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娘養的腳底像抹了油一樣,我說怎麽東一榔頭西一榔頭的擾亂人追,原不止一個,這才什麽時節竟然就按捺不住出來偷了!叫老子逮住一刀一個!”
秦岸惡狠狠的罵道,一雙凶煞的眼睛在雨中巡視著賊人的身影。
杜衡連忙勸道:“二哥可別鬧出了人命。”
秦岸道:“放心我有分寸,你們兩口子快先把東西拉回去,淋了雨當心壞了糧食!”
“剛剛也不曉得是誰被雷劈了,外頭不安全。”
秦小滿和杜衡點了點頭,兩人把板車拉著往回走。
家裡亮的很,秦小滿就是不曉得來了多少賊人,害怕家裡走空了賊人折返回來又偷東西,他特地把燈亮著,就是為了唬人。
眼見家裡沒有人,小滿道了一聲:“這秦小竹是回去了不成。”
也是顧不得他跑哪兒去了。
拖著東西回到屋簷下,兩人趕緊清理車上的貨,發覺都是從他們家裡偷的清油和黃豆,還有米糧。
好在是清油罐子沒有被磕破,否則還不得心疼死人。
但米糧已經被雨水都打濕了,杜衡趕緊端出家裡的大簸箕,把黃豆都倒在裡頭晾著。
大雨衝刷一番,先前曬的算是白費了,杜衡怕黃豆受潮長芽,端去放在了暖和的灶台上,起了一點炭火希望可以烤乾。
秦小滿則去房間裡清點看有沒有損失別的東西。
兩人一通忙碌,杜衡再出來時,這才發現秦小滿竟然鞋都沒穿,一雙腳全是泥。
“快坐下,我打點水把腳給你洗了,弄的這麽髒,方才光腳跑出去有沒有摔著?”
秦小滿不甚在意自己這點事情,家裡被偷了,賊還在外頭亂竄,他哪裡顧得上自己光腳。
大夏天的雖是下雨卻也不覺得冷,再者他起床的時候聽說有賊,驚的渾身發冷,哪裡還顧忌的上慢吞吞穿鞋子。
“我打點水在院子裡衝一下腳就是,好在東西都追回來了,渾身也打濕了,把衣服也換下來。”
秦小滿去院子裡衝腳,去了泥他穿了雙草鞋:“嘶。”
“怎麽了?”
秦小滿皺起眉頭,腳塞進草鞋裡忽然一陣刺痛。
杜衡蹲下身去,洗乾淨的腳踩在草鞋上,鞋子上沾著了血跡。
秦小滿的腳底不曉得被什麽劃了一大條口子,而下正在流血出來。
杜衡緊著眉頭,看著滲出不止的血連忙矮身把秦小滿橫抱了起來:“怎的腳傷了也沒發覺。”
他把人放在椅子上,蹲著細看他的腳心,只看見一條半根小指頭長的傷口,雖是不算長,但腳底皮厚都給劃出了血,口子還是有點深,且如此定然比傷著別處還要疼些。
“沒事。”
杜衡趕緊找來布條和酒給消毒包扎,雖是沒瞧出究竟是尖利石頭劃傷的還是木頭枝丫,出了血難免讓他心疼。
秦小滿見著杜衡給他料理腳上的傷,自己便把打的濕透的衣服給扒了。
濕淋淋的衣服黏在身上屬實不舒坦,脫的光溜溜的才叫杜衡給他拿衣服來。
風吹點進來胳膊上就起雞皮疙瘩了。
杜衡看著油燈下赤裸的人沒半點羞臊的模樣,也沒有把自己的腳放在心上。
他不免有一點生氣但更多的也只是無奈的抿了下唇,把他抱起來進屋放回了床上。
“先別躺下,我給你擦了頭髮才行。”
秦小滿道:“隻讓你給我衣服,你倒是把我扔床上了。”
杜衡解開自己也一樣濕透的衣衫,道:“先在被窩裡待會兒,我換了衣服再給你。”
秦小滿癟了癟嘴,他把薄薄的被子往身子上圈了一圈,眼睛卻還在衣櫃前脫衣服的青年身上。
每回他們親近的時候屋裡都沒有點燈,有時候他說了別吹燈杜衡都不肯,秦小滿被壓著也沒多少主動權,只能依照杜衡的意思來。
雖是成親也挺有些時日了,他還沒怎麽見過杜衡的身體。
瞧著今兒雞飛狗跳的,不過有眼福他也不會放過。
杜衡寬肩窄腰長腿,以前剛來的時候雖然很瘦弱,但是骨相一直都很好。
而今養好了身體,自是沒話說。
那人背對著他,白皙的後背光潔一片,不說如雪一般,那起碼是可以和洗乾淨大大白蘿卜相媲美。
許是勞作過,後背上隱見勻稱的肌肉,一路往下.......
一張長布忽的自頭頂蓋下,秦小滿眼前一黑,一雙手從頭頂大力的挼著他頭髮:“你是一點沒惦記自己。”
秦小滿扒開吸水布,緊著眉頭不滿的看著坐在自己身旁衣著齊整的杜衡,這人是專門練過怎麽迅速穿衣服的嗎?
杜衡挑眉:“還沒看夠?”
秦小滿一頭栽在杜衡的肩頭上,很不配合人給他擦頭髮。
“不是。”
秦小滿貼著杜衡,放低了聲音:“剛才我起來沒見著你,又聽到聲音說有賊嚇死了。”
杜衡聞言蹙起眉頭,微頓了一下,止住了給小滿擦頭髮的手,轉而圈住了他的肩膀把人護在懷裡。
“你以後可別再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裡了,我也害怕這個。”
杜衡心中一動,收緊了些手。
他看向懷裡的小滿,哥兒性子要強,說這些話到底有些不好意思,見著杜衡看他,他抿了下唇躲開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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