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報警人卻賭咒發誓地堅持,說絕對有人在晚上不停吹笛。
負責那片轄區的警員沒辦法,隻好給了報警人自己的聯系方式,讓報警人聽到笛聲,就趕緊打電話喊他過來。
入夜,警員果然接到了報警人的電話。
但他匆匆忙忙趕去後,依舊沒有聽到什麽笛聲。
可報警人堅持有人正在吹笛。
警員雖然懷疑他幻聽了,卻還是負責地找來房東,打開了隔壁的門。
隔壁還是空蕩蕩的,什麽人都沒有。
正當警員想要訓斥報警人無理取鬧、浪費警力的時候……
報警人居然循聲找出了一個笛子。
他鄭重其事,信誓旦旦又有點兒神經質地指著笛子:“是它傳來的聲音,你們沒聽到嗎?仔細聽啊,有笛聲的!一定有的!聽啊!聽啊!”
因為報警人的表情頗為認真,不像在說什麽謊話。
警員們又或多或少知道一點兒內幕,了解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一些未知的東西,當即就把笛子帶回了警署。
之後,笛子幾經輾轉被轉交到了竹本警官這邊……
又經過一通研究,他們發現,這個笛子十分無語,它喜歡在有女朋友的成年男性旁邊奏樂,還專門奏出一些哀怨淒涼的笛音。
竹本警官想了想,就將笛子拿給了那隻白面的狐狸看。
“是付喪神吧。”
狐狸瞥了一眼後,這麽隨口回答:“八成它的幾任主人都是單身漢,所以見不得別人有女朋友。”
“欸?還有這種妖怪嗎?”
竹本警官有點兒愕然,又有點好笑。
不過,當他試探著想將笛子交給狐狸時……
狐狸卻直接把笛子扔了回去,連想都沒想地乾脆說:“自己的戰利品就自己拿著吧。”
語氣無比自然,絕無半點虛情假意。
竹本警官很驚訝。
說來慚愧,這是警方第一次憑借自己的力量抓到了妖怪,盡管這只是一個不能行動,也沒什麽腦子的無害小妖。
但不管怎麽說,狐狸沒有理所當然地將笛子據為己有,反而還了回來。
哪怕是出於看不上的原因呢,這依然傳達出了一個比較不錯的信號。
由細微處可觀全局,這起碼證明了這個名叫高分社的妖怪組合,不是什麽貪婪、卑劣的存在。
隨著後續的一些相處……
警官先生們又注意到,這些妖怪對待人類的態度一直很平等,從來沒有將人類放在什麽從屬位置上。
所以,之前擔憂的那些什麽會被妖怪管理、利用、奴役什麽的,看來不過是杞人憂天了。
警察們終於稍稍松了一口氣。
而且,妖笛事件後……
田川亮這邊還驚奇地發現,久久沒什麽反應的信徒數量,居然不明緣由地增加了。
可惜他是猜不到警官們那些微妙心思的,所以,直到現在,依舊不知道那些信徒增加的原因。
但妖怪們同警方的關系越來越和睦了。
以往警員們不怎麽敢和妖怪們說話,如今,偶爾碰到還會打招呼了。
——要不要比比誰先眨眼?
——不了,哈哈哈,目竟你去找別人吧!我幼兒園畢業就不玩這種遊戲了。
類似這樣的對話……
大家以前是做夢都夢不到的,心裡的感受大體都是:“媽媽,我今天和骷髏講話了!”
因為名為亮的神明雖然劃了地盤,卻似乎不怎麽管事的樣子……
當城市裡的異常案件都逐漸被警方處理並控制後,本城的人民似乎完全察覺不到周圍有什麽大的變化,偶爾看到網絡上一些人發的鬼怪增多的帖子,還能哈哈哈地嘲笑對方鬼故事編造得很離譜。
對此,田川亮偶爾也會好奇:“不知道別的神明平時都是什麽樣子的。”
因為聽狐狸提起,似乎相隔較遠的城市裡也漸漸有神明出現了,如今已經廣招信徒,開始傳教。
——廣招信徒,還要傳教?
——聽起來就很麻煩,哪有那麽多的時間呀?
田川亮忍不住撅嘴,很不高興地問:“他們都不用學習、考試和工作的嗎?”
狐狸對此也很困惑。
它用小爪子捏著下巴,蓬松的大尾巴慢悠悠地擺動著,一臉費解又小心翼翼地回答:“大人,事實上……我沒聽說哪個神明還需要學習,考試和工作的。”
“你的意思,有問題的是我了?”
考前本就壓力很大的田川亮怒由心頭起,惡狠狠地瞪了過去。
狐狸立刻軟了。
它癡癡地凝視著男孩,飛快改口:“不不,大人與眾不同,是他們不思進取。”
“算了!”田川亮很快就意識到自己這是遷怒了。
他斂去怒容,不好意思地微笑說:“別人怎麽樣和我也沒關系,反正我要好好學習,考高分呢。”
那天真稚氣卻又積極向上的樣子,是可愛不足以形容的。
這一刻,狐狸隻覺得心都是癢癢的。
只是年幼的男孩還不知道。
他不願意招惹別人,可別人往往會想找他的麻煩。
在田川亮馬上就要迎來小升初考試的前夕。
隔壁城市一個自稱神明的男子,在別墅裡召來了一位鬼婆。
鬼婆這個妖怪的形成也頗為戲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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