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滿見狀停了手,原是說的調情話,見著杜衡這模樣,倒是把話說到觀竅上了一般。
“真不好?!”
杜衡抱住秦小滿的腰:“一點就要炸,我都還沒說話呢。”
秦小滿微壓著眸子:“那你一臉苦瓜相,怎麽著,還怕養不起啊?”
“瞧你說的,怎麽會養不起。”
杜衡失笑。
其實他和小滿都還年輕,兩個小崽子也不算很大,但又稍稍懂得了些事情。
趁著現在再要一個孩子的話,他們能有精力養,且將來和前頭兩個哥哥相差歲數不大,如此挺好的。
再者杜衡以前也是想要三個小寶寶的,一家人很熱鬧,只不過:“再生一個小寶當然是好,只是先前你生澹策的時候那般不易,我看著心疼,不想再叫你冒那個險。”
先時生寶寶讓他很捏了一把汗,有時候看著兩個小崽子他回想起來都有些後怕。
而今醫療算不得樂觀,他恐秦小滿有任何不測。
秦小滿見杜衡說的認真,道:“先時生澹策的時候,我當是你說那番話只不過是為了寬慰我,不想是真心實意的。”
杜衡摸了摸他額間的頭髮:“那你想要小寶嗎?我自還是遵循你的意思。”
秦小滿默了默,他小爹就是因為生孩子才沒有的,即便是已經順利的生了兩個寶寶,他其實心裡一直都還是有個坎兒的。
只是一貫來便是認為男子當養家糊口,興盛門庭,而女子小哥兒就當擔起傳宗接代,繁衍子嗣的擔子來。
杜衡如今都做上官兒了,不管外頭怎麽說,且也一心一意的守著他一個人,踐行了昔年對他的承諾。
他只是覺得杜衡待他當真已經沒得說,若是不為他多生兩個孩子繁茂子嗣的話,好似有些對不住他。好比再生一個小寶,就跟著杜衡姓,如此也安他的心了。
哪怕心裡也是有些幼時余悸,他還是想替杜衡多想想。
“可是那些做官人家的孩子都很多,庶子庶女的一大院子。咱們家可就只有兩個。”
杜衡道:“孩子也不益在多,若是子孫不肖忤逆的,越多越氣的人夠嗆;若是乖順明理的,哪怕只有一個,且也省心貼心足夠了。要緊的不是生多,而是在教養上。”
“我知你心裡也是有所懼怕的,現在日子就很好了,你不必要覺得現在我做了官便想那些,我的心思同以前說要和你成親時是一樣的。”
杜衡揉了揉秦小滿的後脊:“你要是覺得以後承意大了出嫁,家裡只有一個澹策了冷清,那就不要承意走,招個女婿回來便是。”
他欣慰又苦惱:“左右咱們家的承意都討人喜歡,想來以後要討個入贅女婿也不會很難。”
秦小滿斜了杜衡一眼:“先時誰把承意看得那麽緊的,而下卻又開始打算起人家往後的事情來了。”
杜衡蹭了蹭秦小滿的脖子:“還不是為著你。”
“那便順其自然,咱們不刻意去要,能避著就避著,沒避著也就順應天時。”
“好。”
十月底,早一批經辦了手續領到荒地的老百姓已經上地開荒了。
秦小滿原本是想多拿些土地來開的,只不過他想要臨近縣城的荒地,然則這般荒地搶手,分下來很是緊俏,他便也不好跟本地老百姓爭。
最後不過要了兩畝地。
杜衡同意他下地去折騰,也是為著讓老百姓看到表率,且之後能實地種植傳授經驗。
秋末冬初是秋陽縣最舒服的時節,農戶扛著鋤頭鐮刀,同深深扎在地裡的狼尾草做著鬥爭。
先行要割砍掉荒草,接著翻土刨除土壤中的草樹根以及石頭。
為了泥土松軟且土質好,還得將泥土粉碎後用篩子篩去碎石子。
開荒沒那麽容易,若是簡單,那各地也不會任由著土地荒廢卻不肯利用起來。
老百姓知曉開荒累又難,縣衙若是不出點幫扶政策,農戶哪裡敢輕易將勞力耗費在荒地上。
秦小滿率之以表親自扛著鋤頭刨地,一眾開荒的女子哥兒大受鼓舞,原是荒原上當擦汗苦勞的沉悶勞作之景,而下卻歌聲寥寥,大夥兒乾得喜氣洋洋。
杜衡也沒閑著,一一比對著各地采買回來的種子,最後才從平江府、南尹府等不同府地分別買回來了一批胡麻、棉花種子。
至於寒瓜,秋陽縣的瓜種就已經是極好的了。
趕著在過年休沐前,縣府又出了新告示。
縣裡將給開了荒地的人家提供胡麻和棉花種子,鼓勵老百姓在新墾的荒地上種植寒瓜。
耕種時會傳授種植方法經驗,秋收之時,縣府會協同農戶售銷這些作物。
縣府給足了農戶時間思考做決定,再開年春播之時有意者可攜帶相關手續到縣衙領取種子。
杜衡的意思是只要領了種子那荒地便只能種植縣衙發的種子,如此是為了防止農戶貪小便宜把種子領走又不種植。
之所以沒有強製要求所有的農戶都必須種植這些作物,還是讓大家不能丟了原本的莊稼飯碗,一切還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農戶見縣衙又有幫扶,雖還是有不少保守的農戶打算把新得的地種一貫的水稻玉米紅薯,但也有不少原有田地足夠吃喝的人家,摩拳擦掌想試試種植縣府提供的作物種子。
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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