關心地問道:“這些日子你掉到哪裡去了?又如何回來?”
顧知禮遲疑地轉眸看向周久意,他們還沒有對過口供,而且裝病還沒來得及怎麽就被遇上了。
周久意則簡略地解釋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掉到哪裡去,最後四處尋找摸索後,發現一道門,出來就是天潭底,他遊了出來,然後就先回來找本尊。”
“嗯,我在那時候在崖邊準備回天潭時,遇上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說有我在南宮師兄就不會注意到他,然後就對我出手,我受了傷掉下了懸崖直接摔暈了過去,結果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掉進了一處漆黑無比的地方,我四處摸索,終於從哪裡逃了出來。”顧知禮簡單地補全了自己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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