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急喘了口氣,“辛鈐!”聲調歪得不像樣,幾乎破音。
“怎麽?”比起他的狼狽,辛鈐則是漫不經心,悠悠松了口,只是性感的薄唇染上薄薄一層水漬,聲線比往常更為沙啞。
沒等燕澤玉抬眸去看,男人伸手一撈,側身將趴在自己大腿上的少年攬起身推進了床榻裡,那用來墊肚子的軟枕也一並被丟了進來,就落在燕澤玉身邊。
男人的身軀緊接著壓了下來,濕潤的薄唇貼上耳廓,“小東西——”
燕澤玉渾身都在發抖,舌尖勉強低著上顎壓下了湧到唇邊的驚呼,耳邊充斥著自己‘砰砰砰’直擊耳膜的劇烈心跳,後背緊貼著的是男人熾熱的胸膛。
很難想象,辛鈐體寒竟也有熾熱如燒紅烙鐵般的時候,燕澤玉像是被一尊火爐壓著,捂得汗涔涔,渾身都燥熱。
他腦子熱得發懵,但唯一一個念頭清晰如斯——
辛鈐發現了。
發現了他想藏也藏不住的欲。望,像是剝開果皮露出內裡最隱私的核心,明明兩人都衣冠整齊,燕澤玉卻有種已經被剝光,赤。條條橫呈在男人眼前的羞恥感。
他徒勞地想把自己蜷縮起來藏進無人看見的角落裡,可、無處可逃,無力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像是鋸嘴的葫蘆,一個字都擠不出來。
辛鈐一點沒打算放過他,熾熱的指尖來來回回……
男人狹長的丹鳳眼微斂,看似冷淡地瞧著衣衫凌亂的少年。
燕澤玉微微偏側的臉頰緋紅,下斂的眼睫密密匝匝掛著抹濕潤的淚水,也不知是爽的還是羞的,朱紅豐唇翕張著,圓潤的唇珠很可愛,處處都撩撥,引人采擷。
誰會知道矜貴的大晏八皇子會露出這幅模樣呢?
辛鈐沉沉哼笑一聲,下顎線條卻很緊繃,冷凝到極點的眸子睨著燕澤玉,就快要壓不住深藏的狠戾,那些快要破土而出的情緒糾纏在一起,勉強維持著表面的平和局面。
偏偏燕澤玉悶悶喊了句:“阿鈐……”調子軟得不像話,破碎的輕哼夾雜著濃烈乞求的意味。
眸色瞬暗。
……
辛鈐又一次咬了他。
燕澤玉甚至能感受到辛鈐尖利的犬齒扎進皮肉帶出汩汩鮮血的感覺。
辛鈐這一次像是真正發了狠的狼,咬得比上一次狠多了,又重又急,犬牙深深刻進後頸的軟肉,重重吮。吸著汩汩湧出的血液——
仿佛他只是案板上的任人宰割的魚肉,一口便要將他完完全全拆吃入腹。
……
他像是隻被釣上岸又隨意拋在岸邊接受太陽曝曬的一尾魚,隨著辛鈐的咬合,和靈動的指尖,在那一瞬間猛地弓起身子,又迅速軟下,腦海中炸開的煙花泛起眩暈的白光,叫人失神不已。
……
後頸的觸感明明比第一次更深刻,痛感卻並不強烈,或許是因為過電似的酥麻幾乎要把疼痛掩蓋過去。
須臾,辛鈐終於松了口,溫熱的液體順著少年瓷白的脖頸流淌,滴落到身下床單上,宛若一朵朵展開的紅梅。
但燕澤玉並未意識到後頸的傷口正汩汩滴血,酥酥麻麻的戰栗還停留在四肢百骸,叫人懶懶散散地不願意動彈。
熱淚無知無覺得盈滿眼眶簇簇落下,把身下的枕頭染濕了好大一塊,他捂著臉抹眼淚,整張臉埋在散亂不堪的枕頭被子裡,根本不敢回頭看一眼。
腦袋昏昏沉沉,燕澤玉恍惚地不知今宵何年,趴在床上緩了好陣子才覺出後頸火辣辣尖銳得愈發清晰的疼,哽咽的抽泣聲一頓,他朦朧著雙眼微微撐起身子,往後摸去。
他沒能成功摸到後頸,手腕被男人在半路無情鉗製住,順勢往身後一扣。
“別亂摸。”
辛鈐的手很燙,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燙人,聲音也低沉,顆粒感十足的沙啞,有種風雨欲來的,強裝出來的冷漠。
辛鈐其實有些後悔了,少年原本白皙光滑的後頸如今血淋淋的——他咬得太深。
可一想到這次的疤大抵短時間很難消褪,齒痕會留存許久,他又覺得這樣也不錯。
獨屬於自己的記號,像是古老部落中刻於身體的圖騰紋身,寓意是……
他屬於我。
“疼!辛鈐你松開我!”少年在他手下掙扎起來,說話還帶著厚重的哭腔,也不敢看他,低吼出來的話外強中乾。
辛鈐沒當回事兒。
把人一摟腰,單手抱了起來,另一隻手往床上探,拿了放在最裡面還算乾淨的薄被子抖開給燕澤玉披上。
懷裡的人還在掙動,但小家夥明顯還沒緩過勁兒來,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打小鬧,辛鈐斂眸看了眼,抱著人顛了顛,卻沒曾想被少年曲起的小腿蹭了下。
這一下把男人激得不輕,差點沒克制住。
“別動。如果你不想更疼的話。”
周圍的氣壓隨著辛鈐這一聲急速降低,燕澤玉倏爾僵住,任由男人看似不耐煩,實則妥帖地把他用被子裹了起來。
“那……那個……我想洗澡。”
猶豫了大半天,燕澤玉還是囁嚅地把嘴邊的話擠了出去,只是話音剛落,他整張臉都紅了,辛鈐隱約落下的目光更是讓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所幸已經說了,燕澤玉吸吸鼻子泄氣似的趴男人肩上不再開口。
辛鈐將金戈喚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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