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道:“我沒同他說過兩句話,他面皮好似麵團做的一般,不理睬他也能纏著。”
秦小滿怕就怕有人不要臉皮的去纏著杜衡,殊不知自己就是把人給纏來的,要是旁人也故技重施,那把人纏走了豈不是虧的哭昏在茅房。
兩人尋了一處涼亭坐下,五月的天氣已經暖和了,雞湯還暖和著,揭開蓋子杜衡便誇了句:“真香!”
杜衡盛了一杓往秦小滿嘴邊送:“你先喝。”
“家裡還有,我回家再吃,你吃就是。”
秦小滿交疊著兩條胳膊,看著杜衡白淨的臉,他道:“幸而是你跟那小狐狸沒什麽。”
杜衡捏著湯杓:“怎麽了?要是真有點勾當你是不是要傷心哭了?”
“你想得倒美!”
先前乍然撞見那狐狸精纏著杜衡的時候,他也腦子一糊,不過很快就清醒了過來。
“是他來糾纏你,那我就把他斥退,是你在外頭賣弄風流引人癡纏,那我就回去告訴二叔還有堂叔。”
杜衡聞言笑了一聲,他摸了摸秦小滿的腦袋:“你這是嚇唬我嗎?”
“誰嚇唬你,我說的可是實話!”
秦小滿仰著脖子:“雖說當初帶你回家,我一開始是想著用強來著,不過後頭你也自願留下來過日子,那就是你情我願了。這才成親個一兩年就招蜂引蝶,那說明品性不好,不就是該打嘛!”
杜衡覺得說的非常有理,應聲:“你隻管放心,我決計不會有旁的心思。”
今時今日的一切他都是借著小滿的人脈以及家業才得到的,若是沒有小滿一力的支撐和幫扶,他許是還在哪兒討飯。
吃著人的軟飯還賣弄風流,他是不可能做的出這般事情來的。
“我隻想著你和孩子,早些考出點功名出人頭地,以此也能讓你更孩子的日子好過些。旁的再沒心思去想。”
秦小滿推了推食盒:“別光顧著說了,快吃吧,待會兒雞湯都該涼了。”
“我吃完了就送你回家去。”
“不用,大壯送我前來的,我坐著牛車回去就是了,你再回去折騰做什麽。吃了飯就回書院去吧,用不著那麽麻煩。”
兩廂爭了一會兒,杜衡敗下陣來。
吃了雞湯,杜衡領著秦小滿一起前去旁頭的書坊裡買了一點新的筆墨,一直把秦小滿送到了城門口他才返回書院。
秦小滿坐在牛車上朝著杜衡揮了揮手,看著城門在眼中消失。
他摸著肚子,微微吐了口氣兒,還說去他堂叔家一趟,謝一聲照顧杜衡的事情,不過今兒出了這檔子的事兒,那小狐狸精纏著秦之楓肯定也去了秦家。
到時候他要過去,指不準兒又還鬧騰。
本是純心給杜衡送盞子雞湯,沒成想還碰到這樣的事,這一天天的煩心事兒,要愁著掙錢供著杜衡,還得防著那些賊心小妖精,可是夠累人的。
哐的一聲悶響,坐在板車上的小滿不由得隨著阻力往後頭倒,他眼疾手快趕緊抓住了擋板才沒掉下去,不過身體也被顛了一下。
“你怎麽趕車的啊!?我們主子身懷六甲,你撞壞了賠的起嘛!”
秦小滿從板車上慢騰騰的爬起來,這才發現是迎面拉著貨的牛車撞著了他們的牛車。
駕車的是個老漢,眼見著撞了旁人,趕忙跳了車:“對不住,今兒這牛沒吃多少草料使性子,不小心就撞上旁人的牛車了。夫郎身子沒事吧?”
秦小滿扶著自己的腰,剛才被震了一下有些疼,而下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大礙,便道:“無妨。”
“大壯,回吧。”
回去的路上大壯趕著牛車是愈發的小心,見著迎面有牛車來了,老遠的就開始避讓著。
次日,杜衡難得的多睡了一會兒,先在書院裡吃了個早食,考試是在卯時末。
這回的考生一共有五十余號人,白榕書院佔地寬廣,書院裡頭時也有考試,為此還有號房,不僅平素裡考試方便,也可以讓學生提前適應一番鄉試的環境。
杜衡早早的就進了號房裡,等著分發考題下來。
書院的測考終歸不是朝廷的大考,也不會考許多場次那麽繁雜,一場就一張考題。
待著考題到手,杜衡掃了一眼,雖考題獨一張,但是題量還不少,且不像是童考一般都是些顯而易見光靠讀背就能斬獲百分之八十題目的基礎知識了。
原本簡單的詩詞考題,也不再是你蒙我填的把戲,
童試上的詩詞是從四書五經中截取一段,許是考題出上文,你補下文這種考法,這回是直接給了一個題目,讓做一首對仗工整的詩詞。
再者就是考策論,一連好幾道題目。
杜衡看了看題目,幾長排嘰裡咕嚕的敘述,提取中心思想後問的是朝廷若是趨於改朝換代之間,朝中勢力明暗交織,此時有一方豪強給你伸來橄欖枝,你當如何自處。
他提著筆,看似是問怎麽拒絕站隊,實則就是要答為官立世之道。
再有一道題也挺有意思,說是若書生家境寒微,同窗僚友皆是富貴之人,又當如何自處。
杜衡摸著下巴,他感覺這題目好像是特地給他出的一樣,不過他也只是這麽想想。
這題出的還挺有水準,畢竟前來應考的求學之人大部分是條件不錯的,要他們裝做窮人設身處地去想這個問題說不定還挺為難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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