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雋鳴一下子好像明白了什麽,眸光微閃:“你不喜歡我提到他?”
“嗷!”冬灼秒回。
“為什麽,就因為他對你用過麻醉針所以你討厭他?”蘇雋鳴低下頭捧住冬灼的小腦袋,凝視著它:“還是他做了其他什麽事情讓你不高興?”
幾乎是難以捕捉的蛛絲馬跡像是裂紋那般在腦海裡綻開,讓他回想起冬灼一次又一次對許瀾卿的敏感警惕。其他人都不會,唯獨許瀾卿冬灼的反應非常之大。
他原以為只是冬灼年齡還小,氣性也小,難免被打過一次麻醉針後嚇到了就討厭許瀾卿。
可現在他又想了想,會不會還有其他什麽線索,或許是冬灼見過——
他看著冬灼,試圖想從這小家夥的眼睛裡看出什麽,或者是告訴他什麽,可是這小家夥又突然歪了歪腦袋,一臉無辜又茫然的樣子:“哈?”
蘇雋鳴突然被它這麽一下逗笑了,然後將長句拆開,說得簡單一點:“許瀾卿,打過你嗎?”
冬灼的耳朵抖了抖,歪著腦袋想了很久,像是在想著要什麽說,隨後伸出右爪:“他好像咬過寶寶的手,但又好像不是他,寶寶忘了。”
蘇雋鳴頓時怔住:“好像?你怎麽不跟我說?”
好像?這是什麽意思?
“寶寶之前說不清楚嘛。”冬灼說著低下頭,黑色小耳朵垂下:“我有點記不住了,隻記得那天晚上好黑好黑……我沒有看到是誰咬我,但是味道好像。”
須臾後,蘇雋鳴像是想起什麽,金絲邊眼鏡底下的雙眸蕩開漣漪,他抿扯唇,神色漸冷。
狼的嗅覺十分的靈敏,基本不太可能會有聞錯的情況,也就是說許瀾卿很有參與過這次獵殺。
那不在場證明又是怎麽做到的?監控沒有拍到許瀾卿回房後出來過。
還是說監控——
“你有看到自己的爸爸媽媽嗎?”蘇雋鳴壓低聲:“遇到我那天有看到你的爸爸媽媽嗎?”
還沒等到冬灼說話,房間門外被敲了敲。
“老師,我能進來嗎?”
是許瀾卿。
冬灼的毛發瞬間豎起,晶藍色的雙眸瞪著門口,仿佛只要門一開就會衝上去咬人,很是反感警惕。
蘇雋鳴見況連忙抱住冬灼,把它抱在懷裡低頭哄了哄:“沒事,我在這裡不是嗎,我說過的只要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害你,冷靜一點好嗎乖乖?”
冬灼這才乖乖的窩在懷裡。
蘇雋鳴這才看向門口:“進來吧。”
房間門推開,就看見許瀾卿夾著風雪走了進來,頭髮跟黑色衝鋒衣上都沾了些許雪花,他帶著笑迎上蘇雋鳴的目光,關上門:“老師,我給你帶了一個好消息。”
但他卻看到老師臉色並不是很好看,以為是不舒服連忙走到床邊:“怎麽了老師,哪裡不舒服嗎?”
說著抬手想要探一下蘇雋鳴的額溫。
“嗷!!!”
忽然的,冬灼從被子裡鑽出來抬起腦袋衝著許瀾卿發出警告的嘶吼。
許瀾卿瞳孔緊縮,浮現害怕的神色,條件反射的將手快速收回,或許是察覺到自己的害怕情緒,他看了眼蘇雋鳴,覺得在老師面前被嚇到有點丟臉,皺了皺眉:
“冬灼你——”
“乖,別嚇到人家了。”蘇雋鳴將手蓋上冬灼的腦袋,給它揉了揉耳朵哄著,面容淡然的對上許瀾卿:“什麽好消息?”
許瀾卿不動聲色的將視線落在老師摸冬灼腦袋的那隻手上,看了兩秒強迫自己轉移視線,他將床邊的椅子拉近床坐下,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卡遞給蘇雋鳴。
“老師,這裡有兩百萬。”
蘇雋鳴看著學生遞過來的卡蹙了蹙眉:“做什麽?”
“這幾年我一直都有在炒股,這是我存下來的錢,本來是想著結婚的時候給對方做聘禮的。”
許瀾卿握過蘇雋鳴的手,將卡塞進他手裡,抬眸目光如炬凝視著:“我不舍得再看見老師你那麽辛苦,也不想你為了保護區不顧自己的身體去做直播賺那點錢,所以我想把這些錢都給老師你,老師你拿去用作保護區的運作吧。”
說完期待的看著老師,眼裡甚至帶著期待表揚的神采奕奕。
“嗷!”冬灼看見許瀾卿的手摸蘇雋鳴氣得衝他發出嘶吼。
蘇雋鳴將手從許瀾卿手裡抽出,連忙抱住這小家夥,伸手遮住它的眼睛免得它發脾氣,與此同時回答學生:“這錢我不能收,你收回去吧。”
他心想,這個許瀾卿被他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批評過後才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走到他面前,這膽大還是心大呢?
許瀾卿聽到蘇雋鳴這麽說眸光微閃,立刻坐直身體,神情慌亂:“老師,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再那麽辛苦,我太擔心你的身體,不想再看到你倒在我面前。你就當作這錢是我捐給保護區的好不好?”
蘇雋鳴沒有說話,如果真的是想要捐給保護區,完全不需要走到他面前。這樣做又是為了什麽,他現在的身份是為人師表,是在職教師,就算這是自己一手帶的學生,這樣的行為……
跟賄賂有什麽區別。
“你的心意我領了,收回去吧。”
許瀾卿見蘇雋鳴拒絕了他,眸底蕩開黯然之色,像是很受挫那般,眉眼低垂:“老師,你是不是覺得兩百萬太少了,那我再存一存,賺多一點再給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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