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臨下望過去,燕澤玉瞥見男人似乎是因為饜足而格外愉悅放松的嘴角。
胸中惱怒更甚,燕澤玉幾乎想也沒想,順勢抬腿踢在男人肩膀。
他沒想到自己這一腳能實打實踢到人。
辛鈐居然一點沒躲,只在他腳掌接觸到男人肩頭時,伸手重新握住了。
方才套了半截的褻襪又被蹬掉,辛鈐指腹在燕澤玉白皙而青色血管分明的腳背上摩挲半刻,重新任勞任怨給他穿鞋襪。
燕澤玉看不清辛鈐垂頭的神色,窗外明媚日光穿透而來,落了幾分在男人側臉。
光暈朦朧之間,到讓他生出些惻隱。
若是奴仆推門進來,瞧見這架勢,指不定以為他怎麽奴役太子殿下給自己端茶倒水呢。
嘖嘖。
燕澤玉剛準備拉辛鈐起來——
“我以為你喊得很爽。”辛鈐指腹磨蹭他的腳背,磁性的嗓音傳來,輕飄飄的。
聞言,燕澤玉驀地瞪大了眼。
瓷白的臉頰瞬間染上層紅暈,燕澤玉蹙眉羞憤地盯著辛鈐,像是要把人盯出個窟窿似的。
“我沒有很爽!”他大聲反駁道。
“真的?”辛鈐隨手撥弄過他腳踝上的鈴鐺,轉而去淨手。燕澤玉的視線如芒在背,讓人想忽視都難。
“真的!那是疼的!不是爽的!”
辛鈐卻是不緊不慢,從衣袖裡重新拿了瓶玉脂膏,當著燕澤玉的面放進了床頭那匣暗格中。
“哦?若非昨夜以發帶束縛,娘子怕是不知去了多少回了罷?不舒服?”尾音略微揚起,戲謔似的,含著笑。
燕澤玉先是一愣,待到明白其中意義,一把將不知什麽時候坐過來的男人推遠了些。
“你!無恥之徒!登徒子!”
金戈剛走到門外,便是聽見這兩句罵聲。
比起前幾日的‘混蛋’,並沒有好到哪兒去。
再去瞧守在門口的兩位侍女,謹小慎微地縮著腦袋,一副裝聾作啞保平安的模樣,自然也是聽見了。
金戈猶豫遲疑半刻,還是敲響了門。
“太子、太子妃,皇后娘娘命人前來詢問,說是……為何還不見太子攜太子妃入坤寧宮敬茶。”
燕澤玉眨眨眼,下意識望了望身側的男人。
卻見那薄唇翕張,淡漠道:
“就回,本王與太子妃乏了,改日再去敬茶。”
只是這改日是何日,那便無人知曉了。
作者有話說:
咳咳咳
第85章 整整三日(已解鎖!)
按照禮法祖製,太子新婚後有三天休沐的假期,期間不用早朝不用辦公。
燕澤玉本以為這三天假會被辛鈐勒令練習箭術,畢竟男人之前就這麽嚇唬他的。他提前做好了這幾日風吹日曬的思想準備,卻沒成想,計劃趕不上變化。
整整三日,燕澤玉沒能踏出寢殿門口一步。
剛開葷腥的男人就像是餓了許久的野獸,一旦捕獵成功,不把獵物完全拆吃入腹不會善罷甘休。
燕澤玉捂著快斷的腰,要死不活地趴在床榻裡,對拿著藥膏要給他上藥的男人的大腿處踹了一腳。
這一腳軟綿綿的,沒什麽殺傷力,倒像是刻意調。情的玩鬧,被辛鈐握著腳腕兒輕輕松松按了回去。
“別鬧。”男人低沉的嗓音響在耳邊,宛如高度數的烈酒。
辛鈐放下藥瓶為他揉著腰,指腹收放有度,力道不輕不重,恰好的舒適。
燕澤玉蹭了蹭枕頭低聲哼哼幾句,忽而看了眼對方,詢問道:“你是不是明日便要上朝了?”
“怎麽?舍不得夫君?”辛鈐指尖挑起少年側臉一縷調皮的青絲,打著圈兒玩弄。狹長的鳳眼略微上挑睨著燕澤玉。
或許是因為這三天沒羞沒躁的生活中聽了太多辛鈐時不時蹦出來的葷話,燕澤玉此刻聽著這句‘夫君’,竟然也能接受良好。
嘴角勾起一抹假笑,燕澤玉假惺惺道:“自是舍不得夫君的,但公務尚且繁多……”
“既然小玉舍不得,為夫向可汗再請幾日假也不是不可。”辛鈐看出燕澤玉的口是心非,挑眉看他,語氣倒是一本正經。
“不可!”燕澤玉這下慌了神,若是再來三日,他這條小命還要不要了……
拒絕的話脫口而出,半晌他才覺出自己語氣有些激進,緩了緩,訕訕道:“還是應該公務為重。”
男人哼笑了聲,燕澤玉這點小心思他心知肚明,卻也沒有點明。
指腹往後腰下方按了按,辛鈐問:“還疼嗎?”
“疼……”燕澤玉聲如蚊呐,悄悄紅了耳根子,“我自己抹藥就行,你等會兒出去。”
辛鈐隔空看了燕澤玉兩秒,沒說話。
燕澤玉也不知對方這是什麽意思,微微偏頭看過去,沒留意,被對方一巴掌拍了拍屁。股。
‘啪’地一聲脆響,在寬敞的寢殿裡悠悠回蕩著。
燕澤玉後知後覺,耳根唰地紅透,透過暖瑩瑩的日光,像是將要滴血出來似的。
“你幹什麽又打我……?”你這人是不是有什麽奇奇怪怪的癖好?
後半句他隻敢在心底腹誹,倒不敢真的開口詢問,撩眼皮瞪了辛鈐一眼。
可搭在自己身後的手掌並未因為這一眼警告而收回,反倒撩開燕澤玉身後的寢衣衣角,岑涼指尖若有似無地蹭過側腰的肌膚,激起陣陣戰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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