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咬著牙:“是啊,不至於吧。我自認為最近表現的應該還行。”
“那你什麽意思?”
午後,杜衡前去找李開談拿貨的生意,先是預付了十兩銀子做定金。
“蘇州大的文坊多,賣給商隊的東西價格還是好商量。到時候應當能帶些好貨回來,你且放寬心。”
“如此就麻煩你了。”
“都是親戚,說這些客氣話做什麽。”
倒是兩頭也好商談,說好了杜衡也沒耽擱人家李開做生意就預備告辭,卻被人忽然叫住。
“你看看這個。”
杜衡疑惑,接過東西:“這是?”
“外頭說的五子衍宗丸。”
杜衡嗆了口氣。
在縣城裡辦了鋪子雖然跟李開來往的不少,兩家關系也能稱得上一個好字,平素裡說談點生意門路,一道吃個飯席都是常事兒。
但這麽隱私的事情倒還是第一次說談。
他有點不適從,又有些不可思議:“你還用這個?”
李開眉毛微挑,握拳舉起胳膊:“你覺得我用得著嘛?”
杜衡看著那胳膊上鼓起的腱子肉默了默:倒也不必在他面前顯擺,回家去跟秦小竹秀就行了,順利的話說不準還能三年抱倆。
“那你這是......”
“我在外頭走動的多,要拿點什麽市面上少見的東西也容易,你要是覺得有用就拿去吧。”
“.......”
杜衡抿了抿唇,雖說人家送東西也是一片好心,可又不是逢年過節的送啥禮啊。
再退一萬步來講,送禮就送禮罷,好端端的誰沒事兒拿一瓶壯陽藥揣身上啊。
他乾咳了一聲:“是現在外頭盛行送這些東西了麽?看來我真是讀書讀的迂腐了。”
“都是男人,難免有力不從心的時候,不過我倒是沒有。”李開道:“你也別不好意思,拿去吧,聽說藥效奇佳。”
杜衡咬了咬牙:“我雖然是讀書人,旁人所說文弱書生,但也只是文,不是弱啊!也不至於......”
李開聞聲詫異道:“是嗎?那我聽小竹說你要這東西。”
杜衡:“他跟你說我要這個?你就不覺得哪裡不對勁?”
“!”
李開連忙道:“你朝哪裡想,自然是小滿跟他說的啊!”
杜衡扯出了個笑:“他們倆現在關系倒是好。”
秦小滿聽完杜衡所說忍不住雙肩發抖笑出了聲來。
“你還笑!”杜衡一把將秦小滿拉到了懷裡蒙住了他的嘴:“素日你跟秦小竹都胡說八道些什麽呢!”
秦小滿笑的眼睛出了淚:“我哪有亂說,先時他笑我說你中了秀才旁人送小的來當如何。我只是說了句怕你應付不過來,用不上憂心。誰曉得那哥兒竟然想的如此汙穢,還跟他丈夫說,可真是個口無遮攔的。”
“不過他們也是夠義氣了,還給你送東西。”
杜衡哼哼了一聲:“那合該我還要去道謝一場了?”
秦小滿見杜衡垮著一張臉,忍住笑意拍了拍他的手背:“好了好了,你也別生氣了。改天碰見秦小竹,我肯定說他一通替你出氣。”
“你可別再說了,你們這堂兄弟倆說話一貫是自說自話,怪不得早些年一見就掐架。”
秦小滿癟了癟嘴。
這話說得跟他倆都沒長腦子似的。
“不過小竹說的也是,要是有人非要讓你娶個小的,那可如何安置?”
“你不都說了我應付不過來嘛,光是應付你都夠嗆了。”
杜衡把人一下子抱了起來,轉而便扔在了床上。
秦小滿看著脫衣服的人,伸腳輕輕蹬了一下杜衡:“不是我不好應付,還是你講究過頭了,說到底還是少爺出身。”
“這冬日嫌冷,夏時黏熱,春秋天氣適宜吧,事後又不想起來淨身。你說你怎麽那麽麻煩啊你?”
杜衡抓住了秦小滿的腳踝,往自己身前帶了一些:“畢竟出力的是我,你就擔待擔待吧。”
......
“起來衝個涼再睡。”
夜已經深了,尚未進下半夜裡,空氣中的風也還帶著白日烈陽的余溫,尚未真的涼爽下來。
一身汗水格外的粘膩。
“起不來,想睡了。”
杜衡赤腳站在床邊上,看著頭髮絲兒都黏在了臉上的人,有些像是脫水的八爪魚一般軟綿綿的癱在床上。
“不洗一身的汗怎麽睡的著?”
秦小滿偏頭看著杜衡,狐疑道:“你不會是偷吃那個藥了吧?”
“唔~唔唔......”秦小滿費力把人推開:“幹嘛啃我。”
“不準汙蔑我!”
秦小滿好笑,伸出條胳膊摸了杜衡的臉一把:“那你去打了水來給我擦洗,我便相信你是清白的。”
杜衡挑起眉毛:“如此的話,這清白不要也罷。”
“那我就這麽睡了,反正還是你挨著我睡,嫌我臭也沒法。”
杜衡癟起嘴,看著懶鬼上身舍不得動彈一般的人,他歎了口氣,到底是誰麻煩。
到頭來還是他承擔了所有。
第75章
又一年秋收, 地裡辛勞一派。
今年天氣乾旱,莊稼長勢不如往年,玉米未能滿顛,稻子也是秕谷居多。
不過幸而是前兩年裡算得上豐年, 農戶多有余糧, 今年時逢乾旱農戶雖是怨聲載道, 卻也不至於許多人短缺糧食而挨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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