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少爺們三三兩兩地圍在釣竿前,談笑風生。他們手裡端著一杯酒,意氣風發地眺望遠處。
如今釣竿都是全自動的。
說是釣魚比賽,但其實從魚餌到收魚線、抄網,都是貴族的仆人在忙碌。
貴族們也是很八卦的。尤其是在如此隆重的婚禮上,涉及到新娘新郎的情感桃色新聞,每個人的八卦之魂都在熊熊燃燒。
遠遠地看到小道森帶領王景山和一位黑發紅眸的青年走來,他們便在討論。
“等下你們誰記得給王警官一個好看,羅卡爾少爺肯定看他不順眼。”
“廢話!樣貌身材能力樣樣優越,誰會看這樣的情敵順眼?我可聽說佩蒂小姐至今還對王警官念念不忘呢。”
“怎麽感覺王景山變胖了……”
更多人的視線落在那名黑發紅眸的青年身上,個個虎視眈眈。
在帝國上流社會,自國王興起,男孿之風盛行。
如此美貌的男性,簡直世所罕見,堪稱天菜。
尤其當他走近後。
人們呆滯、如饑似渴地流連於那張仿佛上帝之手青睞捏出的美麗面孔。
他比最邪惡的魔鬼更誘人,比最純潔的天使更純真。
幾分鍾過去了,幾乎還是沒有人能從青年的臉上移開目光。
“嗨,王警官,好久不見。”因為這份撩動心弦的感覺,甚至有人開始主動上前與王景山搭話。
“這位是……”只是往往聊了沒幾句,就忍不住將話題往他身旁的青年上靠。
“這是我的遠房表弟。”王景山介紹道。
他似乎也察覺到了危機感,全程不讓諾斯克離開自己半步。
“你竟然有這麽漂亮的表弟!”卷發男脫口而出。話音剛落注意到周圍不滿的視線,他就自覺失言,緊緊閉上了嘴。
諾斯克木木地站在那裡,沒說話。
貴族少爺們看著他,七嘴八舌、爭前恐後地搭訕。
“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像諾埃爾·利奧波德?”
諾斯克緩慢地問:“他…是誰?”
那人忙解釋道:“諾埃爾·利奧波德,是一名世界級男模。”
“不不不,是菲利普·卡爾。他們高挺如山的名品鼻子簡直一模一樣。”
“放屁!明明是索耶·波文……”
王景山:“……”
話說,他就是照著這些人的照片給諾斯克品拚湊出五官的。
諾斯克:“我去一趟衛生間。”
“我陪你去。”王景山忙道。
諾斯克搖頭,“不用。”
過了一會。
眾人因諾斯克更像誰而吵作一團時,王景山的魚竿上鉤了。
運河裡基本都是人工養殖的淡水魚,不存在特別大的。但是他這條,連同阿德勒幫忙都半天拉不出來。最後又遛了半小時的線,才在兩名侍從的幫助下用抄網撈了上來。
這條長約六米、重達數百斤的巨物黑魚一上岸便撲棱著水光,將周圍一眾貴族們驚呆了。
“這、這,運河裡有這麽大的魚?”他們紛紛不可思議地圍了上來。
王景山:“有,吧。”
“你太牛了兄弟!”阿德勒忍不住驚歎。
王景山默默收杆。
假如他剛才沒有看到深水裡一閃而空,深紅詭譎的觸手,興許他會真的以為自己有著特殊的釣魚天賦。
“你們這次賭局大小多少?”他問。
貴族們這才回過神來。有人回答:“加起來兩百萬金幣。”
王景山:“那我這一條,算贏嗎?”
眾人:“……”
怎麽不算呢。
他們就是再在這裡釣七天七夜,都不可能釣到一百斤的魚。
“你發達了。”阿德勒低聲道。兩百萬金幣可不是一筆小錢。
從這些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貴族少爺們手裡撈錢,王景山可毫不手軟。他面色自如地接過了一張黑旗卡片——裡面存著這次的巨額賭金。
“諾斯克還沒回來?”就在王景山轉身四處搜尋那道身影時,一名侍者走過來,恭敬地告知他:“先生,佩蒂小姐找您。”
王景山並不知道,在自己離開後,那名卷發男就不小心“失足”跌進了水裡。
船尾亂作一團,二樓船艙內的氛圍也透著似乎風雨欲來的氣息。
“怎麽了?”王景山推開頭等艙休息室的大門。
一身白色婚紗的佩蒂正坐在地上擦眼淚。她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用壓抑著複雜情緒的哭腔道:“景山…羅卡爾,他出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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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經過發展多少有些戲劇化。
起因是一盤葡萄。
按照帝都貴族這邊舉行婚禮的流程,在正式婚禮前男女雙方是不可以見面的。
佩蒂本來洗了盤葡萄想讓貼身侍女送過去,但怎麽也找不到侍女。
她就自己過去了。結果一開門,就發現未婚夫與侍女在床上接吻……
佩蒂當即就崩潰了。
“他們現在人在哪裡?”王景山也很生氣,“我叫阿德勒去打他一頓。”
佩蒂搖搖頭,“不用,他們已經下船了。”
“下船?”王景山看向遊艇窗外。這艘船分明還在湍急的河流中央。
佩蒂說:“我扔了一艘救生艇給他們。管他們自生自滅,這是老娘的遊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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