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加上他們也沒什麽可以被人誆的, 公益事業更扯不上利益。
這件事很快就敲定,保護區擇日搬遷。
這件事完成後, 蘇雋鳴向警方申請撤銷案件, 這個案件已經無法再消耗警力, 因為已經不是純粹的人力物力能夠解決的事情,除了陸應淮能帶領他身後的上千隻雪狼來解決尋找已經逃走的許瀾卿跟他的雙胞胎哥哥,應該是沒有人能夠去解決這件事。
雪狼的能力是遠遠超乎他們人類的能力。
以及背後那個實驗室總部究竟在哪裡, 也只有陸應淮能夠領頭解決。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配合尋找這個實驗室的存在, 以及研究雪狼的人並不多, 他身邊必然還有嫌疑的人, 這些蛛絲馬跡他能再去尋找。
。
時間飛快, 一眨眼,一周過去了。
他背後的石膏已經拆除,甚至是已經可以坐起身,就是不能進行大幅度的動作,暫時只能坐在輪椅上,然而就算是這樣的程度也已經足以成為奇跡。
顧醫生開玩笑說,如果事情結束,他可能會成為最有研究價值的人類。
他笑了笑,其實說真的,如果事情真的塵埃落定,他願意。
然後就是……
他該走了。
要離開的這天陽光明媚怒,風和日麗。
由於飛機停在兩公裡外的位置,他們得要開車過去。
此時,要送別他們的一行人站在保護區外,其中包括了很多原先保護區的工作人員。
“嗚嗚嗚嗚嗚嗚……”
蘇雋鳴坐在輪椅上,他看著趴在他腳邊一直哭的冬灼,這家夥的爪子扒拉著輪椅,已經哭了大半個小時,從他出院拆完石膏回來哭到現在,哭得眼眶都發紅,可憐兮兮的,仿佛是要把它拋棄那般。
根本就不讓他走。
他有些難受,被冬灼哭得心酸,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安慰冬灼,結果他的手被顧醫生摁住。
“小少爺,我說過的,你現在真的不能再隨便摸冬灼,好不容易才退燒的。”
“主人,抱抱冬灼吧……”冬灼扒拉著輪椅,哭得眼巴巴,就盯著蘇雋鳴:“不要走嘛……”
蘇雋鳴指尖輕顫,強忍著想要摸冬灼的衝動,離別的情緒在這一刻被拉扯得強烈,都要走了,最後再抱一下也不行嗎?
他抬眸看向顧醫生:“就一下,行嗎?”
陽光溫和,光線落在蘇雋鳴略有些蒼白的面容上,這一聲請求叫人難以拒絕。
顧醫生不頭疼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現在不讓這一人一狼來個人道主義的告別,又顯得他很無情:“抱完你又得吃苦了。”
“就一下。”蘇雋鳴凝視著腳邊的冬灼。
這小家夥也很乖,知道現在不能亂抱他亂蹭他,就這樣眼巴巴的,可憐兮兮的哭著望著他,他實在是忍不住了,就算是抱完又得再燒個兩天,那就兩天吧。
現在不抱,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抱了。
“抱吧。”顧醫生無奈歎了聲氣。
“嗷!”冬灼聽到指令興奮的跳上蘇雋鳴的腿:“抱抱抱抱~”
蘇雋鳴彎下腰接住冬灼,把它抱進懷裡揉了揉,金絲邊眼鏡底下眼眶有些泛紅,他低頭親了親冬灼的腦袋:“乖乖別哭了,再哭聲音都啞了。”
冬灼揚起腦袋,濕潤的眼眶凝視著蘇雋鳴:“不想你走。”
“但我真的要走了,你乖乖的跟著大爸好好學習,學會好好保護自己好嗎?”
“那我想你怎麽辦?”
“如果想我,你可以問問大爸能不能給你手機,我們可以視頻。”
“視頻可以摸到主人的嗎?”
“不能。”
“那能聞到主人的味道嗎?”
“不能。”
“那就只能看不能摸呀?”
“嗯。”
冬灼悲傷的低下腦袋,聲音嗚嗚,把腦袋埋進蘇雋鳴的手裡:“……那我還是不太開心,都不能抱你。”
“乖乖,分別是為了更好的相遇。”
“我不懂。”
“就是等我們再見面時,我們會因為彼此變得更好而更開心。”
冬灼揚起腦袋,它對上蘇雋鳴溫柔濕潤的目光,像是感知到強烈不舍的情緒,抬起爪子摁在他的胸口,用鼻子去蹭他的鼻子:“冬灼會變得更厲害的。”
蘇雋鳴被這小家夥的鼻子一蹭,心軟得一塌糊塗,感覺自己不能再說了,再說下去他真的不想離開了。
他雙手捧著冬灼的腦袋,鼻尖跟它相抵,目光濕潤的笑道:
“對,我也會,等我好了,下一次我們可以一起去更遼闊的地方跑步。”
午後溫柔的日光落在這相抱著的一人一狼身上,宛若溫柔的光暈圍繞著他們,美得令人共情。
分別其實是人類社會每一秒都在上演的劇目,但又或許是目前的這一幕過於溫情,超越種族,人類與動物之間的感情,像友情,像親情,因為更純粹,強烈的正在引起共鳴。
汽車發動。
蘇雋鳴坐上車,他甚至連車窗都不敢降下,只能隔著車窗看著在陸應淮懷裡掙扎著的冬灼。
小奶狼的狼嗷響徹雲霄,充滿著悲傷與不舍。
“走吧。”蘇雋鳴強迫自己收回目光,他閉上眼靠在椅背上。
這一聲‘再見’,他沒有當著冬灼的面說,而是在心裡頭輕輕的說著,就像是某一種期盼,只要不說出口,或許很快就能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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