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心胸寬廣,肯定是我小氣才惹你生氣了。”
蘇雋鳴聽到冬灼態度已經這麽遷就自己了,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像是不是有點問題,但是又想了想,不對,他現在才是委屈的那個。
懷孕啊,他懷孕了。
不是做夢不是開玩笑,報告都直接給他了。
回想了一下那天晚上他們是怎麽做的,肯定是哪個姿勢讓中獎幾率提高了,明明才一個多小時,這隻狼變成人後也能那麽強的嗎?他是個男人不過是長了個子宮都能一次就中嗎?
越想越糾結,越想越煩躁。
他伸手扯過冬灼敞開的衣領,動作有些霸道,將這隻狼扯到自己面前,垂下眸,眸色冷淡,不溫不熱看著他:“我問你個問題,你發情期最難受的那天晚上,我們真的隻做了一個小時嗎?”
“嗯,怎麽了?”冬灼見蘇雋鳴的耳朵又開始紅了,手癢的捏了捏:“想要了嗎?”
剛說完,嘴巴被拍了一下,像是說錯話的小懲罰。
“……”
蘇雋鳴咬牙切齒,他放下手,懊惱自己那晚的不矜持,也惱火冬灼的能力,這隻狼那麽行做什麽,現在好了,別說半年不能碰,要是真的能把孩子剩下來,一年都是吃素,什麽都不用想了。
“我問你一個問題。”他說。
冬灼認命了,這男人鐵定是心情不好,他只能是這麽順著哄:“你問。”
“我有一個朋友,就是他懷孕了。”
“懷孕?”冬灼又聽到了個名詞。
蘇雋鳴見他茫然的樣子頓時惱火了,看吧,這家夥連懷孕是什麽意思都不知道就讓他懷孕了,面無表情說:
“渣男。”
冬灼:“?”他無辜的看著蘇雋鳴,仿佛用表情在問為什麽好端端的罵他渣男,渣男他還是知道什麽意思的。
蘇雋鳴松開他的衣領,覺得這麽坐不太舒服,下意識想著往後靠,結果忘了身後壓根沒有靠背,不過當他來不及收回往後靠的腰身時,一雙手把他的後腰護得嚴嚴實實的。
沒讓他倒下去。
“小心點,你坐著的又不是椅子。”冬灼無奈用手扶著他的後腰。
蘇雋鳴目光幽幽盯著冬灼,說不知道懷孕是什麽意思吧,又很會照顧人,尤其是現在越來越大了,也越來越會照顧他,而且也做得很好。
“你就不能是椅子嗎?”
冬灼點頭笑出聲:“行,是我椅子。”
蘇雋鳴微乎其微歎了聲氣:“就是我有個朋友有寶寶了。”
“你哪個朋友有寶寶了?”冬灼疑惑:“你有朋友嗎?”
蘇雋鳴:“……”頓時有被哽到。
朋友,他的生活裡好像確實是沒有什麽知心朋友,如果顧醫生也能算的話,畢竟他的生活保持了將近二十年的兩點一線,工作單位,家,就是這樣的往返。
“你先聽著。”
“哦。”
“就是我那個朋友有寶寶了,但他不知道怎麽辦,現在很苦惱。”
“為什麽苦惱?有寶寶不開心嗎?”冬灼目光認真:“如果是我有寶寶,那我不知道多開心。”
這句話在心頭落下重重一拍,像是被打翻的蜜罐,糖漿溢出,過於甜蜜的液體向四處滲透。
蘇雋鳴眸底浮現遲疑:“……你會開心?”
冬灼點頭,他笑道:“那我肯定開心啊,誰有寶寶不開心。”
“可是你不知道要怎麽照顧寶寶。”
“這可以學的,我覺得愛孩子是一種天性。”
“萬一學不會怎麽辦?”
“誰都是第一次當爸爸,學不會就學,慢慢學肯定會的,只要肯學,我反正肯學。”
蘇雋鳴垂著目光,沉思不語,像是在消化著冬灼說的話,可是他試圖一鼓作氣,卻發現自己暫時好像沒勇氣去面對自己的身體變化,又是新的變化。
還是巨大的變化。
懷孕十個月,會發生什麽變化都是未知的,他又怎麽可能不茫然,心中亂得一團亂麻,這比之前跟冬灼表明心意還要糾結。
畢竟生的是他。
可是冬灼的語氣聽起來好像很高興,也是,畢竟從前這家夥還不懂事的時候就總是說想要寶寶,現在寶寶來了……
如果知道的話肯定會很興奮吧?
只是這個孩子來得太突然,不論是能與不能生,都不太時宜。
冬灼看著又垂下腦袋的男人,此時此刻,心頭仿佛猜測到了什麽,目光往下,落在寬松病服上,他手握著纖細腰身的位置被手環出的輪廓。
現在是平坦的。
……難道是……
深沉的眸底宛若被染上星點光亮,但又不敢亮了,亮了一下便完全暗下去了,心頭一沉。
《我有一個朋友》這個話題兩人像是心照不宣的不再提。
冬灼如常的盯著蘇雋鳴把飯吃完,然後便是給他擦拭身體。由於剛拆完線,傷口恢復都很好,但顧醫生不建議他現在就洗澡,於是他就肩負起擦身的工作。
照顧人的活也越做越精,樂在其中。
現在已經是白天能運籌帷幄,晚上照顧老婆賢惠無比。
床邊,高大青年拿著溫水擦拭著手中握著的纖細小腿,動作在燈光下倒影在地面,輕輕且溫柔,連影子看了都覺得細心的程度。
蘇雋鳴看著冬灼在自己身上忙前忙後,每一寸都擦得乾乾淨淨的,有些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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