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灼聽得半知半解,他只知道蘇雋鳴肯定在家裡過得很不好,要不然為什麽都是一個人,想到蘇雋鳴曾經受過委屈,眉眼低沉,眸底浮現幾分陰冷,思索須臾。
“蘇氏集團想拿下跟我們的合作嗎?”
“他們非常想,蘇氏集團現在的運營總裁蘇珂意甚至來訪過幾次,就為了表明他們的誠意,希望我們可以給他們投資,一起合作。”
冬灼合上企劃案,靠在椅背上,他雙手交握放在身前,抬眸看向陸時許:“那就讓蘇珂意來找我。”
陸時許聽到這話是意料之中。
冬灼微垂眼皮,目光落回這份企劃案的封面,面無表情淡漠道:“最終受益人是蘇雋鳴百億項目就給蘇氏集團。”
陸時許笑出聲:“這是聘禮嗎?”
冬灼抬眼:“什麽是聘禮?”
“聘禮就是結婚的時候贈送對方的錢或物。結婚在人類社會的意義不亞於你把血液標記給了他。就是你要在人類社會跟他成為伴侶,就像是狼王狼後一樣,跟他永遠在一起。”
冬灼忽然像是想到什麽,看了眼陸時許,眸底浮現勢在必得的笑意,他好像知道能用什麽辦法跟蘇雋鳴在一起,且不被蘇雋鳴他爺爺說了。
看來可以借助這個蘇珂意推一把。
“說什麽聘禮,我都是他的。”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又被敲響。
冬灼說了句‘請進’,就看見是秘書走了進來。
“大少爺,副總,蘇氏集團的蘇總又來了,這次要見嗎?”秘書說道。
冬灼勾唇扶著皮椅站起身:“見,怎麽不見,我可太期待跟他見面了。”
。
“我沒見到那人長什麽樣,他放下信就走了。”
此時教師辦公室裡,蘇雋鳴看著學校保安室送上來的信件,信封上只寫著給蘇雋鳴,其他什麽都沒有,這年頭怎麽還有人送信。
他朝著保安頷首笑道:“好,勞您跑一趟了,辛苦。”
保安送完東西便離開辦公室。
蘇雋鳴將信封打開。
一旁的林教授看見玩笑道:“哎呀,蘇教授還是年輕啊,單身就是能收到情書,你說對吧李教授。”
正出著期末試題的李教授笑著附和:“是啊,我們這些老頭就只有湊熱鬧的份了,要不說蘇教授我們學校的校草呢。”
蘇雋鳴無奈的聽著兩個老教授的打趣,但在打開信封的那一瞬間,手的動作停滯,眸底蕩開漣漪。
他看著這封信,透出紙張的,這鮮紅凌亂的幾個大字像是某種死亡的訊號,卻又偏偏表達著病態的愛戀。
稍稍拿近一些,這不是紅墨水的氣味,而是帶著血腥的氣味。
【我喜歡你,你為什麽不喜歡我】
金絲邊眼鏡底下的淺色瞳眸正倒映著這句鮮紅可怕的愛戀,他絲毫沒覺得這裡邊有多少喜歡的成分,恐嚇的成分大過於喜歡。
所以這是誰的惡作劇?
旁邊兩個老教授還在侃侃而談,蘇雋鳴若無其事的將信折疊好,放回信封裡,隨手丟進抽屜裡,打開自己的筆記本寫著還沒寫完的論文,沒想著上心。
然而這樣的惡作劇並沒有停止。
幾乎是每一天的這個時間,門衛都會收到這樣的一封信,都說是快遞跑腿送過來的,並不知道是誰。而每天的信,都是帶著血腥味的紅色字體表達的病態,簡短親昵,有時候像是聊天,卻不斷的在攻擊著人的理智。
【你好像又瘦了,沒有好好吃飯嗎?我喜歡你。】
【我好想見你,但不知道用什麽樣的方式比較好。我喜歡你。】
【天氣炎熱,多喝水,注意身體。我喜歡你】
【昨晚做夢又夢到你了,我喜歡你。】
……
持續了半個月。
整整十五封帶著血的信。
他想著置之不理,畢竟沒有真正威脅到他什麽,但究竟是誰,是誰玩這種無聊的惡作劇。目的無非就是擾亂他的心情,還有引起他的注意。
而信還是一回事,還有另一回事的便是學校裡多了一個追求他的人,就是那日在酒宴上向他表露心意的女生白月見。
與這封信一樣在學校跟了他半個月,他上課,她就溜進教室後排坐著,他下課了,她就會連忙跟上。
最開始還會出於禮貌的回答兩句,可後來辦公室每天都出現的花束,同事們的玩笑調侃,以及那封信都已經影響了他的日常生活。
家裡的那隻狼每天早上醒來還會笑他怎麽睡覺還會哼哼了,是不是做噩夢。
實在讓人不得不聯想這該不會是這個女孩子為了引起他注意的惡作劇吧?是不是有點……過於惡劣了。
……
下課鈴響,學生們都收拾著課本相繼走出教室。
蘇雋鳴覺得嗓子不太舒服,低頭咳了兩聲,合上自己的筆記本,拿上書,余光看見坐在教室後排的白月見還是坐在那裡,似乎又在等他,他收拾書本的動作不由得加快。
直到高跟鞋的聲音從階梯上走下來,發出聲響,隨即走到他面前。
“蘇小先生,我知道你一會沒課,可以跟我聊聊嗎?”
蘇雋鳴正想著拒絕,不經意看見了白月見手腕上挎著的包,包很精致小巧,通體的白色柔順毛皮,毛皮隱約可見自然且不規整的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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