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什麽話,我又不是那起子嬌滴滴的小夫郎,沒得丈夫圍著就過不了日子了一般。”
杜衡輕笑了一聲: “眼睛還有沒有異物感?”
“嗯。”秦小滿揚起下巴,仰視著杜衡:“你給我吹吹。”
杜衡自是依他。
秦小滿的眼睛迎風直流淚,滑過臉頰有點癢,他卻顫著睫毛一直看著杜衡。
眼前的人離他極近,俊逸的臉龐也更清晰的落到眼中。
杜衡生著清逸的眉宇,鼻梁高挺但偏雅秀,不似粗獷男子一般五官生的那麽大,總之是得當適宜的一臉多情風流相。
可他眸光總是很柔和,氣韻儒雅,倒是清逸正派。
“好了,還不舒服嗎?”
杜衡看著眼睛裡好似再無異物,問了兩聲卻也沒得到回答:“嗯?”
“沒有了。”
杜衡抬手抹去秦小滿臉上的淚痕:“那想什麽,這麽出神。”
秦小滿笑眯眯道: “什麽都沒想,瞧你好看。”
“你啊,就喜歡好看的。”杜衡捏了一下秦小滿的耳尖:“要是我面目粗鄙,當初你還能帶我回去嗎?”
“我又不是什麽冷血無情的,自是重新塞進溝裡了,又還能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怎麽樣。”
“………”
“你這沒良心的。”
杜衡伸手把秦小滿摟進了懷裡,雖是兩人都各自冒著熱氣,但也不嫌彼此。
他把下巴放在了秦小滿肩上:“不好看,我都老了。”
近來忙公事,眼底有烏青,且青胡茬子也長得快了些,但也不至於說老,知曉人語氣有撒嬌之嫌,秦小滿還是瞪圓了眼睛:“你而立都不曾,老什麽老?”
“老了,孩子都四五歲了。”
秦小滿挑眉:“老拙無力,這麽說力氣也是不行了。”
“那決計不能夠,帶根鋤頭耕個兩畝地也不是問題。”
“真的假的?”秦小滿忽而摟住了杜衡的脖子,湊在他耳邊道:“那我試試?”
杜衡看著園子中空地上清晰可見的花草之影:“青天白日的。”
“我想要。”
秦小滿抬起頭,徑直看著杜衡。
沒被溫熱的氣息把耳朵蒸紅,言簡意賅的話倒是讓他心頭過了一道電流。
“整好鍋裡方才燒了水,一會兒燙了洗正合適。”
杜衡一把將秦小滿抱了起來,四下無人,他早被撩撥的沒了在外的正經:“這天氣水熱要不得半刻功夫,若是緊著燙了就洗,只怕是你還剛開始哼哼就結束了,你能依?”
秦小滿齜牙咬了杜衡的下巴一下。
自來了秋陽縣裡,縣衙暗流湧動,秦小滿還得裝個凶悍的,杜衡為了把戲做全自是摸不得。
一來一去兩個月,兩人還真未好好親近過。雖不比昔年新婚燕爾,隔不得三的就要來上一回,而今生活瑣碎與公事參雜減少許多次數,可並不代表也就膩味了這事兒。
這朝乍然得了滋味,很是難舍難分。
天氣炎熱,帳中氣溫升騰的似在扇大了炭火的蒸拿房一般,汗如浴洗,秦小滿索性伸出腳把青色床帳給踢開透絲風來。
獨余下一層蚊帳遮擋,影影綽綽,活像是總放在密處的冊子上看不清人臉,獨只有交疊姿態的圖製。
……
夜裡,兩口子是久旱逢了甘霖,氣色和心情都不錯。
杜衡念著好久沒有陪兩個小崽子了,索性太陽落了山天氣涼快一點一家四口去酒樓吃菜。
杜衡和秦小滿昔年在家裡勤儉慣了,後頭搬到了縣裡也少有下館子去吃,兩個小家夥聽說能一起出去吃飯都很高興。
在馬車裡承意和澹策就開始唧唧哇哇商量著要吃什麽了。
“要吃兩個冰酥圓子,放很多甜水香梨和寒瓜。”
“還要豆黃糕,軟軟甜甜。”
秦小滿揉了一下承意的肚肚:“在家裡就吃了不少寒瓜了,出去還吃得下那許多東西嘛?”
“吃得下!”澹策先大聲的回答了秦小滿的話,看著承意掰著手指數著去食肆裡要吃的吃食,眼睛亮閃閃,他張著大嘴巴咬咬咬:“哥哥吃不下了的給澹策。”
杜衡聽到兩個小家夥的話不免好笑,把澹策抓到了懷裡:“你待哥哥倒是好脾氣,在外頭怎麽那麽凶的。”
前些日子秦小滿去了馬英幡家中做客,與馬家家眷一起帶娃打發時間。
馬家老二的小子比澹策年紀稍微大些,已經快要滿三歲了,和秦家兩個孩子能玩到一起的年紀。
馬家小子見了承意巴巴兒的就拿自己的小鞠球送給承意,想跟承意一起騎家裡的大木馬頑。
結果澹策非不準人貼著他哥哥坐,霸道的坐在兩個人中間,一屁股就把馬家比他還大上一歲的小子擠掉下了木馬。
鬧得馬家小孫孫嗷嗷的哭。
杜衡也是鬧不明白,他和秦小滿都不是粗武的骨骼,怎就生出了個大體格的崽子。
澹策打小力氣就大的驚人,先時他還以為是因為承意太軟和了才襯的澹策力大還凶,男孩子都是這樣,結果偶時帶出去,遇見同齡男孩子一比較才發覺並非如此。
二寶胃口好什麽也都吃,個子竄的快,現在抱著已經和承意一樣重了,但是看著卻不是肉乎乎的胖,壯實的很,比同齡男孩兒都高了半個腦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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