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要吐,一塊兒沾著白糖的蜜餞塞進了嘴邊,酸酸甜甜的黃杏乾,將舌尖的苦通通壓了下去。
“甜嗎?”
“甜,不,不甜……”
夏寒青捏著他的下巴一杓子藥送了進去,下巴往上猛地一抬,蕭則緒口裡不想喝的藥咕嚕一下咽了下去。
夏寒青!
孤不會放過你的。
“唔……”
這次塞進來的是一塊奶糖,在舌尖化開,一直甜到喉嚨裡。
孤勉強可以饒你狗命!
沒等他回過神來,夏寒青又一杓子藥灌到他嘴裡,動作可謂是有些粗暴。
但是不粗暴蕭則緒是絕對不會喝藥的,夏寒青早就掌握了喂藥的正確方式。
夏寒青!孤要殺了你。
好不容易一碗藥見底,蕭則緒被他折磨得三魂丟了兩魂,眼淚直流。
這眼淚可不是他怕了夏寒青,是被那藥苦的舌尖發麻導致的生理眼淚。
他見夏寒青松開,麻溜地兒地抱著球跑出了書房,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夏寒青。
“殿下?”夏寒青試圖挽留。
可蕭則緒跑得飛快。
陸修文噗嗤一笑。
“殿下真是怕了將軍。”
徐縉已經驚得說不出來,瞪著倆眼珠子空空地看著那藥碗。
將軍何時給人這麽喂過藥,他們在軍隊時便是削骨剔肉也沒人喊一句疼,偏偏這花瓶喝完藥都哭得眼角通紅。
真是嬌弱!
蕭則緒直跑出書房幾裡遠,才舒了一口氣,夏寒青果真恐怖如斯。
難怪西北邊關夏寒青的名號能嚇哭小孩子。
“殿下?這是怎麽了?”
蕭則緒一抬眼正好看到融雪在花園子裡晃悠。
他哪裡敢說自己偷聽夏寒青講話被戳了一刀子,又被夏寒青按著灌了一肚子的藥,怪丟人的。
“無事。”
“先前讓你瞧夏寒青的腿,你覺得如何?”
“殿下,奴家又不是火眼金睛,透著褲子都能瞧見傷勢,您得把他的褲子扒下來才行。”
“行,孤晚上就把他扒……什麽?”
蕭則緒猛地回過神來,當下怒道:“你自己去扒!”
“奴家不敢!”
“孤也不敢!”
夏寒青恐怖如斯。
“奴家有一味藥,無色無味,喝下去他半個時辰醒不過來。”
蕭則緒攤開掌心,一枚小巧的玉瓶子落下,突然有一個惡劣的想法。
他把夏寒青放倒,夏寒青豈不是任他為所欲為。
孤要給夏寒青開最苦的藥,逼他喝下去。
不肖到晚上聽瀾便回來了,她朝蕭則緒一拱手,事情已經辦妥。
“李大人收到殿下的信後便啟程進宮去了。”
因為米商一事,景順帝對李毓書極為信任,他都沒有想到他的朝堂上竟然還有這等人物。
禦書房內景順帝大加誇讚,對李毓書極為讚賞。
李毓書跪在下首,將蕭則緒信上說說方法一一講給景順帝聽,景順帝龍顏大悅,當下便賜了欽差大臣,去調查此事。
趁著夜色朦朧,李毓書悄悄出了城。
將軍府內燭火搖曳,明月高照小軒窗。
蕭則緒偷偷把藥倒在夏寒青的酒水中,波光粼粼,他嘗了一口,確實無色無味,不必擔心夏寒青會發現。
只是他分明是為夏寒青好,怎得倒像是做賊心虛?
“相公,喝酒,”
蕭則緒給他滿滿倒上一杯,笑得人畜無害。
“臣……殿下,臣其實不善飲酒,算了,謝殿下。”
夏寒青還是一飲而盡。
蕭則緒見他喝了個乾淨,笑容詭異,眼底狡黠,歡歡喜喜地幫夏寒青夾菜。
你死定了,夏寒青。
孤一定會讓融雪開最苦的藥!
夏寒青受寵若驚,這是殿下第一次給他夾菜,小山堆似的滿滿一碗,他鼻頭一酸,感動的一塌糊塗。
“臣一定會吃完的。”
夏寒青臉色泛著紅暈,也不知是燭火映的還是酒意正濃。
話音剛落,沒吃幾口,咚地一下倒在桌子上,雙眼緊閉。
蕭則緒撂下筷子,打了個響指,早就在外面守著的融雪進門,將門反鎖好。
蕭則緒起身,將夏寒青抱到床上。
“你脫!”
融雪一噎,“奴家不敢。”
“他已經暈了。”
“還是殿下來,畢竟是您的相公。”
蕭則緒一咬牙,解開夏寒青腰間繁瑣的扣子,只是那扣子麻煩,他廢了好些力氣,他將夏寒青長袍掀起,動作麻利地把夏寒青的褲子扒了下來,一直褪到腳踝處,光溜溜地只剩下一條底褲。
做完這一切他才滿意的雙手環胸,毫不客氣地打量著夏寒青。
他的右膝蓋有一處箭傷,已經結痂了,但依舊觸目驚心。
“殿下……”
“其實不用脫,咱們把褲腿挽上去也行?”
蕭則緒:“……”已經脫了。
“給他看傷吧。”
“您覺不覺得咱們兩個像是潘金蓮和西門慶奸夫**在偷情?”
蕭則緒怒道:“閉嘴吧!”
他掀起衣袍坐在一旁,姿態端正,看著那根銀針刺入夏寒青體內。
不知怎得,蕭則緒突然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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