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茶幾前正圍坐著三人,管家正站在一旁。
長相英俊面,溫文儒雅的男人穿著剪裁完美的銀灰色西服,用著嫻熟的衝茶手法正在給自己的爺爺跟愛人衝茶。
“你弟弟要是能有你幾分孝順肯陪我在這裡喝兩杯茶,那我也就不用那麽操心了。”穿著銀白中山裝的老人撫著拐杖頂端,靠坐在梨花木椅上,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
衝茶的儒雅男人笑了笑:“爺爺,要是弟弟他能坐得住您也不用那麽操心了,但他從小就被大伯帶出去,在外邊野慣了,無拘無束的,怎麽受得住端正坐在位置上呢?”
說著把衝好的茶放到老人棉簽。
“珂意,你啊,也別太貪心。”老人像是漫不經心說的一句:“雋鳴雖然很少陪我喝茶,但坐不坐得住他的東西都會是他的。”
珂意正是蘇珂意,蘇雋鳴的堂哥,目前蘇氏集團的執行總裁,掌握著蘇氏集團下所有企業百分之二十的管轄權,至於剩下的除去其他股東的份額股份,還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都還在老人家蘇董的手裡。
蘇珂意唇邊的笑有那一瞬的僵硬,不過也僅是一瞬,他給自己愛人倒了杯茶,垂眸道:“爺爺,我沒有想過要弟弟的東西。”
老人看著窗外,直到看見那輛熟悉的白色跑車駛入老宅,眸底這才有了笑意,他收回視線,看著自己的大孫子:“早幾年你但凡對你弟弟耐心一些,好一些,你們兄弟倆都不至於鬧成這樣,我們蘇家人丁單薄,本應該手足情深一同對外,你倒好,對你弟弟那麽苛刻,他現在連家都不願意回。”
“爺爺,是我要對他苛刻的嗎?”蘇珂意將茶杯放下,在漢白玉的桌面發出稍重的聲響:“早幾年國家經濟危機,本來市場就不景氣,集團的運作資金鏈本就很緊張,他說想要多少錢放到保護區裡您就給他多少錢,有考慮過我這個執行總裁該怎麽做事情嗎。我就不明白,那幾隻狼用得了那麽多錢嗎,不是小數目,不是幾百萬幾千萬,這些年他花了多少錢。”
他說著重重沉了口氣,看向老人:“再加上他身體本來就不好,您為了他專門成立的醫院,專門給他建立的醫生團隊,甚至私人醫生都是24小時為他服務,這筆錢更是不可計數。”
“我知道您疼他,但是也稍微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吧,爺爺,我也是您孫子啊。我跟依依結婚的時候碰上雋鳴他做心臟手術,您說不宜大辦婚禮,好,我答應了,委屈依依到現在跟了我都沒有給她舉辦個婚禮。”
“現在您倒是為了他的婚事忙前忙後,甚至把葡萄酒莊都開了就為了讓他找到心儀的另一半,連我最近遇到什麽困難也不問了。”
老人撫著拐杖頂端,面對著大孫子的變相控訴,他倒沒有很大的情緒波動:“你遇到什麽困難了?”
“最近正在爭取拿下跟阿布扎比石油集團百億級項目合作,想讓他們投資我們集團的大型煉油化工一體化聯合裝置。”
“阿布扎比石油集團?”老人半眯雙眸,像是想到什麽:“他們來華投資了?”
“嗯,這兩年開始在各領域都有大手筆的投資,原油貿易、煉油化工、工程服務及科技研發等等領域都有,如果能拿下跟他們的合作我們能夠喘一大口氣。”
“爺爺。”
就在蘇珂意話音剛落,就看到茶室外一道清瘦如玉的身影。
有了長輩的交待,蘇雋鳴難得穿上了正裝,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裝,宛若芝蘭玉樹,佩戴著金絲邊眼鏡,他抬手撥開茶室的珠簾,微彎腰走了進去。
蘇珂意的愛人林依依是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她嫁入蘇家兩年,幾乎只在過年偶爾過節才能看到這位深受老爺子疼愛的小叔子。
今日再一見,她有些恍惚。
她這個容貌雋美清俊的小叔子,怎麽感覺好像越來越年輕了?
老人看到蘇雋鳴來了哪還是剛才的模樣,是眉開眼笑的,招手讓他坐到自己身旁:“雋鳴來了,過來爺爺這裡坐,嘗一嘗你哥衝的茶。”
蘇雋鳴看到自己的堂嫂,禮貌的頷首問候了一聲,隨後坐到爺爺身旁,正好他哥衝了杯茶放到他面前。
“喝吧。”蘇珂意抬手示意。
蘇雋鳴接過,先道了聲謝,又漫不經心來了句:“能喝的嗎?”
蘇珂意沉著臉:“愛喝不喝。”
林依依推了推丈夫蘇珂意的手臂,壓低聲:“怎麽每次看到雋鳴都那麽幼稚,你是兄長,讓著他點嘛。”
蘇珂意拿起茶杯仰頭喝了口,心想這家真的,爺爺不愛他就算了,現在連老婆都要向著蘇雋鳴,都沒見過這個小叔子幾次,有沒有天理,這人是天生招人疼嗎?
蘇雋鳴不動聲色將他哥的模樣盡收眼底,垂眸抿了口熱茶,但是心思卻飄遠了。
原因就是他這次出門是沒有帶冬灼的,原本他是想著把冬灼放到隔壁別墅裡,畢竟陸應淮的人都住在這裡,但後來這些人就說是陸應淮的意思,要把冬灼帶去陸應淮在這裡的公司學習一下,好在未來接手家族企業。
他還在想,陸應淮投資到這裡了嗎?
冬灼這家夥對錢還僅限於五毛錢是巨款的程度,能學習到什麽嗎?
而且也是第一次離開他,能習慣嗎?
他出門的時候這家夥都是幽怨的盯著他看了他許久,當然也沒有說不讓他出門,也沒有問他出去做什麽,就是盯著他。周末回家相親這事他其實也早跟冬灼說過,自然也就沒再多說,就說回家一趟。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