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的情緒讓他有些提不起勁,讓他的心內膜炎一次又一次的複發,又加上血液不確定性,顧醫生也是被他弄得焦頭爛額。
那現在呢?
——我不要求你現在能夠學會什麽,首先你要學會的,就是接受的短暫跟我分別,然後期待我回家。
這是他離開家前跟冬灼說的話。
“媽媽,我們看完病可以回家了嗎?”
蘇雋鳴看著從身旁擦肩而過的母女倆,他的目光落在小女孩身上,只見小女孩仰著腦袋看著自己的媽媽,眼巴巴的模樣。
“當然可以啊寶寶,爸爸在家裡已經做好飯等我們回家咯。”母親彎下腰抱起自己的女兒,笑得很溫柔,她撫了撫女兒額前的頭髮:“我們回家吧。”
“好誒!我終於可以回家咯!”小女孩在母親懷裡搖頭晃腦的,綻開燦爛的笑容。
蘇雋鳴握緊自己的手裡的繪本,其實早上出門那句話應該也是要說他自己聽的。要接受短暫的分別,然後期待相遇。
他垂下眸,唇角微陷。
沒錯,他現在也有了期待回家的因素,不會每天只有空虛的上班下班,回家隻面對著空蕩的房子,最後只剩下黑夜陪伴他,因為現在他有冬灼了。
這家夥開始讓他期待回家。
也讓家這個字,開始有了溫度。
他快步走向停車場,與來的的時候相比,背影似乎看起來又開心了許多。
家裡——
蘇雋鳴拿著今晚要做的食材,推開家門喊了聲:“冬灼,我回來了。”
“……”
回答他的只有自己的聲音。
他疑惑的環視著家裡一圈,都沒有看見冬灼的身影。心頭驟然一沉,立刻放在手中的購物袋,跑進家裡頭,四處找著:“冬灼?”
完了,這家夥不會是跑出去了吧?
他先是走出花園看了一圈,除了看見對面家的兩隻狗扒拉著欄杆之外,花園裡並沒有冬灼的身影。又趕緊轉身回屋,跑上樓找。
“冬灼?”
就在他要走到臥室時,就聽到裡邊傳出的哭聲。
蘇雋鳴在門口蹲住腳。
“嗚嗚嗚嗚什麽玩意啊,竟然敢這麽說我,我可是堂堂狼王,我才不是狗呢……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我哪裡沒有老婆,我還小嘛肯定沒有老婆的啊嗚嗚嗚嗚……”
“你有老婆了不起啊,哪裡可以這麽不禮貌的……”
“要不是我主人還沒回家,我一定咬死你!”
“嗚嗚嗚嗚你才是狗……”
蘇雋鳴:“……”他疑惑的探了個腦袋進屋,結果就看見自己的床上,恢復狼型的冬灼就倒在床上,嚎哭著,聲音有多大就有多大,模樣有多傷心就有多傷心。
甚至於,眼眶都哭紅了,仿佛染紅了眼眶旁那一圈毛。
或許是他突然的出現,冬灼看見了。
冬灼看見蘇雋鳴回來了,蹭的從床上蹦起來,立刻跳下床衝著他跑過去,一邊跑一邊哭:“……嗚嗚嗚嗚主人你怎麽才回來啊,寶寶都被欺負了。”
蘇雋鳴見這麽大隻狼衝他跑過來,下意識的抱住門框,生怕被冬灼衝過來撞飛。
撞飛倒是沒有。
因為冬灼在跑到蘇雋鳴跟前時已經變成人形,直接把他抱進了懷裡,把腦袋埋進他脖頸就開始哭:“……嗚嗚嗚嗚。”
蘇雋鳴:“……怎麽了?”
“主人!”冬灼憤怒的抬起頭,他伸手捧住蘇雋鳴的臉,又氣又淚眼汪汪看著他:“我被欺負了!”
蘇雋鳴被冬灼這個動作弄得突然又茫然,徑直撞入他委屈哭紅的眼睛時,沉默兩秒,沒忍住笑出聲。
冬灼見蘇雋鳴笑了,先是難以置信的瞪大眼,隨後表情漸漸皺巴,最後眼淚掉了下來,氣得跳腳:“啊~你為什要笑啊,我是說真的,被我欺負了。”
“噗。”蘇雋鳴再笑出聲。
冬灼:“????”
蘇雋鳴感覺自己像是被戳中了笑穴,被冬灼這副大高個嚎哭的模樣弄得哭笑不得,但又不想傷了冬灼的心,主要是他也有點笑得停不下來,只能轉過身,深呼吸,深呼吸完又沒忍住笑出聲。
冬灼傷心了,他從身後抱住不看自己的蘇雋鳴,氣得直哼哼:“你幹嘛啊,我在生氣,你就不問我為什麽生氣嗎?”
“……我知道。”蘇雋鳴笑得聲音發顫,他努力憋住:“那你說說為什麽生氣吧?”
“你看著我我才說。”冬灼見蘇雋鳴不看他,有點生氣的把腦袋湊到前面去看他,發現蘇雋鳴還在笑,一下子幼小的心靈受到了重大傷害:“你還笑!”
蘇雋鳴立刻抿住唇,搖頭,示意他沒有笑。
冬灼小聲哼了聲,然後委屈的把腦袋架在蘇雋鳴肩頸處,哽咽說:“……隔壁那隻哈士奇罵人太髒了。”
“它罵人怎麽髒了?”
“它說我是狗,我就罵他了,我說它才是狗。”
蘇雋鳴怔了兩秒,兩秒後,他扭過頭看向冬灼:“你罵哈士奇什麽?”
冬灼雙眸裡透著憤怒,還帶著一絲清澈天真的愚蠢:“它罵我是狗,那就我罵他是狗!誰叫它惹我生氣了,我就要這麽罵它!”
蘇雋鳴徹底繃不住了,直接笑了。
作者有話說:
冬灼:嗚嗚嗚嗚不安慰我就算了,還笑是什麽回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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