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山:“你想吃東西嗎?”
諾斯克點頭,“我…餓…了……”
王景山松了口氣。既然它有了食欲,手術大概成功了。
水池裡的水已剩下不到一米,還有不少活魚在遊動。
王景山彎下腰捉了幾尾。他拿著魚,掂起腳尖想喂到諾斯克嘴邊,卻發現還隔著很遠。
“謝…謝……”諾斯克用觸手接過那幾條魚,背對著他張開血盆大口吃掉。
咀嚼和吞咽的聲音在靜謐空間內不可避免。
王景山怔了怔,問:“諾斯克,你為什麽要背對著我?”
諾斯克龐大的身軀僵了僵。
過了一會,它小聲說:“我…怕…嚇到…你……”
諾斯克知道自己吃東西的樣子不是那麽好看。
甚至,可以說是醜陋。
“沒關系。你盡管吃,不會嚇到我的。”王景山輕輕撫摸了下它。
他現在看它,怎麽看都覺得可愛。
接著,諾斯克自己吃掉了池子中剩下的活魚蝦蟹。
它還比較挑剔,如果是死掉的,動都不會去動。
王景山全程觀察著它的狀態,發現它大概還沒吃飽,便對著監控喊讓史密斯再送些食物進來。
十幾分鍾,食物送到。
不過這次運送食物的不再是白大褂,而是一群全副武裝持槍的士兵。
整整六大桶魚蝦,諾斯克幾口就炫了個乾淨。
“吃飽了嗎?”王景山問。
諾斯克可憐地搖了搖頭,“還…餓……”
於是一桶又一桶的食物繼續被送進來。諾斯克的胃就像無底洞般,永遠不會感到饑餓。
監控後的白大褂們表情變了。
“教授,這已經是我們五年的食物儲備量了。它要再這樣吃下去……我們會破產吧?”一名高級研究員忍不住道。
其他人紛紛附和。照怪物這樣的吃法,不出三天,他們全艇艦內的糧食存貨都得被掏乾淨。
一名研究員更是提議:“不如我們想辦法把它殺死,運送屍體回國解剖。”
史密斯淡淡道:“讓它吃。海底魚類資源很豐富的,安排士兵們去捕魚。”
史密斯是絕不會讓它死的。
否則,他也不會花那麽大代價救活它。
畢竟光剛才那場手術的消耗換算成市值就已超過千萬金幣。
而另一邊,趁諾斯克乾飯,王景山也在低聲跟它商量怎麽逃跑。他並不熟悉這艘潛水艇的構造,但從餐廳、教授宿舍逼仄的小戶型來看,潛水艇大部分空間可能都用來容納這間實驗室了。
想要找到出口,很容易,只要看諾斯克是如何進來。
面對他的詢問,諾斯克甩起一根觸手指了指後面,回答:“我…就是…從這裡…被…拖進來的……”
王景山淌水過去,用手觸碰水池尾部,接著,又敲了敲。
全部都是硬邦邦的鈦合金金屬。並且,從牆壁沉悶的回聲分辨,金屬層最少有一米厚。
王景山轉身看向諾斯克。
似覺察到他內心所想,諾斯克遲緩地說:“我現在…還…沒有力氣……要等幾天…恢復……”
“沒事,你先好好休息。”王景山說。
起碼,他看到了逃出這裡的曙光。
諾斯克平均每天要吃三頓,每頓能吃小半噸魚蝦,是名副其實的吃貨。
士兵第二次進來送餐時,給王景山帶了一部傳呼機。
在聽說史密斯打算通過這部傳呼機與他聯絡後,王景山笑了。
他朝監控器豎起中指,嘲諷道:“大教授,現在不敢進來了?”
史密斯的聲音通過傳呼機響起,“王警官,你沒必要這樣敵視我。諾斯克的手術很成功,只是還有些後遺症,現在的它沒有自主捕食能力。待它完全恢復,我自然會放你們離開。”
王景山:“呵呵。”我信你個鬼。
隨後,史密斯陳述了他的條件。
“我會繼續給你們送餐,保證你們身體機能的健康以及之後的自由。而我只需要你與諾斯克配合我進行一個實驗。”
王景山沉默了一會。他想起室內隨時可以釋放的霧氣,主動開口問:“什麽實驗?”
史密斯說:“很簡單的。我只是想測試一下諾斯克的智商與情感共情能力,接下來幾天,我會安排你們約會。約會項目大致是一起看電影、聽唱片、學算術……等等。除此之外,不需要你做其他事。可以嗎?”
王景山:“……”
約會。也虧史密斯想得出這個詞。
“行。”他爽快地點頭,“只是我也有一個小小的要求,能送台遊戲機進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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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有了工具一下趁手不少。”
從諾斯克身上爬下來,王景山站直伸了個懶腰。
花了大半天時間,他已經把諾斯克後背的藤壺全部清理乾淨。
說實話,這個活計挺累人。
但王景山卻樂在其中。清理藤壺的過程讓他覺得十分治愈。
諾斯克溫順地看著他。
如果章魚能有尾巴,大概此時它的尾巴搖得正歡。
“謝謝…老婆…老婆…剛才…讓我…好舒服……”
“等等,你剛才叫我什麽?!”王景山猛地回過頭。
諾斯克:“老婆……”
王景山簡直氣笑了,一隻手叉腰,另一隻手指著它問:“你知不知道老婆是什麽意思,就敢這麽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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