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個什麽鬼地方啊?
也許是連番遭受刺激, 這位從櫻都來的警官先生終於忍不住在心裡,暗自嘀咕起來:“你們真的是正規警察和正規的醫務人員嗎?這都什麽年代了, 居然還信什麽鬼神!”
然而,曾親身經歷過骷髏妖怪的本地警員們就是這麽迷信!
他們先是如臨大敵地將那些紙盒子們通通轉移到車上, 然後,又緊繃著臉, 飛快驅車前往偏僻的郊外。
等到了郊外後,還一臉緊張兮兮地圍著那些紙盒, 卻半天都不敢動手拆開, 隻一直盯著看, 仿佛裡頭有什麽洪水猛獸一樣!
從櫻都趕過來支援的伊藤警官和他的隊友們此時已經麻木。
他們面面相覷,隻覺得這些本地警員們的腦子怕是得了什麽大病吧!
“咳咳!”
終於再也看不下去的伊藤警官主動上前,擺出一副不懼危險的凜然面孔:“這樣好了,請將箱子交給我們來拆吧!”
竹本警官聞言,不禁抬頭看了他一眼,立刻看到了對方眼底的不以為然和一絲淺淺的輕視。
雖然因此而有點兒憋屈,可正直的警官先生依舊做不出坑害不知情同僚的事情。
他衝著這些櫻都趕來支援的警察們苦笑著搖了搖頭後,就開始命令身邊的警員們統統撤退到安全地帶,決定由自己來獨自開啟這些箱子。
佐藤警官不禁遲疑:“英明,你真的要一個人?”
“沒事的,萬一有事,人多也沒用。再說,前輩,上次那個骷髏妖怪來的時候,我不是也站在最前面嗎?”
竹本警官安慰地說:“您盡管放心,我比別人有經驗,肯定沒事的。”
佐藤警官還有些猶豫。
但在竹本警官的堅持下,最終,他還是和同事們開始慢慢往後退去。
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所有本地的警員們都戰戰兢兢地等待著結果。
然而,從櫻都來的伊藤警官和他的隊員們全是一臉無語。
這些外地的警官先生們……
此刻,大概全在內心深處瘋狂吐槽了:
“先不提對話中的什麽見鬼的骷髏妖怪了,隻說面對那麽一個也就抽紙盒那麽大的幾個小紙箱,有必要這麽誇張嗎?”
“你們真的是警察,不是什麽演員專門跑來演戲的嗎?”
暫時忽略這些格格不入的外地警員們。
竹本警官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小心謹慎地拆箱。
因為是直接送到失明警官們的病床上,也沒經歷什麽物流公司的正規投遞……
所以,封箱就封得很潦草,仿佛是隨手拿了一卷紙膠帶,象征性地封了口。
完全不用剪刀。
甚至不需要太多力氣。
隻輕輕一撕,就把紙箱打開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
看起來體積很小的紙箱,裡頭居然也沒裝什麽東西——空蕩蕩的箱子,只在箱底放了張紙條。
竹本警官謹慎地捏起紙條,稍加打量,發現這紙條也很隨性,大概率是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上面用鉛筆歪歪斜斜地寫了這麽兩行字:
[未告知比賽規則,擅自開啟比賽。]
[違背了比賽的公平、公正原則,所以,目競獲勝的比賽結果,已於今日作廢。]
前有七花飽含深意、卻意味不明的[隆冬已過,萬物複蘇];
後有不知名妖怪、亦或神明的[比賽結果作廢通知單]。
竹本警官死死盯著紙條,思緒萬千,實在不知該作何反應。
也許是看他半天沒動靜了……
佐藤警官忍不住憂心忡忡地喊了一聲:“英明,沒事吧?”
“啊,沒事,前輩。”
竹本警官這才回了神,知道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
於是,他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不再想紙條的內容,繼續去拆剩下的紙箱,一口氣又拆出了十六張紙條。
將一共十七張紙條拿在手裡後,再次仔細觀察,又會發現……
有十五張紙條的大小差不多,拚湊一下,能拚出五張A5大小的筆記本紙。
而剩下的兩張紙條稍微大一點兒,拚在一起後,剛好又是一張A5筆記本紙。
也就是說……
所有的紙條都是從A5筆記本上撕下來的。
並且,那個寫紙條的不知名存在,還非常節約,將撕下來的一張筆記本紙,又裁成了三份和兩份來用(田川亮:成年人有錢了不起啊!你們買筆記本不花錢嗎?)。
竹本英明警官:……
“英明,怎麽樣了?”
佐藤警官又擔心地喊了一聲。
“暫時,暫時沒發現問題,不過,大家還是先不要靠太近了,避免有什麽未知的危險。”
竹本警官一邊回答佐藤警官,一邊將紙條又重新裝了回去,思考著說:“前輩,我現在有一個想法,等下可能需要找一位失明的同事過來試一下。”
出於對搭檔的信任,佐藤警官當即答應。
約莫十來分鍾後,刑事科的同事川島就被接了過來。
在等待川島過來的時間裡……
從櫻都趕來支援的伊藤警官和他的那些隊員們,表情已然是難以控制的無奈,甚至有些不擅長掩飾表情的人,都快面露鄙視了。
他們大概都在心裡想:“這到底是個什麽鬼地方!警察們集體信了什麽邪/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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