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特似乎已經完成了當初給自己設立的所有目標。
可他仍舊厭惡自己的性格,他依然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他像是一台精密運轉而又冷漠的機器,從內
而外地抗拒著喬拉給自己安排的婚約。
生活像是一灘死水,萊特認為自己會一直這樣過下去,或許某天他會妥協,與一個自己完全不愛的人結婚,但這並不會改變什麽。
直到沐辰的出現,對方像是黑白世界中的一抹彩色,他撕裂了那層透明的屏障,硬生生地闖入了萊特原本平淡無趣的生活,一遍又一遍地和萊特說“我最喜歡哥哥”了。
那種純真、直白而又熾熱的感情是萊特從未感受過的。
或許沐辰不知道,第一次聽到小人魚抱著自己說“我最喜歡哥哥啦”的時候,萊特內心的觸動遠比他表現得要深,對方好像一把火,融化了那層罩在他身上如同冰霜一般的殼子,沉寂已久的心再次跳動了起來。
而萊特迫切地想當好這個“哥哥”,他將沐辰當作捧在手心的珍珠一樣去愛護。
可是現在……
香煙的最後一抹火星滅了下去,灰燼落在地上,驟然空落的指尖讓萊特從回憶中醒了過來。
他對沐辰生出了別樣的心思。
一種萊特從未體會過、也無法掌控的情感。
第45章
深夜,偌大的皇宮中萬籟寂靜。
在這個本該睡覺的時間段,凱爾的寢宮中卻依舊燈火通明。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嘴角掛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他抬眸看向站在面前的侍從,“怎麽樣了?”
多利低垂著眼簾,“我按照殿下吩咐的做了。”
凱爾:“你看著他喝下去了?”
多利:“嗯。”
凱爾挑眉,“然後呢?”
“然後我在門外等了一會兒……”多利的聲音頓了一下,“聽到了摔東西的聲音。”
凱爾從沙發靠墊上直起身子,“讓侍女進去了嗎?”
多利垂落在身側的指尖攥緊,聲線有些抖,“……嗯。”
凱爾:“多久了?”
多利:“十分鍾。”
凱爾:“有看到人出來嗎?”
多利:“沒有。”
凱爾從沙發上起身,嘴角笑意愈深,“去看看。”
言語間,他的拇指抹過頰側的一道細線疤痕,如今幾乎已經褪色得瞧不出痕跡了,可即便這麽多年過去,凱爾還是咽不下這一口氣。
那條人魚不是喜歡玩陰的嗎?
自己就陪他玩玩唄。
沉重的殿門前,凱爾的身後跟著一隊皇室鐵衛,有了那次的前車之鑒,他現在做事都會比以往謹慎些。
此刻,即便中間亙著一堵厚厚的隔音牆,他們仍舊能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叮鈴哐啷!”的巨響以及那震天撼地的搖g聲,和女人尖銳的叫聲。
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禦林鐵衛聽到這動靜都不禁愣了一下。
真猛啊……
一旁的多利白著一張臉,嘴唇都忍不住哆嗦起來,整個人幾乎要被滔天的罪惡感埋沒。
凱爾神情一亮,他迫不及待地命人推開門。
這回他一定要讓那條人魚當眾出醜。
“吱呀!”,沉重的門扉打開,刺骨的冷氣從中冒出,整個房間宛如一個室內冰窖。
一片黑暗中,凱爾看到了獨自一人站在c上一邊尖叫一邊蹦床的侍女。
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這特麽的怎麽回事,那條人魚去哪了?
下一秒,透過幽暗的縫隙,凱爾對上了一雙熒藍色的眼睛,對方狹長深邃的眼眸中透著一股凜冽的寒意,像是鬥獸場中被餓了數天的困獸。
……
意識到酒有問題的時候,藥效已經開始發作了。
即便沐辰讓智能管家將空調打到最低,身上的za熱依舊沒能得到絲毫的緩減。
他深陷在柔軟的c鋪中,手背青|筋暴起,雙目暗紅,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整個人宛如一座超負荷的煤炭燃爐,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無處宣泄的谷欠望壓得整個人喘不過氣。
最要命的還是那個部位。
沐辰第一次知道,情谷欠也能像岩漿那樣將人的意志融化。
超高的精神力通常是一把雙刃劍,它培養出了一批超級戰士,卻也使他們成為容易失控、性情凶戾的人形機械。
所以進入軍校的第一節 機甲課,學校既沒有教他們機械理論也沒有教實戰演習,而是教他們怎麽控制情緒。
沐辰那門課的成績始終是第一,沒人比他更懂怎麽偽裝自己的情緒。
可現在,中央情緒調控室的按鍵仿佛壞掉了一般,戾氣無處發.泄。
“砰!”的一聲,沐辰將手邊的
終端給摔了出去,連帶著砸倒了桌上擺著的酒瓶,玻璃碎落一地。
這個時候,暴力似乎成為了唯一的宣泄口。
沐辰將張臉埋入柔軟的枕頭中,蒼白的嘴唇被咬得血跡斑斑。
之前他讓萊特過來是因為他能控制自己的行為,但是現在他真的有點失控了,繁雜的腦海中只剩下最原始、最本能的谷欠望。
沐辰還是不希望萊特看見這樣的自己。
“咚咚咚”,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敲響了,緊接著,侍女推開門,“殿下,請問您有什麽吩咐?”
沐辰半眯著眼睛,警覺地從c上坐起身,像頭領地被人入侵的雄獅,鬃毛都豎了起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