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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走廊上站著將近十個保鏢,電梯口,樓梯間,也都有保鏢,幾乎是密不透風保護程度。
此時病房裡。
“他是這樣跟你說的?”
白月見看著靠窗邊坐在輪椅上的蘇雋鳴,見他修長的手拆著信封,都是賞心悅目的。
半個月沒見,她這個心上人似乎又好看到了另一個程度,盡管穿著醫院寬松並不好看的病服,卻有種重獲新生璞玉渾金的天然美感,她總覺得蘇雋鳴看起來好像又年輕了。
而站在他身旁的高大青年正彎著腰,伺候著他吃著切小塊的蘋果,還是叉到嘴邊喂他吃那種。
這應該就是蘇雋鳴口中說的他的愛人吧。
她聽蘇雋鳴這麽問點了點頭:“嗯,他是這麽跟我說的,說很想來看老師。”
蘇雋鳴看著這熟悉的信封,還沒有拆,側眸看了眼冬灼,他把信封放到冬灼鼻子前:“聞聞看。”
竟然找上了白月見,還問她自己在哪個醫院跟病房,所以這是想做什麽?
冬灼從看到這個信封開始就已經知道是誰,信封碰了碰他的鼻尖,眸底露出幾分厭惡之色:“不用拆了。”
說著把手中裝著切好水果的碗放下,再把信封丟到腳邊置之不理,在床頭櫃的拿了一整包的濕紙巾坐到蘇雋鳴輪椅前的板凳上,握過他的手給他一根根擦拭著手。
他握著蘇雋鳴這修長白皙的手,仿佛是剛才摸過什麽髒東西,一根又一根的反覆擦拭著。
白月見看著這個畫面。
她這個心上人就坐在輪椅上,任由著他面前的高大青年擦拭著手,連正臉都無需看到她就能感覺到蘇雋鳴此刻注視著他的眼神有多溫柔,因為周身散發著的如玉般溫潤,是她初次見面時不曾看見過的。
還有就是,她竟然覺得蘇雋鳴被人照顧是很應該的,這男人就是需要被人這麽寵愛照顧。
而這兩人之間流轉著的氣氛,很顯然她在這裡都多余了。
“白小姐,他是怎麽找到你的?”蘇雋鳴知道冬灼現在心理的不舒服,由著他這麽擦著,他看向坐在旁邊沙發上的白月見,眼鏡底下的眸色有些複雜。
這個女孩子還很年輕,而且也不是糾纏不清的女孩,尤其是上次從她口中了解到她父親手上就是有這批雪狼皮,也表現出對自己父親做這種事情很是憤怒。
其他且不說,光是這次來看他還把所有信息告訴他就能大概知道,這個白月見應該是感覺到有些奇怪的地方,也需要他來解答。
他也必須要解答,如果不說,他很有可能連累了一個無辜的女孩卷入這次十分複雜的事件中。
狼人獵殺雪狼事件,以及背後的實驗室都還未有水花,但是因為這批雪狼皮已經捕捉到蛛絲馬跡了,那邊的人一定會有行動。
白月見覺得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也有些好奇:“你都不拆開就知道這是哪個學生嗎?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找到我的,我也覺得奇怪。”
蘇雋鳴扶了扶眼鏡,不溫不熱道:“我的學生很多,基本上都是喊我蘇教授,我從教至今只收過一個研究生,也只有他一個人喊我老師,但收了他也是我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事情。”
他看向白月見:“他跟這批非法販賣雪狼皮有關系,找上你不外乎是想要知道我的消息,再加上那批純種雪狼皮在我的實驗室裡,他,又或者是你父親有沒有關系我不清楚,但我現在大概能知道了,這批雪狼皮對他們來說很重要。”
或許真的是那個實驗室裡某個不關緊要的工作人員偷出了這些他們以為是失敗的人狼試驗品,是銷毀還是賣出去賺錢選擇了最冒險的牟利。
於是隱匿在暗面令人發指的實驗被他們的豬隊友露出了馬腳。
有很多人都慌了。
實驗的人慌了,買了這批皮的人也慌了,正在想方設法想把這批皮要回去,畢竟在他這裡越久暴露的就越會多。
白月見顯然有被嚇到,她捂著自己的胸口,有點小害怕的看著蘇雋鳴:“那幸好是我沒有跟他說你在哪,因為我就感覺他很奇怪,竟然還說我是你的未婚妻,說還不希望你同性戀的事情讓你的教師職業生涯抹上汙點。”
‘啪’的一聲,冬灼用力把濕紙巾丟進垃圾簍裡,臉色鐵青。
白月見:“……”這男的好凶。
蘇雋鳴見冬灼生氣了,知道他從小就對許瀾卿這個人一點就炸,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床:“乖乖,過來坐下。”
“我就真的不明白了,他究竟想要做什麽。”冬灼就站在窗邊,煩躁的撫著自己的後頸,眼神幽深,神色不明。他看了眼被自己丟在地面上的信封,這次裡面又寫了什麽令人不堪入目的話語。
殺了雪狼如果是因為不滿狼圈規則,那又為什麽要一次又一次的靠近蘇雋鳴。
如果是喜歡蘇雋鳴,那又為什麽要用這麽惡心的手段去傷害刺激他,明知道他最愛的就是雪狼,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這個人渣心裡有問題。
“乖乖,過來。”蘇雋鳴又喊了一聲。
冬灼沉了沉氣,這才收起剛才那副陰沉的面孔緩和了一些,走到蘇雋鳴身旁坐下,但又還是忍無可忍,一想到這人竟然還想著來醫院見蘇雋鳴。
“我真的很生氣,我……”
就在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時,一隻微涼的手揉上他的耳朵,輕輕又溫柔,好像想要揉去他的煩躁不安。他徑直撞入蘇雋鳴滿目的溫和沉靜,如同一陣鎮定劑,讓他的焦躁漸漸緩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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